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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兰听了刘女士的话,有些不赞同地说:“谢谢你能谅解,不过这事不管起因如何,都是田菲菲打人不对,犯了错就要虚心接受惩罚才对。菲菲,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田菲菲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话题为何突然又回到她身上。反应了一两秒,她才恍然,走过来对刘女士道了歉。又转向钱鑫,她趁刘女士和夏如兰看不到,先冲江与城挤眉弄眼,又向钱鑫做了个厌恶的鬼脸,这才说:“钱鑫同学,我知道错了,决定不敢再打你了。”但那表情分明充满威胁的意味。
田菲菲以为大人们看不到她的鬼脸就没问题,却没想到这件事上江与城一开始就不和她同一阵营。
江与城有些生气地问:“你说知道错了,那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田菲菲对于江与城的临场倒戈一脸懵逼。
江与城不等田菲菲开口,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但是遇到超出自己能力的事,向有能力的人寻求帮助并不可耻。我问你,你如果在路上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看到警察叔叔,你要不要找警察叔叔帮忙?”
田菲菲有些没明白怎么又和警察扯上关系了,老实地点头。
江与城继续说:“你今天带了几个同学去堵钱鑫?5个?钱鑫还比我们小1岁。你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钱鑫只是个二年级弟弟,他当然应付不过来。你遇到问题知道找警察,那他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找老师有什么不对?”
田菲菲被江与城这一通逻辑绕进去了: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回到事情本身。你昨天是听到了我和裴老师说了什么的。我不是因为怕我妈妈生气才不去做他说的事,而是我自始至终都不觉得我应该那样做。我妈妈已经为失手伤人的错误道歉了,说明她也是认为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我相信她的判断,那么我又怎么会自己也动手打人呢?菲菲,打人是不对的,老师已经做出了表率,你是不是也要承担起责任?”
田菲菲总算是想明白了,脸也涨红了。她有些扭捏地走到钱鑫跟前,又道了一次歉,这回诚恳很多。却只见钱鑫一脸崇拜地望着江与城,激动得肉乎乎的脖子都透着粉红。
江与城想了想又对夏如兰道:“我去医务室的路上,看到很多同学已经都听到了传闻,但是他们可能不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我担心他们会嘲笑钱鑫。”这个年代大众普遍对校园霸凌没有概念,不够警惕,不过江与城相信夏如兰有一颗爱护学生的心,听她专门提起,应该会重视起来。
夏如兰果然严肃起来,她说:“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我会提醒同学们注意的。”又对刘女士说:“这件事里钱鑫确实受了委屈,你做妈妈的也别对孩子太严格,这个年龄的小孩都挺敏感的,还是需要好好关心呵护。”
刘女士也露出了个有些伤感的表情,声音都弱下去很多:“我这一天天忙生意不得闲,也没时间好好陪陪孩子。鑫鑫,过来妈妈这里吧。”她蹲下来,张开手臂。
钱鑫终于忍不住扑进母亲的怀里,又哭了起来。刘女士一通熟练的亲亲抱抱拍拍背,一看就有应付过很多次小孩哭闹的经验。
好一会儿钱鑫才止住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围观的众人。
刘女士提议让三个孩子先回去上课,她再和夏老师聊聊。江与城自告奋勇地表示要送钱鑫回去,还顺手抓了田菲菲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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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个小孩走后,刘女士问夏如兰:“夏老师,刚刚小江同学提到的裴老师,是二年级三班的裴清老师吗?”
夏如兰叹了一口气:“刚刚没来得及说,其实……”她把从田菲菲那里了解来的事情起因简要地复述了一遍。说实话,这种没有物证只有人证,证词还几经转述,里面有几分真假,都是看个人心证了。夏如兰也不确定眼前这个颇有些精明的女老板能信几分。
刘女士听罢,一时无言。半晌才道:“听说钱鑫被打的时候,我是相信殷老师的人品的,毕竟我工作忙,学业上都靠着殷老师认真关心。上次的事,我知道肯定是钱鑫哪里做的不对,气到殷老师了,这孩子有时候也把我气的够呛,再说了她也是无心,谁能想到一个本子卷成的纸筒能伤到人呢?只是没想到,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到头来还会生出这样的事端。”
夏如兰从刘女士的语气中听出几丝幽怨,却也无奈。有时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家长会迁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刘女士话音一转,“这个裴老师倒是很有意思,改天我想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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