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1 / 2)

重生三国之公子刘琦

第二章父亲

“公子,老爷要回来了,老爷要回来了!”老管家刘福高兴的眉飞色舞,只差跳起来。

我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母亲就已去世好久了,而父亲在京中为官,长年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与七岁的幼弟刘琮。老管家刘福就是这个家族中我最熟悉的人。

重生在这个世界已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来休养身体和了解我自身的情况。。

我没有病,而是被邪灵附体了。据说,我是因为黄巾军进攻杀人时受了惊吓,结果邪气入体,高烧发热,迷迷糊糊,胡言乱语,说得话都不着边际,连人都不认得了。刘福和族中长辈们都吓坏了,以为我不行了,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交待,可是后来慢慢好转了--其时,哪里是邪气入体,根本就是我这个灵魂入体,当时不但他们吓坏了,我自己都吓坏了。我记得我当时大叫:“这是哪里?让我走!快放我离开!”然后光着脚就往外跑,一大群人追着我大叫公子,把我抓回去绑在床上,还让巫师来作法驱邪--很好,很强大,比我自己想的理由还要强大。

随着我的身体好转,刘福就一点点的告诉我这个世界的一切,我的名字,我的家族,我的亲戚朋友。看得出,我的恢复能力让他高兴,听他和旁人说,凡是邪气入体的人,被邪灵伤了元力,肯定会有一点胡涂。不过,他只要告诉我一遍,我就能记住了。于是他不住口的说老天保佑。

要想生存在这个时代,必须要融入这个时代,在羊群里有一峰骆驼会很容易被发现的。而我不想成为那峰骆驼。当然,或许当骆驼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对于我来说,在手中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还是低调一点好,那样起码生存的安稳一点。

于是学习:这个初次见面应该怎么说?对,是“久仰久仰”;等候客人怎么说?对“恭候大驾”;对方来信怎么说?对,叫“惠书”;请人帮忙怎么说,对,是“劳驾”;托人办事要说“拜托”;请人指点要说“赐教”;赞人见解用“高见”;求人原谅说“包涵”;老人年龄问“高寿”;客人来到用“光临”;与人分别用“告辞”;看望别人用“拜访”;请人勿送用“留步”;麻烦别人说“打扰”;求给方便说“借光”;请人指教说“请教”;欢迎购买叫“光顾”;好久不见说“久违”;中途先走用“失赔”;赠送作品用“斧正”……

我学得怎么样?刘福很欣慰的对我说,老爷回府时他可以不用自杀谢罪了。

在东汉历史上,山阳高平与一段响当当的历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就是党人之祸。当时宦官专权,为害百姓,高平以张俭为首的读书人奋起反击,上书朝庭,要求对宦官们的不法行径进行处制。结果惹怒了当朝,以张俭为首,包括父亲在内的二十四人被朝庭通缉,此案牵连越来越广,司空虞放、太仆杜密等几十位朝庭一品大员都死在狱中,六七百人被杀、被关、被流放、被免官除名永不录用。此案直到黄巾之乱,皇帝才赦免了他们。在此案当中,父亲也险些死于狱中。张俭作为那个时代的良心,听到消息后逃走,无论到哪里,没有不收留他的,哪怕为此而家破人亡也在所不辞。两千年为,为了变法而“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谭嗣同依然写下“望门投止思张俭”的诗句。

我读父亲留下的书,在高平党人之祸后的诸位大儒处游学,甚至文坛领袖张俭也亲自教我了整整一年。他对我极为喜欢,认定我是他诸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先生,你弟子遍天下,学生怎么敢称出色?”

“你和他们不同。”七十四岁的老张俭拍着我的头,“你家里饴糖甜。”

“……”

“老爷要回府了!公子,咱们要怎么准备一下?”刘福急的转圈圈,“胡三,快安排人整理庭院,打扫干净,地上有一个毛刺,我削不死你!赵二,你去告诉西府的二老爷,老爷要回来了,族里要拿个章程出来,现在老爷是京里的大员,比得上一郡太守,该怎么迎候,得有个说法;我一会儿带人去祠堂,得好好整理,老爷回家第一件事肯定要祭祖……”

看着刘福上蹿下跳的,我的心也禁不住紧张起来,手心里全是汗水。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要回来了。

父亲,一个多么熟悉的词眼儿!

可是,却是我不敢去触摸的词儿!

还记得那个可怕的冬日,还记得那个冰冷的清晨,他开着破旧的三马车驶上为生计奔波的道路,从此却一去不归……

记忆里父亲那憨厚的笑容,一直在眼前闪动着。

父亲去后突然变得苍老的母亲,为了给我治病而辍学的弟弟,那个总是充满阳光的小小院落,是那样深的刻在灵魂的深处,略一碰触,肝儿都痛裂!

不,我不再是我,我是刘琦。

一个快乐的,平和的,温顺的,喜欢开点小玩笑的,不喜欢与人争斗的富家公子。

“哥哥,父亲长什么样子?”刘琮拉着我的手。

“怎么,你不记得了么?”

刘琮摇头着:“父亲好久没有回来了,我不记得了。”

“嗯,父亲很高大,很英俊,骑着大马,可威风了。”

我说的全是废话,不过,刘琮却很开心:“哥哥,父亲这回回来,会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现在这个世界这么乱?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当然了,父亲一定会带雒阳特产的沙饴花糕给你吃。”

“太好了,我喜欢!”刘琮开心的跳起来。

真是可怜的三国孩子,就算是生在公候之家,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饭菜大多用煮的,油大多是动物油,总有一股味道,缺少调料,连辣椒都没有,所谓的糖是用米和麦芽经过熬煮而成的粘稠状糊糊,看起来就反胃,偶尔拿上来一点,小刘琮就吃得特开心。别说这种东西,就算比这个东西再精致百倍,在我们那个世界,吃得人也不多了吧--怕得糖尿病,那个时代的人说得话让人觉得欠揍。

沙饴花糕是一种上面洒着沙饴石蜜的糕点--糕点上洒点吵糖?我怎么听怎么没有胃口的东西,却让小刘琮惦记了好几年。他都记不得父亲的样子了,却记得那沙饴花糕,可见那东西的魅力了。

看着小刘琮的样子,我想,这真是头小猪猪,而我,这头大猪猪也得调整一下心态了。

过去的,无法忘,那就把它藏起来,藏到心底最深处,只要不揭开,也就不会血淋淋的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