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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怀疑

江与城当然认识这张脸。毕竟去年她出演的《隔窗》送选金马奖时，她还请假跟着汤导去过典礼现场，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光芒四射地站在领奖台上，致词感谢他的朋友和家人。奇怪的是，她刚刚完全没想起这张脸的主人是谁，竟然还真信了他是自己学弟的鬼话。但这一点点熟悉感还不足以让她放松警惕，她心底有太多的疑问。

“所以这不是幻觉，而在梦里？”江与城环顾四周，一点点拾起自己的记忆。时隔五六年，她对这家名为“坐忘”禅风装修的奶茶店仍然有些印象，因为他家有个口味很特别的奶茶，有点像酥油茶的风味，但比酥油茶清爽许多，添加了一些坚果和蔓越莓的风味。很多人喝不来这味道，不过江与城觉得这古怪的味道越喝越带劲，就跟螺蛳粉一样。不过这家的奶茶店并不在商场，而是在她公司的办公楼下，在开始减肥戒糖之后的那段时间，这是她唯一还会偶尔点一杯以改善生活的奶茶。

原本还有着两个店员和不少客人的店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夏志文在这家奶茶店里逛了逛，随手摆弄着里面的装饰物，一边回应江与城的问题：“是啊。这家店的装饰风格挺不错的。12年后的世界真是不错……”

江与城警惕地盯着夏志文的动作一会儿，见他只是看，没拿什么危险物品，就没有制止。下一秒，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扭头去看窗外，发现窗外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茫茫。“这就是梦啊……”江与城有点相信了夏志文的话。她感觉自己的注意力非常不集中，时不时就会被岔开关注点，一些很明显的疑点，比如窗外突然变换的景色，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异能力者。异能力名片是‘织梦者’……”夏志文逛了一圈后，又回来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瞥了眼窗外，“你还真是警惕啊，什么景色都不给留。”隔着镂空木质屏风看去，店门外也是一片白茫茫，似乎这家小店已经变为在迷雾中流浪的一艘小船，上下茫茫皆不见。

“异能力名片？”这对江与城来说是个新词。

夏志文挑眉，反问：“这个不是你们论坛先搞出来的东西吗？对外的能力概括。我知道大家还喜欢搞些虚的，名片起得挺有误导性。比如你的名片叫‘所见即所达’，但其实你不需要看到也是可以空间转移的吧？”

江与城皱起眉。“你可以读心。而且知道很多我的情况。”这不是问句。她很确定刚刚她没有问出声，而且从一开始，这个人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是梦境啊——你的梦。”夏志文对江与城的质问不以为意，“梦是记忆的碎片，是你自己思维活动的体现，织梦者是需要基于梦境主人本身的记忆和意识来编织梦境的，我本来就可以获取你的记忆。所以你说话或者不说，对我来说其实差别不大。”

“m的……”江与城骂了句脏话，她讨厌这种受制于人还无可奈何的状态，干脆不再掩饰自己的恶劣情绪，往后一仰，靠进沙发背中。“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

“别生气呀。”夏志文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无辜脸，“我也不想这样对待一位女士，可谁叫我现在受雇于人呢？那些大人们要亲眼见证来自未来的预言，不想假他人之口，所以行事有些直接了。你懂的，在大势上，比别人领先一步知道未来发展能有多大的优势。当然，大人们有他们的理由，我个人是不赞成的。开诚布公地谈谈不好吗？你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就算经历了这些，我想你还是愿意为祖国人民做贡献的不是？”

江与城评估着这话里的信息量和可信度。她抬头看了眼已经关掉了的电视机，隐约能记起之前播报的新闻，像是华美贸易战、疫情、洪灾之类的，好像还混入了512大地震的十二周年纪念日，基本上把她还能记起的大事件都播了一遍。如果能把今年的地震信息传达给官方，提前做好准备，倒也不算件坏事——但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她环抱着胳膊，挑眉说：“这么说，这还是好事了？这么低劣的手段，可不像官方的行事风格。”

“这个么……”夏志文挠头，“原本设想中，你只会做一场梦，梦醒之后不会记得多少。而且我本来想补偿你一场好梦的，奈何……”夏志文摊手，戏谑地冲江与城眨眨眼。

听上去煞有介事。江与城心想。但以这人的影帝表现，她也不敢轻易下判断。“到目前为止，这只是你的个人说辞……你要怎么证明？原谅我的多疑，但现在我为鱼肉，不得不多想。”

夏志文：“理解，理解。待会我会结束梦境，唤醒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先在梦里好好聊聊，毕竟你是空间系，一旦清醒了，我们基本上没什么办法留住你。”见江与城点头同意，夏志文接着说：“首先来说，我们是特异能力者协会的，算是个半官方的组织吧，不在体制内。我本职是演员，如你所知，不过因为能力比较特殊，被招安进去，兼职做这份工作，主要是参与一些特殊事件的调查，我的能力会比较方便。然后，你现在是在我们组织的大本营里，不过别担心，不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就在京城一栋办公楼里，还因为经费不足只租得起老破楼……另外你也许会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我们动手绑架的你，而是你被人给卖了——有人用你的信息来换取一个承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