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吩咐完,墨非离再看了妤音一眼,才转身离开。
而在这段时间,妤音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墨非离的那句话里,她很快又可以看到他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颓败地送蹲坐在地上,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烧伤的地方灼疼难受。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四周的魔卫这次没敢再拦着。
“喂,我就跟你说,这奴隶不一样让你听我的你还不听,现在知道了吧?魔君对她不一样就算了,连殿下也是……跟你说你还不信。你别看现在他们是这模样,那都是因为魔蛊的作用,等魔蛊解了,指不定是什么模样呢?”一个魔卫小声地朝刚刚把妤音推下去的魔卫嘀咕。
那魔卫再看了妤音一眼,丈二摸不着头脑。
刚想说什么,却见妤音身体一晃,竟就那样倒了下去。
他刚想去扶,一个墨色的身影比他动作更快的先一步扶住了妤音,冷酷的视线落在她伤痕累累的伤口上,变了脸色,眸色冰冷无情地扫向炼池周围所有的魔卫上:“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权力没有经过本君的吩咐把她伤成这样?”低沉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意。这千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魔君发这么大的火,身后的炼池感觉到霄祈的怒意,火向前窜动,四周凌冽的风干燥炙热。
“魔君饶命!”
所有的魔卫都跪了下来,浑身发颤,他们甚至感觉到了霄祈周身浓烈的杀意。
“说,是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小心地把妤音放在地上,霄祈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
“是……是烟妃。”其中一个魔卫抖着胆子说着,以前烟妃让魔卫这么处置奴隶魔君从未干预过,可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奴隶发了这么大的火,他们这些魔卫根本就不敢反驳,只能先把烟妃报出去压一压。
“烟妃?”霄祈一眯眼:“好,很好!”
连说了几声,霄祈的眼睛变得深邃无情,让四周空气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墨袍一挥,原本困住那几个奴隶的笼子炸开,那几个奴隶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霄祈,头顶,却幽幽传来一道声音:“现在允许你们以任何可能或者不可能的方式去向烟妃报仇。”霄祈这句话一落,所有奴隶都呆愣在了原地:这,什么情况?
“怎么,没听到本君的话?”
“听,听到了!”
一旁看了许久的赤突然出声,睁大着眼,目光感激地落在妤音的身上:“魔君,请你还是先救治一下这位姑娘吧。”
赤的话提醒了霄祈,他一愣,多看了赤一眼,颌首。
这才转身离开。
而他离开之后,那些奴隶像是疯了一般开始朝着烟妃所在的宫殿跑去。
她们变成这个模样都是因为那个善妒的女人,如今既然有魔君撑腰,她们还怕什么?
众魔卫看着这些女人疯狂的模样,忍不住喟叹一声:“看来这烟妃……凶多吉少了。”
妤音再次醒来时,只觉眼前一团明亮,床幔上垂下的流苏被风一吹微微摆过让她头晕。耳边,突然想起一声玩味的笑声,妤音偏过头,就对上不远处侧卧在软榻上的霄祈,她眯眼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睁了睁眼再看,发现自己没有做梦,真的是霄祈。不仅瞪眼: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你的房间?”霄祈挑了挑眉:“女人,这可是本君的宫殿。你身下躺的,可是本君的床。”
妤音脑袋一懵,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真的很陌生。
揉了揉脑袋,很快就想起昏迷前的一步,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撸起衣袖就看到自己白花花的手臂,上面并没有烧伤。
不仅一愣,抬眼看向霄祈:你会这么好心?
“本君一向宅心仁厚。”
说这句话你都不怕脸红?
“本君……一向不怕。”霄祈看她明显鄙视的面容,觉得甚是有趣,嘴角忍不住噙了笑意。
妤音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啰嗦。如果没记错的话,墨非离离开前是要自己和赤一起去他的宫殿的,她才不要跟这个毁她容的家伙在一起。掀开床铺,看到自己穿戴整齐,明显松了一口气。
察觉她的反应,笑意眼底的笑意更浓:“放心,本君还没有这么饥不择食,以你现在的尊荣连替本君提鞋都不配。”
妤音气得瞪大了眼:这是谁的错?如果不是你,我至于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他吗?
火气上涌,妤音“蹬蹬蹬”地下了床来到软榻前,指着他的鼻子。如果能把这家伙骂醒,她恨不得踹他几脚。这家伙绝对就是那种吃饱了没事撑着的型,可劲儿的折腾吧。
霄祈倒也不恼,目光落在她光洁白皙的脚踝上,眸色黯了黯:“女人,你这是在诱惑本君吗?”
妤音被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惊得一愣,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面上,而对方的视线明显有向上移动的趋势,那眼神赤果果地像是要扒了她的衣服似的。妤音的脸“腾”的红个彻底,吭哧吭哧地跑回到床榻上,捞起绣鞋就往脚上套。边套边狠狠瞪了霄祈一眼:流氓!
霄祈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墨袍一扬,坐起身。
轻飘飘地来到她身边,突然握住了她正在穿鞋的手,妤音一怔,抬头看他:干嘛?
霄祈没有说话,只是从她手里接过绣鞋,一手托着她白皙的脚底,另一手极为熟练地替她套上,动作一气呵成,妤音被惊得当时就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而就在她出神的那一会儿,另一只脚上的绣鞋也被穿好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