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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阳是老段家唯一的闺女,原本是该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宝贝,只可惜老段家重男轻女,她一出生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她从小就在田地里干活,被老段家当牛做马的使唤,她又不爱捣腾收拾自己,总是穿得破破烂烂,衣服也没清洗干净,头发也乱糟糟不梳理下。面容五官其实也还过得去,可是晒得黝黑,常年辛苦劳作,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有很深的皱纹了,最难看的还是脸上还有小块麻子黑斑,总之看起来格外的显老沧桑。
“佩林叔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温和大气,做事勤快能干,如今又在运输队上班,有固定的好工作,他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的大娘?这位大娘身上戾气很重,肯定是想和你那前舅妈曹艳芬一样把老柳家当冤大头,娶个这样的女人进门,相当于又娶一号难伺候的祖宗,家里肯定永无安宁之日,她说不定还会虐待茯苓川穹呢,绝对不能要。”
柯奕在公社中学上了半年学了,多少听过段秋阳这号女人的“丰功伟绩”,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那就是:谁家娶了她,谁家倒八辈子大霉。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若她嫁进老柳家,我日后去外婆家拔根葱,说不定还要被她追着满山满野的揍骂,茯苓川穹恐怕只能喝西北风了。”柳夕雾笑着附和。
“你们两个混账王八羔子,我打死你们。”段秋阳被他们一唱一和气得身子都发抖了,抄起地上的扁担就追着他们打。
柳夕雾笑得太夸张,还是柯奕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她匆忙跑回学校里边,还顺带着将校门口大铁门给关上,将气得双目赤红的段秋阳堵在外边不让进来。
传达室里的罗家父子俩早就笑得飚眼泪了,现在见他们两方动手了,老罗师傅只得出来劝架,还让儿子去隔壁将段老头喊来,让他将他这拧不清惹人厌的女儿给喊回去。
段秋阳在外边咆哮咒骂了十多分钟,惹得很多报名的学生都挤在校门口看热闹,后来还是头发花白的段老头拧着竹鞭过来才将她抽回去。
她这号人物在公社中学附近是出了名的奇葩极品,以前她还只是和嫂子邻居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骂打架,可今日却是毛遂自荐给自己相亲,却被两个小孩子如此毒舌嫌弃挤兑,经罗家父子两将他们两方的对话细细一传,江安生产队的百姓都笑得前俯后仰了。
柯奕和柳夕雾此时也在笑,两个人并列骑着单车去县城,闲得无事也说起了段秋阳这个可悲又可怜却不值得同情的女人。
昨日柳佩芸和王主任申请了下,说今日中午带她去车间里看看新引进的机器,所以她就自作主张带着柯奕一道去了。
头一次进棉纺厂,柳夕雾在梅姨那买了两三斤盐渍金桔和紫苏梅,打算等会儿进厂后给妈妈的同事们打打牙祭。
十二点钟一到,柳佩芸笑容满面的小跑出来接他们俩了,在传达室里登记了下信息,她拿着女儿买的零食塞了一把给门卫赵师傅,一脸笑意的领着他们俩先回宿舍。
“哎呀,佩芸,这就是你女儿啊。”一到女工宿舍走廊上,认识柳佩芸的女工就开始打招呼了。
柳佩芸看起来与她们都相处得不错,笑道:“是啊,是我女儿柳夕雾。”随后给女儿介绍:“夕雾,这是妈妈车间的同事,喊秀清姨。”
“秀清姨,您好。”柳夕雾咧着一口白牙朝对方善意的笑着。
柳夕雾容貌七分遗传柳佩芸,三分像她那未见过面的爸爸,个头比妈妈还要高三四分,此时快一米七了。这小半年没经常下地干活,又有灵泉水的滋养,皮肤变白了许多,剪着利落的短发,小巧挺立的鼻梁,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很明亮有神,嘴唇颜色红润,身上的衣服裤子普通却很干净整洁,还背着个军绿色的双肩书包,看起来很青春靓丽。
“哎,你好。”王秀清和善的笑了笑,视线又落在站在她身后的柯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