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那些内心之中充满骄傲的人而言。
对他们来说,当两个人的世界过于遥远之时,他们感受到的不是欣喜或者好似中了500万彩票的狂欢,而是一种忐忑和不安,乃至于压抑……
见楚浅沉默,杜婵儿掩嘴打了个哈欠,又轻轻说道:“横在你们面前的,从来就不是所谓的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也不是所谓的外来压力,根本原因就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当然,绝大多数原因,主要还是在他的身上。”
说完这句话后,杜婵儿有些叹息。
她说的那些话,虽然仅仅都是她的看法和观点,但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当然,这其中其实楚浅的原因并不算太大。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纪艺的身上。
主要就是那家伙过于理智和清醒了。
如果打破了她的绝对理智和清醒,那么楚浅和纪艺之间的问题其实解决起来就相当轻松了。
绝对的理智和清醒,会让纪艺衡量某种东西,同样会让纪艺去坚守某些东西。
可如果打破了他的绝对理智和清醒,当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之后,纪艺清醒过来后虽然依旧会后悔。但那个时候他肯定会尝试去改变乃至于解决……
“算了,这些事我等会去睡觉的时候自个慢慢揣摩。”楚浅狠狠的揉了揉脸,然后脸上带着丝丝复杂的情绪:“不过还要谢谢婵儿姐你了,你如果不指出这些,虽然我依旧想得到,可肯定不会当回事的。”
“不用谢我,毕竟我希望他幸福,而且我和你也是朋友。”杜婵儿有些不在意。
如果楚浅之前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她不敢说纪艺现在和楚浅已经结婚了,但是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这样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
不过偏偏楚浅也是个骄傲的人,所以她只能够略微提醒了。
“婵儿姐,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呢?”楚浅看着杜婵儿那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小声的问了起来。
虽然她一直很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彻底拿捏住纪艺。
但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她实际上也相当的明白,如果杜婵儿愿意认真,以她和纪艺那么多年累积起来的感情,恐怕根本没有自己的事情。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个寡妇儿。”杜婵儿幽幽的看了楚浅一眼。
以前,她一直是把纪艺当成弟弟对待,她和纪艺之间的感情或许和真正的亲情有所不同,但大致上还是属于亲情的那种。
真正让她们两人之间感情有所微妙变化的,是这差不多三年时间。
但哪怕她和纪艺之间的感情好似已经逐渐开始在变质了,她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因为在她看来,就这样挺好的。
如果再往前一步,那么对纪艺的影响不好。
再说了,自己现在就一个寡妇儿。
一个大小伙子娶一个寡妇儿算是怎么一回事……
楚浅脸色忍不住一黑,幽幽道:“婵儿姐,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你寡妇儿的身份?你这样……让我的压力更大了。”
“怎么了?”杜婵儿疑惑不解。
刚才自己说自己是寡妇儿的时候,楚浅的情绪就有所微妙。
现在居然更是直接说出来了。
可自己是个寡妇儿,是铁一样的事实。
难道自己不说,自己就不是寡妇儿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楚浅白了她一眼,显得有些无奈:“现在的男人,就喜欢一些个身份比较特殊的女人……”
杜婵儿有些惊愕的看着楚浅,随即变得苦笑不得起来。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调侃道:“看不出来,我们家小浅懂的东西挺多啊。”
楚浅掩嘴咳嗽了两声,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我不太了解,都是渔渔告诉我的。”
“她也不简单啊!”见楚浅提起牧渔,杜婵儿也不禁有些感慨了起来:“渔渔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说实话,我都有点担心那妮子弯道超车,然后捷足先登了。”
“她……”楚浅欲言又止,最终变得有些无语起来。
关于牧渔,楚浅实在是有些头疼。
她知道,自己的好闺蜜也就喜欢玩乐,其实心里面半点都没有和自己抢纪艺的意思。
可楚浅也看得出来,比起自己,纪艺和牧渔的接触更加自然。
所以纪艺被牧渔这个闺蜜捷足先登的可能性,其实可能性不小。
再加上牧渔那妮子一直在她耳边叨叨的一些话,更让她不自在了。
很快,楚浅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用着好似自嘲般的语气说道:“没事,她就算真捷足先登了也无所谓,反正按照她的意思,我的就是她的,没区别。”
“咳咳……”杜婵儿下意识的掩嘴咳嗽了两声,看着楚浅的眼神都变得很是古怪起来:“你们这些人……玩得这么花的吗?”
问话的时候,杜婵儿心中都有了许些担忧。
如果楚浅她们一直玩得这么花,那么就说明自己恐怕远远不够了解她们。
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是否真要撮合楚浅和纪艺了。
他可不想把纪艺往火坑里面推。
“你想什么呢?”楚浅秒懂杜婵儿的意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忽然又有些感慨的说道:“如果是婵儿姐姐和渔渔,我实际上不介意你们分一羹的,不过你们偷吃的时候最好别让我知道,我这人心眼小,属于我的东西被抢我心情会不好的,但只要不被我看到,问题应该不大。”
“嘶!”杜婵儿倒吸着冷气,眼神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心中也在暗暗揣摩楚浅这话中的语气。
可揣摩了好一会儿,她都分析不出来楚浅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认真的。
不过最好是开玩笑。
如果是认真的,那自己得重新对楚浅还有牧渔定位了。
毕竟,以自己和纪艺的关系,怎么能够容忍他身边的女人玩得那么花呢。
见杜婵儿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楚浅也不再开玩笑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浅笑道:“婵儿姐放心吧,虽然据我了解,我那些圈子里面的一些人玩得比你想象中的都还要疯狂,可我和渔渔却和那些半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脸上又充满了自嘲:“我也就在这里苦中作乐自个开开玩笑了,毕竟我哪怕真能够狠下心来和你们把纪老板给分了,可你觉得纪老板能同意吗?”
“说不准。”杜婵儿顺着楚浅的话猜想了下去,想了足足半分钟左右的样子,才感慨道:“在我看来,有这个可能。”
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以及将来,都不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所以永远都不要以一个人的过去去揣摩他的现在或将来。
就好比纪艺,现在他保持着绝对清醒和理智,因为思考的问题过多而导致迟迟没有接受楚浅。
可现在,纪艺又好像想要有所改变。
那么当他想通了一些问题后,不再去纠结一些问题后,那么她和楚浅之间的关系,又能够有什么变化?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够坦然面对楚浅了吧。
所以别看纪艺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和女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可谁知道他未来会不会放飞自我呢。
毕竟男人嘛,一旦尝到了一些味道,那么突然上了瘾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太可能吧?”见这个和纪艺最为亲近的女人都这般感慨着,楚浅有点不自信了,甚至心中的危机感猛地暴增。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杜婵儿微微摇了摇头,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后,对楚浅摆了摆手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着,她还一边把双手背负在身后,用着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身体感叹起来。
“好人可能会在下一瞬间变坏,坏人也可能会在下一瞬间变好。”
“反反复复,起起伏伏,这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