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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治疗

江与城顾忌着瞿靖安离开前的暗示，不想让他等太久，所以没和好友聊多久，就开始催他们离开。门罗帮她挪到了轮椅上，梦露则在纸条上给她留了他们家在京城的住所，让她方便的时候随时过来，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江与城用瞿靖安给的手机打给他，他却让她自己过来，说自己在医院外一座大厦的地下二层停车场，那栋楼就在住院部的对面，从江与城所在的病房的窗户可以看见。“这算是考题？”江与城问。

“你就当是吧。”瞿靖安回答。

“好吧……但是正常流程不是该先验货再下单吗？合作都定了，要是我能力不过关，你是打算毁约？”

“不会，你放心，说好的就作数。你量力而行就好。”

听上去是个不大会开玩笑的人，江与城想，不过她也不喜欢在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疑虑的问题上乱开玩笑的人，正好。

江与城推着轮椅到了窗边，隔着玻璃，她能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写字楼下的花坛，直线距离60米以内，视野清晰，她都不用计算距离，稍微麻烦一点的是需要定位到地下两层的停车场。写字楼目测层高有3.2米，假设地下室的高度和地上层高一致，再考虑一些容错率……江与城默默地心算距离，在正前方打开了一扇“门”——瞬间一面黑色“幕布”阻断了窗外的风景。保险起见，江与城拿起一旁的扫帚伸过去探探底，发现“门”开的位置离地面有点距离，对轮椅不大友好。做了点微调后，她穿上了羽绒服，又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私人物品遗落后，推着轮椅进了门。

门对面的落点不大好，轮椅被被夹在一辆车和墙面之间，腾挪不开。地下室里很安静，最近的一盏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忽明忽暗。江与城从掏出两部手机，自己的那部没有信号，瞿靖安给的却还有两格，暗叹不愧是保密单位，专用设备就是比民用的强。

电话拨出后，江与城屏息听了一会儿，没听到有手机铃声响起，不过电话很快接通，声音不远处和从手机里几乎同步传出。

“你到了吗？哦！”几乎是在瞿靖安接起电话开始说话的同一时间，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块“黑幕”，又像是一块长方形的洞口，一个做轮椅的女孩缓缓从洞口钻出。虽然之前有听过描述，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空间门的真实效果。“这和‘任意门’还是不一样啊，我以为会有个门的形状。”瞿靖安感叹，“所以，这个能力是怎么实现的呢？视力和听力都不是必要条件，也不需要明确知道距离方位？”

“我管它叫‘空间感知力’，视觉、听觉、具体的三维坐标、极坐标，都可以组合起来使用，最终是要在脑中构建出空间模型的。”江与城简单地解释了下。

“amazing!不管看多少次，这些不同的异能力都很有意思，也不知道这些能力究竟是怎么产生的。”瞿靖安感慨着，拉开了身边越野车的后门，把江与城扶上了后座，叮嘱她系上安全带。

“安全带系上了吧？”瞿靖安再次确认，得到江与城肯定答复后，他启动了车，缓缓开出停车场，然后……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城市复杂的路上撒欢跑了起来。

江与城：“你在城里开车这么野的吗？！！”

“卡着上限的，不会超速。”瞿靖安语气轻松，手上动作不停，一甩方向盘，再轻点油门，再次超过了旁边的车辆。

江与城在司机座位正后方，也看不到表盘。“就算是这样，你是怎么用50码跑出飙车的感觉的？”

“我可是开过战斗机的人！”

江与城听着他略带得意的京腔，突然发现这人其实年龄也不大。“你也就再这么开个几年了，再往后的京城的早晚间，开战斗机怕是比不过共享单车。”江与城暗自腹诽。“你是要带我去安全屋之类的地方吗？”她问。

“先去另一个地方，解决下你的小问题。”

车开出去有二十多分钟，转进了一条双车道的窄路，两旁的路灯下有零星几家卖小吃的推车摊子，于是道路就只够1.5辆越野车通过了。为了避让两旁的行人，瞿靖安放慢了车速，但仍然遇到了一处交通拥堵——有很多人聚集围观。江与城打开车窗探出头去看，只能看到幢幢黑影围在一处光源周围，在围观者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隐约能听到争吵声和女人哭泣的声音。

“我下去看看，你先别下车。”瞿靖安把车就地停下，拔了钥匙，开门跳了出去。他走向人群，凭着鹤立鸡群的个子轻而易举地扒拉出一条口子，人群在他身后合拢，不过江与城还能从他露出的半个头顶看到他的行动轨迹。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没一会儿人群就三五成群地散开了，露出了一片狼藉的烧烤摊——桌椅凌乱，不锈钢餐盘和一次性纸碗连带着里面的食物摔了一地，店铺门口的彩灯招牌也倒在了地上。店门口，一个微胖的男人正揽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说些什么，瞿靖安抱着手臂站在他们身旁，却是在看向另一边一个穿着戴着厚帽子的男人，后者示威性的挥了挥拳头，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然后瞿靖安跟女人说了两句话，转身向车子走来了。江与城以为这是事情解决准备离开了，不想瞿靖安直接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把她抱了出来。

“干嘛呢！把轮椅拿出来我自己能走！”江与城很不喜欢被人抱着走的感觉，又不是不会走路的小孩子，但安全起见，她没敢挣扎。

“懒得开后备箱。”瞿靖安步速很快，几步路就把江与城抱进了烧烤店，放在了一个塑料椅子上。

经过了刚刚的风波，这家开在胡同里的小烧烤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男人在外面收拾摊位，女人整理好了仪容，带着还未平复下来的红眼圈，走了过来。

“蒲姐，这就是我刚刚说的人，请你帮她看看。”瞿靖安对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