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汴京。夜色如墨。街道上静悄悄的,只剩下犬吠声彼此交错。一道光点在夜幕下缓缓前行,仔细观察,乃是一个行人手持灯笼,在缓步而行,不知过了多久,转入一间破败的瓦房。吱呀门被推开,正对过是一樽佛像,足有两丈余高,慈眉善目,含笑待人。但那人似乎不是来拜佛的,提着灯笼径直朝内宅方向走去,绕过佛像时,他纵身飞跃,竟跳到了佛像身旁,双眸如电,瞥一眼周围的场景,极为警惕的样子。在确定没人跟踪的前提下,那人熄灭手中灯笼,朝佛像身子某处一摁,只听得卡擦一声响,似乎触动了某种机关,佛像向右平移出一段距离,露出一条长长的甬道。那人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划出一点亮光,径直走入甬道,下一秒,佛像归位,像是从来没有挪动过一样。噗!噗!噗!噗!那人径直朝甬道深处走去,两侧石壁上灯随着他脚步的逼近,逐渐亮起一抹淡蓝色的火焰,灯座乃是由青铜制成的鬼面制作,选在石壁上,搭配着这一缕淡蓝色火焰,显得极为诡异,但是,那人似乎早已习惯,全然没有害怕的感觉。甬道尽头,乃是一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两个青面獠牙的鬼面,鬼面口中含着铜环,乃是拉动石门的手环。但是,那人却没有触碰石门,而是侧面望向石壁的灯座,轻轻将其旋转,裤擦一声,石门打开,一缕强劲的阴风从里面袭来,撩拨着那人的发髻。缓步走入,视野立刻变得开阔起来,这里像是一座地下宫殿,正中十六根石柱上蟠龍栩栩如生,支撑着整座底下宫殿不倒。在宫殿正中的石板上,雕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上描绘得不知是何东西,但只要一眼,便会让人沉沦进去;而与图案对应的上方,乃是一颗龍首含珠,俯瞰万民的场景。从石阶上走下,缓步走入正殿,此时正殿两侧已经站满了人,而在其上首,阴暗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凶光,带着强大的威压之势,震慑殿中诸人。“已经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阴暗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童贯童枢密。别看他平常在外面乃是朝廷大员,但面对一些同阶官员,甚至是面对某些人的时候,他仍需要点头哈腰,唯有到了这里,他才能真正享受那种帝皇般的感觉。才入内的那人,忙闪身出来,怯生生言道:“启禀王上,派出去的人,在野猪林被杀,在下已经派人打探清楚,武家兄弟应该投奔了沧州的柴进!”“柴进!?”童贯咀嚼着这个名字,额上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哼!混账东西,连这一点事都办不好,竟让他们投奔了柴进,你可知柴进乃是后周皇族后裔,手中的赵匡胤的丹书铁券!他们两人一旦进入柴府,你让本王如何动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王要你何用!你说,本王要你到底有何用!”轰愤怒的气势从童贯身上爆发,化作一道无形的能量,正中那闪身而出之人,只见那人似乎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能量,竟哇得喷出一口老血,倒卷而出数丈,狠狠得摔在地上。“不要!不要!不要!”“王上,不要啊”“……”那人的声音变得极度的扭曲,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就在其发出颤抖声音的那一刻时,从中间那诡秘图案中,突然爆起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将那人直接笼罩。悲惨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逐渐归于平静,两侧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脸上竟没有半点可怜的表情,甚至有人还在讥笑,讥笑他竟落得这般下场。淡蓝色的烟雾逐渐消失,原本完好的一个人,竟化成了累累白骨,下一秒钟,白骨砰然爆碎,顷刻间化成齑粉,飘散于无形。童贯像是吸食了鸦片一样,整个人不由得精神一振,每当这淡蓝色的烟雾在他的指令下杀人时,他都能获得别人的一些修为,来增强己身。从表面上看,童贯不过是武尊水平,可实际上有多么恐惧,根本没有人知道,反正在经历那么多场大战之后,童贯依旧没有负伤,便可见端倪!此人绝不像想象中那么无能,而是一个极其擅长隐匿的恐怖存在,示弱于人,令其防下戒备,而后一招爆发,夺人性命!童贯之阴险,可见一斑!其下闪出一人,欠身拱手道:“王上,虽然武家兄弟二人逃到了柴大官人府上,但依旧不能阻止咱们的刺杀,毕竟那可是太祖的丹书铁券,他会用来救两个不相干的人?”童贯眼珠子一亮,摆手示意道:“阿大,你继续说!”童贯手中养着一大批杀手,他们乃是童贯的隐匿部队,专门替他从事刺杀等见不得的勾当,人数约莫数十人,实力皆在武皇境左右。人数听着很少,但若是从实力上判断,这样的队伍,在面对万余大军时,依旧不会落得下风,毕竟那可是武皇境,能够神魂化的存在。而童贯掌握着朝廷大军,他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资源做后备,只要能培养出武皇者,便会在第一时间抛出橄榄枝,将其吸收进来,成为这支部队的一员。阿大便是其中一人,他是孤儿,战场遗孤,自幼跟随童贯,表现出极强的天赋,如今年方不过二十,便已达到武皇实力。阿大只是他的代号,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在部队中排名第一。阿大继续言道:“据儿所知,那武家兄弟其实跟柴进没有半点关系,这家伙不过是好仗义疏财,帮助落魄之人而已,为了区区两个落魄之人,柴进难道会与我等为难?”童贯点点头:“有道理!”阿大淡笑道:“退一万步讲,即便那柴进敢与我等为难又如何?他公然包庇要犯,单凭这一条,咱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其拿下,一旦拿下柴进,武家兄弟还不是唾手可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