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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恶念
老杨在被送进警局之前,先进了医院。江与城虽然愤怒,但理智尚在,没下死手,所以他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况且还有那一身肥膘护体。剧组遇到这样的横祸,汤领显焦头烂额,但他没想把这事捂住,而是第一时间报了警,但同时又尽量低调地对剧组其他人封锁消息,只说老杨不小心受了伤,进医院了。这一点让江与城对他的好感度大幅提升。
殷春华和江爱军在听到消息的当下就买票奔了过来。江与城为了免去多余的麻烦事,在父母的痛苦自责中硬着头皮装了两天柔弱,就赶紧振作起来,表示自己很坚强,并且立誓把老杨送进监狱。有王风雨的证词和受害者江与城亲自作证,老杨的刑罚是逃不掉了,问题只在于是算猥|亵罪还是强|奸未遂。
江与城其实更忧心的是,老杨应该是个异能力者,能力似乎是让人产生醉酒的反应,而且看他这肆无忌惮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让人“断片”式的短时失忆。不过剧组这几天的活动都暂停了,于文倩在家休息,没来剧组,江与城也就无法向她验证这个想法。
江与城没瞒着罗梦露这件事。这件事是个可以为鉴的教训,她确实大意了。
正如老杨不知道她的底细,只当她是一般的小女孩,她也不清楚老杨的底细,以为他只是个笨重的胖子。假使双方都是普通人,除非她借武器之利下死手偷袭,很难从老杨手里走脱——两者的体型差距过大,江与城的全力一击,不一定能穿透老杨那一层厚厚的油肚皮的缓冲,而且卧室空间不大,只要老杨守住门,她也很难逃出。如果考虑异能力,她的底牌确实适合在大多数的危机下逃生,但不巧的是老杨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异能力正巧克她,以她中招后的晕乎状态,即使能用出空间门,也很难保持门的稳定,还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江与城冷静地做着复盘,评估自己犯的错,和这中间有哪些机会。罗梦露又愤怒又害怕,简直听不下去了,只能紧紧地抱着江与城,不知是想安抚好友还是安抚自己。
“我还是太大意了。”江与城下了结论。
“不是!”罗梦露坚定地看着江与城说,“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看到别人有麻烦所以去帮忙而已。都是那个坏人的错!”
江与城失笑,揉了揉罗梦露的头,没有反驳。“你说的对,都是那个坏人的错。”
但是得到认同的罗梦露并没有因此释怀,仍是忧心忡忡。“以前只是防坏人,现在还要小心坏人有异能力,这要怎么办啊?原本我是不担心你跑路的能力的,但要是再遇到这种克你的能力……哎,怎么想都防不胜防,就算是人多的地方也不一定就安全啊!”
“是这样……坏人不会写在脸上,你都不知道伤害会来自哪里。”江与城不禁想起了自己有段时间因为身边人遭难而患上“被害妄想症”,疯狂补习各种“女子防狼术”,从入门到放弃的全过程,“但若是要为此像刺猬一样缩起来,封闭自己,把尖刺对准所有人,那才是南辕北辙。其实,对于个体而言,越是广泛地与世界产生联系,才越安全。你的朋友多,在遭遇祸患时,就有更多的人可以寻求帮助,无论是实际的帮助,还是情感上的支持。”
罗梦露拍拍江与城的肩说:“你有我呢!我们是黄金拍档!”江与城笑着给了罗梦露一个大大的拥抱。“守望相助啦!”
好不容易镇静下来,半晌,罗梦露突然又冒出一个问题:“那天生内向没朋友的人不是太可怜了吗?”
“你这真是个善良的问题……”但江与城也没有答案。所以前一世她努力走出孤独内向,活成了一个凭实力social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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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城的猜想得到了验证,老杨确实是一个异能力者。
知道这事情是在几天后了。
虽然剧组出了这么个大乱子,但情况很快得到控制,汤领显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去当地据说很灵验的庙里上了几炷香后,就尽快安排重新开工。毕竟每耗一天都有真金白银的支出。因为江与城那几天的“虚弱敏感”,汤领显很担心她遭受心理创伤,无法参与后续拍摄,一度犹豫要不要物色个新的演员——趁开拍还没多久,要换得尽早,又担心这会让江与城“脆弱”的神经雪上加霜。好在江与城及时“恢复”正常,也婉拒了父母要让她回家休息的提议,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正常复工了——虽然汤领显想要控制这件事的影响,避免其他人的反应对江与城造成二次伤害,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警车、救护车都开到了楼下,该知道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只是因为导演的要求、或者出于好意而闭口不提。
江与城虽然脸皮厚,也因为当下就报了仇而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却还是被其他人若有似无的目光搞得有些烦躁,复工第一场戏就连着ng,吓得汤领显忙让她下场休息,又让副导演姜玉容去和她聊聊天,生怕她逞强,最后导致什么心理问题。
于文倩也正常回来拍戏了,看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似乎还因为休息了几天而精神不错。江与城看她这毫无阴霾的神情,犹豫了下,还是没去问她还记不记得中暑那天的前后经过。
就在复工后的第二天,剧组的气氛突然又紧张起来。江与城被留下来陪她的殷春华叮嘱不要乱跑,去哪里都一定等她一起,姜玉容还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跟着她。江与城立刻明白出了变故,偏偏大人们还顾左右而言他,以为这样能蒙住她。
“这样子有意思吗?”江与城很无语地问殷春华,“反正我都发现不对劲了,你不跟我说,我只能自己瞎猜,我不是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