到了当天下午,刘珍珍又兴冲冲的背着小挎包去存钱了,储蓄所的人好久没见着她,一看着她都跟她开起玩笑来。
“刘老板好久不见,我们还以为你去省城发财了呢!”经常为刘珍珍办理储蓄的女职员笑着说道。
刘珍珍把挎包整个放到柜台里边,“哪能呢,我这是小本经营,距离去省城还早着呢。”
女职员把挎包里的钱都倒出来数着:“刘老板跟你说个正经事,你有对象没?”
刘珍珍收起笑容,“怎么?您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那可真抱歉了,我已经谈对象了。”
脚踩两只船,可不是刘珍珍的做派。
银行职员非常遗憾,“我有个同事是后边坐办公室的,他的年龄和跟你特别合适,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小伙子,我原本还想着给你介绍一下,既然你已经有对象了,那这事儿只能算了。”
现在社会上的人对于自己做小买卖的老板们多少有些偏见,都管他们叫倒爷。
不过这倒爷挣的钱多了,就是大老板。
像是刘珍珍,前一阵子每天都来存钱,少则七八百多则上万,就是平均的日子也有一千多,这收入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上班的工人,甚至是干部。
所以有人看上她这份挣钱的本事,不计较她是个个体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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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开始,刘珍珍药店的生意又开始水涨船高,一天比一天好。而那些在松鹤益寿堂看过病的病人,就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蒋老大夫的来历。
这一打听还真被他们打听着了,原来这蒋老大夫不仅是省城的大夫,而且是老专家,只不过他离开医院的时候,跟医院的领导闹的有些不愉快,所以后来医院想聘请他回去坐诊,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蒋老大夫离开了省城,来到了自己的家乡养老,他的儿子一家也在地区工作,按理说老人家不应该感觉到寂寞。
不过儿子夫妻都有工作,就连小孙子都要上学,所以白天家里只剩下蒋老大夫一个人,蒋老大夫以前忙碌习惯了,他喜欢病人,病人也离不开他,所以他才会想着要出来坐诊。
大家把蒋老大夫的经历打听的明明白白,对他也越发信任了。
刘珍珍这才意识到自己命真好,无意中捡了个宝,如果蒋老大夫走正常渠道的话,恐怕她就是想花大价钱聘请老人家,也请不到呢。
名声是把双刃剑,随着蒋老大夫的精力曝光,打他主意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这些人可不光是想请蒋老大夫看病的病人,还有很多开着私人小药店小诊所的老板,也动起了他的心思。
蒋老大夫发现自从药店的生意好转之后,他在上班路上,甚至在家里,都能遇上很多药店小老板,这些人一见他之后,就开始吹嘘自己的药店诊所,然后又给他开出丰厚的条件,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想把他挖到自己的店里。
就像蒋老大夫自己说的,他不太看重钱,行医了一辈子,儿子媳妇儿都有工作,老人家也不缺钱,他看中的是人品和医德,而这些来挖他的老板显然就缺乏这东西,所以蒋老大夫都没有去。
刘珍珍听到这种情况,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感叹自己幸运,遇到了这么一位正直的老大夫。
她也不是不通世事的小姑娘,感叹之余,又给蒋老大夫每个月加了三十块钱的午餐费。
自从崔桂兰离开市场之后,刘珍珍和蒋老大夫的午饭都成了问题,每天到了吃饭的点儿,两个人就轮换着去门口的小铺子解决一下。
不管怎么说,外边的饭菜都比家里的要贵,而且不好吃,所以刘珍珍给午餐费,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是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而崔桂兰也并非完全不管刘珍珍,她自己平时在家吃的很简单,但是偶尔做点新鲜的好饭菜,都会不辞辛苦的送到药店里去,而且她每次送饭都是两份,把蒋老大夫的那份也带上。
这么一来二去,蒋老大夫也就明白了,自己没有看走眼儿,这个刘老板一家子都是非常忠厚大方的人,他觉得跟着这样的老板干就算不赚钱,心情也是愉快的。
天气越来越热,崔桂兰害怕蒋老大夫还有女儿身体吃不消,早早就做了浆水面给他俩送过。、就在两人大快朵颐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一个谁都没想到的病人。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刘珍珍过不去的赵乐怡,几个月没见她变得遮遮掩掩,头上还包着一个头巾,也不知道她是没看见刘珍珍,还是没认出来刘珍珍,总之也不跟刘珍珍母女打招呼,就径自坐到了蒋老大夫面前。
蒋老大夫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这姑娘不大讲礼貌,不过他也不在意,简单问了几句就开始看诊。
赵乐怡眉宇间挺丧气,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
蒋老大夫把了把脉,就有些皱眉,“小同志,你爱人来了没有?”
一听这话刘珍珍差点把嘴里的面条喷了出来,赵乐怡还没有结婚呢,蒋老大夫这话是因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