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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明着吹捧,实则推脱拒绝,林景知道赵篙小心眼,一定不会轻易再给自己调增援军,与他在这里争辩无异于浪费时间,根本不会有任何成效。
林景微微拧眉,想了片刻又说道:“长安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所以此役还需慎之又慎。既然上郡驻军暂不能动,那我还有一个建议,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见赵篙微扬下巴不言声,林景继续说道:“可赦免骊山部分刑徒、奴隶,将其编入军中,为我所用。”
当年李漼命李斯总揽修缮皇陵一事,除了征调徭役外,大部分工匠都来自于各地的刑囚和当年六国的降军。这些人目前还留在骊山,若是能从中筛选出一部分精壮之士补入军中,确实可以一解燃眉之急。不过这样一来,就等于壮大了林景的实力。
赵篙有些犹豫,拧着眉头翻来覆去权衡。这些刑徒再怎么勇武,都无法和训练有素的羽林军相提并论,林景将他们收编,一来可以凑数对付周章叛军,二来也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多么致命的威胁。
反正一旦周章大军攻入长安,自己肯定小命不保。林景再怎么危险,总归是李唐的臣子,心里还是会以宗庙社稷为重。再者,赵篙自己手里还掌握着大部分羽林军,不可能轻易被人捏住命脉。两害相权取其轻,赵篙思前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就按你说的办。”
黑沉沉的甲兵漫山遍野,玄色旌旗迎风烈烈,黑色的阴影充满了杀气,竟将那一片天际都染得失了颜色。
正如之前李斯所分析的那般,周章虽然知兵法,但在此之前并没有真正独立的领军作战。叛军之所以席卷西进,如入无人之境,并非是因为唐军不堪一击,而是因为外重内轻的战略格局使得各地郡守、郡尉无法及时调动驻军,没能及时进行有效反击。
零散驻军与眼前森然肃穆的羽林军,战力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周章登上一处高地,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大军被分成了五部分。两翼军阵各约一万人,前为弩兵,后为骑兵;中央军分前后两阵,共约三万人,前阵由弩兵做前锋,中部由重甲步兵与车兵混合而成。在这整齐庞大的军团背后,就是中央大帐。大帐前人马川流不息,却秩序井然,完全看不出仓促迎战的慌乱。
周章暗自惊叹,却又惊觉不妙。
兵法有曰,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戏水西岸的地势正是两边高,中间洼,如此布阵实为因地制宜,占尽了地利。中央方阵集中力量阻击敌方主力,而两翼的弩兵与骑兵正好可以顺应地势由高而下合围截杀。
严谨却又灵活,这种高超的排兵布阵之道绝非李由之辈所能掌握。周章在担忧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待他看到大帐外立着的纛旗和帅旗时才恍然大悟。
林景,这是秦廷仅存的名将了。因为与皇子李倚的密切关系,他被虚升少府,贬至骊山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