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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邦见他妈一脸满足,忍不住笑:“妈,你知道咱们那个金戒指兑了多少钱么,说出来,你可别吓着了。”
余秀莲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比出一个手掌:“难道有五十块?”
“五十块算什么,再翻倍。”
“妈呀,妈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安安,你可要收好了,别被人摸了去。”余秀莲拍着胸口,又开始四处寻摸藏钱的地方。
一会儿说要藏在房梁上,一会儿又想藏在床底下,被周小满提醒可能会遭了老鼠,就急的不行,满屋子转悠,就想寻个合适的地方。
周小满与余安邦看了,都哭笑不得。说到时候存信用社去。
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一家人就说起修建房子的事。
余秀莲当然是赞同的。
自家的房子还是她结婚的时候,娘家人帮着盖的,早就破旧的不行。不说别的,起码先把屋顶拣一拣,他们屋顶的稻草,早就呕烂了。
大家说说笑笑,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晚饭当然比平常更丰盛。
剁椒鱼头,酸菜豌豆肉沫,还有全家都爱吃的酸辣萝卜,再配上买回来的菜包子,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
彭家的气氛就没这么好了。
彭旺家带着老娘去了一趟卫生院,来回折腾了三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两人又累又饿不说,还花了三块钱现钱,只把母子俩肉痛得不行。
彭旺家瘫坐在凳子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妈,我让你留心余安邦一家子。你倒好,跟着上了山,被菜花蛇咬了一口就鬼哭狼嚎的。不过是扭了下脚,就花了三块钱,早知道,就让公社的赤脚医生随便开点草药敷一敷。”
彭寡妇也委屈,她抹着泪道:“我明明看到他们两个蒙着脸,鬼鬼祟祟进了山,就跟了进去。哪里晓得他们脚程快,我就是小跑着也没跟上。还不小心踩到一条蛇,被蛇咬了,我当然怕。”
“当时又没站稳,就摔了一跤,滚下了山腰。我现在浑身都疼。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吓得要死,在山里喊,愣是没有人来救我。我嗓子都喊哑了,才等来了柳林。还是柳林好,他个子不高,好不容易才把妈背出来。你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不提柳林还好,一提起柳林,彭旺家更是火大。
他去余家闹腾,不过是想让队上的社员们看看余安邦是个什么德行,也为以后对付他造舆论压力。
柳林倒好,眼珠子里就只有那点钱,张口闭口都是钱,偏偏脑子还不灵光,净会拉他后腿。
今天下午那一场,他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在社员们心中,落下一个无理取闹,死要钱的名声。
更让人气愤的是,余安邦那小子,临到头装大方,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余家高尚,了不起,而自家的形象可想而知。
这几天,他都没脸出门了。
真是气死人。
说起来,今天坏事,主要坏在柳林头上。
以后他要做什么事,绝对不能让他牵扯进来。当然,他也不能太疏远他,毕竟人家堂兄在革委会有头有脸,他不能轻易得罪了
想到革委会的柳树立,彭旺家脸上的神情就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