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流(修bug)(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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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陶冲在刚刚震荡的声波中摔在了路沿上,他在慌忙中试图用手支撑身体,却被一颗尖锐的石子扎破了手心,然后下意识地挪手调整,结果整个左手手心都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疼痛感让他精神恍惚了一瞬,放松了对异能力的约束——再然后,五感连通,雪上加霜。

那不止是痛感,是多维度多层次的难受。

陶冲无奈,自嘲自己承受了一个男人不该有的敏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每每在格斗课的及格线的边缘挣扎求生,每年复测都面临被行动处退货的风险,还总被人背后嘲笑。

但越是被人看不起,陶冲就约不甘心调去其他部门做文员,和自己怄着气,较着劲。

陶冲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掌心血流不止的伤口,伤口旁有与皮肉搅合在一起的沙子,血液上流动着浅浅的光——这不是视觉直接看到的,在经年的训练后,陶冲已经能分辨出视觉神经接收刺激在脑中的直接成像与因联觉而产生的图像的差别,虽然二者是重合在一起的。他决定不去管,先让血把伤口洗一洗。

听到枪响后,陶冲心里一惊,差点从藏身的角落里冲出去。他远远望着队长带着其他人向自己这个方向撤退,又克制住了现身的冲动,从腰边掏出□□——虽然这个距离上他误伤队友的可能性更大,但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然后他就看到了吕梁与刘翊相继倒下的那一幕,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直面死亡的胆量,是训练场里训练不出来的。那一刻所有年轻队员们都乱了,也顾不得误伤平民的可能性,各种异能力乱发,陶冲扶着身边屋子的墙,被地面起伏的“波浪”震得再次摔倒,还听到窗子里传来玻璃陶瓷摔碎的声音。

好在这乱子很快就结束了,陶冲再起身时,发现刚刚还在乱窜着的敌人连同他的同伙,此刻已经被制服。

看来危机是解除,用不着自己这招奇兵。陶冲刚松了口气,突然瞥见了一丝异样。

河岸上生长着一株有些年头的柳树,树干最粗的地方有约莫一人合抱大小,树皮呈褐色,有崎岖的纹路,但这纹路间隐隐绰绰,似有柔和的光透出,像是埋在树皮褶皱里的装饰光带,在阳光下并不显眼。

陶冲本来是没注意到这棵特别的柳树,但这时“光带”开始流动起来,丝丝缕缕的线浮上来,在半空中织成一片带着如雾如烟的模糊光晕的“纱幔”,然后纱幔像是被封吹拂着,飘向路上还站着的几个人——他的队友们。

陶冲似乎感到后颈一麻,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脊背,留下若有似无的轻微刺痛,他下意识一拍脖颈,并没有摸到预想中的虫子。

不对!陶冲猛然地反应过来——这是异能力在示警,有危险!

他突然意识到,他在戒备中的队友们并没有对这团光晕做出什么反应,因为他们看不见,这是只有他的视野里能看到的东西——活物,或者刚脱离活物、还保持着活性的部分,会在他的联觉视野里透出光晕。这是什么?微小的虫子?

“危险!有袭击!”陶冲在光晕炸开的一瞬间冲了出去。

正在审问秦伯恩的廖蕾突然听到这声熟悉的示警,果断地俯身向右侧翻滚一周后再起身后撤,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直到撤出十步外,她才来得及观察自己刚刚所在位置的情况,却什么都没看到,只在余光里看到陶冲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不止廖蕾,除了失去行动力的吕梁,其他队员都下意识地做出了标准的闪避卧倒动作,只是因为没什么默契,还有人撞在了一起。刘翊的意外,让这些年轻队员们的精神绷紧到风声鹤唳。但等了两秒,无事发生,随即有人开始为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气恼了,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这个乌龙警报来自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时。

“敌袭在哪儿啊,陶冲?”有个队员回头怒气冲冲地朝陶冲低吼。

“有、有一团光,从河边飘过来,刚刚、刚刚……”陶冲四下张望,他看着那光晕四散开来,稀释成几不可见的光雾,把所有人笼在其中,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明显不适的感觉,于是大声的呼喊渐渐哑了下去,变成了嗫嚅。

“什么光?在哪里?”另一人问。

陶冲:“我们现在都在光里了。这个只有我的能力可以看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片区域吧。”

有人对这话面露不屑,也有人对此感到惶惶。 廖蕾皱了皱眉,她想到了被捕那人说到的还不曾露面同伙,下令:“彭飞,你带着吕梁去屋里,把张傲月叫醒,待在她的茧里等消息。其他人保持警戒,带上这两人,我们撤。”

二队队员们立马行动起来,一个人把蜷缩在地上的吕梁拖了起来,除了一个跑进里屋的人,剩下四人两两一组,把被制服的秦伯恩和陈宇反铐起来,蒙上眼睛,架起便走,小跑着朝他们之前停车的地方去了。

廖蕾边走边问陶冲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情况,陶冲便把自己看到的那光缕纱幔连说待比划了一通,但走出半分钟,陶冲又惊恐地发现:“这光是跟着我们走的!”

“哈!”秦伯恩嘲笑了一声,“他是在跟着我走,放下我你们就安全了。”

廖蕾不理会秦伯恩的话,只让队友们加快脚步。

秦伯恩拖着两腿,任人架着走,完全不出力,还凉凉地说:“我劝你们不要剧烈运动,呼吸越急,死得越快。”

队员们心里更紧张了,越发加快脚步,一分钟跑完了五分钟的脚程,迅速钻入车中,落锁为安。

廖蕾和秦伯恩一车。刚刚被莫须有的东西追着跑了一路,廖蕾也有些莫名其妙,开口嘲讽道:“说了半天,你这朋友到底行不行啊?”

“他是小孩子脾气,喜欢恶作剧,要是你们表现的不够惊慌失措,让他没了戏弄人的兴趣,那你们才算完了。”秦伯恩面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心里也在发慌。他说那人是小孩子脾性是假,但那人会戏弄人倒是有几分真——只是通常被戏弄的是他自己。

“耍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犯在我手里,可不是死一次那么便宜的。”廖蕾嘴角扬起一抹笑,声音却冷得结霜,她对驾驶座的队员说,“今天先不回局里了,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我们好好跟这个人聊聊。”

“好的队长!”队员立马发动车辆。而陶冲在副驾上看着车里越来越浓的光雾,感到整个身体的皮肤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紧张地把身体缩成一团。

秦伯恩不安地扭动身体。“我没有!我真的命令不了那人,我们性格真的不合。”

“那你说,他的能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