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羽林中郎将(修)(1 / 2)

重生三国之公子刘琦

第八十一章

酒是好酒,会却不是好会。

席间,吕布居然以投壶为戏,一筷子射碎了我的酒杯,还好我没有惊叫出来,对他的卖弄也不以为意。他本事是高的,但是我不信他敢杀我。当然吕布也当真不敢杀我。看我不会武功,他也兴致缺缺。

而王允却对我一直不怀好意。总给我下套。

“适才,刘中郎说起天下事,莫不头头是道,难不成,刘中郎还有望气之术?”王允不怀好意的问道。

我连忙摇头,给我下套,你还早得很。笑话,望气之术,可不是我这个宗室该会的,就算是会,也要说不会,如果被人说我偷偷看天子的气运,那我就不用活了。

“望气之术,高深莫测,岂是刘琦所能知。刘琦只知道,奉天子,护大汉,和睦同僚,爱护士卒罢了。这点点见识,实不敢在陛下与司徒大人面前卖弄。”

王允一笑,道:“刘中郎多虑了,王允生来也从不信气运之数。当世谶纬之学(专讲气运流转的一门东汉官方学问),最精通者不过蔡邕等数人罢,可就是蔡邕,屈身投靠董卓那贼,全没半点士人气节,可恨!可恶!所以,本官认为,不重实务,空谈气运,实在无益。近些时,居然还有人为他求情,说什么他才学高妙,不如留下他来,为国著史,哼,全是混帐话!”

没有想到,我未曾把话题向蔡邕那里转,他居然先就把话题转过去了,而且如此明显的表现出对蔡邕的敌意。在我想来,文官之间的矛盾不该是内部矛盾么?有什么解不开的?居然弄得这样你死我活?可是我错了,文人相轻,其间又岂止是刀光剑影这么简单。

眼的情形有些麻烦,我此时不反驳,只怕以后就更开不了口,我若反驳,那么岂不是在天子面前与王允直接抬杠?以后还有好果子吃么?

再看看小天子,他还没听明白王允话中的含义,对他来说,无论是蔡邕还是谁,都不过是围着他的一群老头子中间的一个,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他才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呢。

可是我就不同了,蔡邕,我是必须要救的,这是我未来的主要势力啊。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说道:“司徒大人,小人曾听说过,桓公释管仲而成一代霸主,楚王绝缨之会而得破晋之勇将,世间之人,谁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蔡邕为士人文胆,颇得天下士人敬重,司徒大人职司中书,缘何无有腹内撑舟之雅量?”我所说的两个典故,一个是齐国的管仲曾经与齐桓公为敌,甚至曾差点杀了桓公,但是桓公得权,却让管仲当了他的国相,结果齐国成了霸主;楚庄王宴会上,一个将领乘黑调戏他的妃子,被他的妃子折簪缨。妃子要求他点燃烛火进行彻查,他却要求所有大臣都把簪缨取下来,继续畅饮。于是在与晋国作战时,这个调戏他妃子的人为他冲破军阵,奋勇杀敌。用这两个例子,我劝王允,当宰相的,肚里要能撑舟,何必不能容人?

王允也是一笑:“刘中郎似乎读过不少书啊,但刘中郎亦应知太公杀华士,孔子诛少正卯之事?齐有华士者,义不臣天子,不友诸侯,人称其贤。太公使人召之三,不至;命诛之。周公曰:‘此人齐之高士,奈何诛之?’太公曰:‘夫不臣天子,不友诸侯,望犹得臣而友之乎?望不得臣而友之,是弃民也;召之三不至,是逆民也。而旌之以为教首,使一国效之,望谁与为君乎?’齐以是而强,国无惰民,终成霸主。少正卯与孔子齐名,因其之故,孔子之门人渐少。孔子为大司寇,戮之于两观之下。子贡进曰:‘夫少正卯,鲁之闻人。夫子诛之,得无失乎?’孔子曰:‘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此,则不免于君子之诛,而少正卯兼之。此小人之桀雄也,不可以不诛也。’小人无过人之才,则不足以乱国。然使小人有才而肯受君子之驾驭,则又未尝无济于国,而君子亦必不概摈之矣。少正卯能煽惑孔门之弟子,直欲掩孔子而上之,可与同朝共事乎?孔子不为一时辩言乱政故,盖为后世以学术杀人者立防。华士虚名而无用,少正卯似有大用而实不可用。壬人佥士,凡明主能诛之;闻人高士,非大圣人不知其当诛也。”

吕布和小天子睁着两大两小四只眼睛,看我与王允相对辩论,其情势犹如猫读天书,狗看星星,完全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说什么,在辩论什么。

我听王允滔滔不绝,说起古人之事,把自己比成姜太公和孔子,把蔡邕比成华士和少正卬,不由得心中恼火。不错,他的确有这个权力,可以为了国家的安宁杀掉真正为害天下的人,哪怕这人有才华。可是,蔡邕达得到那个程度么?有那么大的危害么?

“司徒大人,虽然蔡邕曾经屈身事贼,但是他亦是为贼所迫,才行此无奈之举,当时朝堂之上,衮衮诸公,谁又敢与那董贼一较高下?此情非得已,安能责之?蔡邕大人书法精绝,当世无对,故董贼常命之写碑,若此为失节,那这世间送财者有之,送色者有之,又当何以视之?且董卓死后,蔡大人尸前一哭,不过报其恩尔,岂同情于董贼耶?而司徒不辩清红,便施辣手,岂能令天下人心服?”

我的话的很不留情面,王允登时就脸涨的通红。

他说蔡邕失德,主要有三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投靠董卓,二方面是说他多写碑文,拍董卓的马屁,是董卓的铁杆支持者,三是说他在董卓尸前痛哭相吊,实在该死。我句句反驳,投靠董卓的多了,岂止一个蔡邕,你王司徒不也一样么?蔡邕写碑是失节,那你送美女就不失德了么?蔡邕在董卓尸前痛哭,这也是蔡邕有古仁人君子之风,岂能说他是董卓的死党?好多话我虽然说的隐晦,但语气高低,早把其中的实际含义表明了出来。王允不是傻子,相反他极为聪明,如何听不出来?

王允怒了,大喝道:“小儿无理!三日后,我当令庭尉亲审蔡邕,将之戳于朝堂之外!”说罢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三日之后,正是八月八日!

我冷笑道:“既是公审,刘琦愿意前往,只看王大人如何禀公而断!”

小天子吃惊的望着王允离去的背影,小脸雪白,半晌才吃吃艾艾的道:“王司徒怎么生气了?怎么走了?”

八月八日。

或许,那就是我和他的决战之日了吧。

王允,我本不想与他作对,但是他却误判形势,把所有人逼到了他的对立面。

从品质上,他有可敬之处。但从行动上,他同样在犯罪。

他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他的平戎之策,却是乱国之法。

我就不信,你王允是不可战胜的?

此时王允一走,吕布也待不住了,他向天子施礼告罪,说是酒够了。开玩笑,这种如米汤一样的酒,你吕布饮上十斗也不会醉,大约是去找王允了。

找就找去,我也不在乎他们。你们不在正好,小天子就是我的了。

“陛下,你给微臣赐宴,想不到这王大人和吕大人都看小臣顺眼,小臣实是在惭愧之极啊。”我接着哄小天子。

小天子看样子也有些扫兴,但是毕竟还是孩子。只是一刹那,就把这件事放过去了,依旧兴致勃勃的问我道:“爱卿你从荆州来,荆州好么?”

“荆州。”一提荆州,一股家的感觉就涌上来。荆州当然好,荆州怎么会不好,那里有我的父亲,我的弟弟,有我们亲手建立起来的襄阳城,有百姓拥护的刘使君,有心思细密,算无不中的蒯越,有神箭无双,不在吕布之下的黄忠,有血气方刚,敢打敢拼的刘磐黄叙,有统领水军,镇守江陵的冯氏父子,就连那个人脉广博,见谁都摆出一付老子天下第一派头的蔡瑁,此时想起来都亲切的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父亲的学校是不是开起来了?娄圭没有给他带了贤人去,他又招到了多少贤才?我在前面似乎是风光无限,他在后面那日子才叫艰难,百废待兴,百业待举,手头一穷二白,没有资源。手下众人能归心么?

“荆州,那个地方暖和,冬天也没有多冷。那里有一个云梦泽,是当年楚王曾经游玩的地方,到处都是水,一直连到天边儿上。水里有鱼,有虾,在荷花和芦苇。有采莲的渔家女唱着好听的歌曲在水中撑船划过去。”我开始给小皇帝讲荆州的事情,什么成片的竹林啊,什么南荆州还有长得如竹林一样,却是紫色甘甜的甘蔗啊,什么长江边上身披铁甲的鳄鱼啊,什么屈原投江处啊,听说小天子当津津有味,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唉,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地方,什么时候能去一次就好了。”

“若陛下愿往,我荆州上下必定欣喜若狂,挑酒担肉以迎陛下,只是不知道这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我想,我可以进入正题了。

“在汉阳江口那里,有一座断琴台。”

“断琴台?又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