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西浅浅勾唇,开头不错,继续,“我以前有过不少女人,你怕不怕我以后还会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沐宁静转头,神色紧张的看着沈庭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因为她对男女之事的恐惧,他没有耐心了,不想等了,想找别的女人了吗?想到这种可能,沐宁静的心就隐隐作痛,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水雾朦胧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沈庭西。沈庭西吓着了,连忙拉着她的手说:“宁宁,你别乱想,我没想去找别的女人,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心里会不会有这种担忧?”沐宁静点头,怎么可能会没有?她几乎天天都在自我怀疑和提心吊胆中度过。她身世不好,过去不堪,这样的她,沈庭西真的喜欢吗?会不会像沐亦清和胡馨儿说的,他对她只是一时新鲜,过了这个劲儿,就对她失去兴趣了。她抗拒他的亲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虽然她在努力,可是她现在对男女之事还是充满了恐惧,能不能和他彻底在一起她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可他是一个正常男人,时间久了,肯定会离开她的吧?“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彻底属于你,你愿不愿意去做?”沐宁静染了水雾的眸子瞬间爬上恐惧,下意识将手从沈庭西掌心抽了出来,“我……我还没……准备好。”沈庭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沐宁静误会他了,对于她的敏感,沈庭西无奈的勾了一下唇角,“不是你想的那种方式,别的,很纯洁的,不需要亲密接触的方式,你愿意吗?”沐宁静水灵灵的眸子染上惊喜和激动,连忙点头,“愿意。”腥风血雨里过来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庭西此刻却有些害怕了,没办法,求婚两次被拒,自信心严重受损啊。沈庭西轻呼出一口气,在沐宁静期盼的眼神中,神色认真的开口,“我们可以去民政局领证,成为了合法夫妻,我一辈子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沐宁静猛然怔住,他这是又在向她求婚?惊喜过后是彷徨和无措。她答应过鞠秋澜一年之内,不会和沈庭西结婚。沐宁静收回视线,缓缓低下了头,“庭西……”“如果你觉得举行婚礼太吵,我们可以不举行婚礼,如果你最近工作忙没时间,我们也可以等你有时间了再去领证,还有,你不想和我发生关系,我不会强迫你,我可以等。”沈庭西神色紧张,语气焦急。沐宁静双手紧紧搅在一起,因为太用力,纤细指尖泛着白色,沉默了好几秒,低头轻声开腔,“我困了。”沈庭西的心狠狠刺痛一下,神色瞬间委靡了下来,这是又拒绝他了?但他不甘心,沈庭西握住沐宁静的双肩,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手上的力道有些重,他眸色深深的看着她,“为什么?宁宁,我感觉得到你是在意我的,为什么还要拒绝我?”沐宁静抬眸看向沈庭西,他眼底的受伤让她无法直视,迅速又低下头,轻轻拧了一下肩膀,小声说:“你弄疼我了。”“宁宁,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真的弄疼我了……我困了。”沈庭西挫败又固执的看着沐宁静,可她一直低着头,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沈庭西眼里失望之色逐渐浓郁,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放开她,起身,嗓音透着无尽的失落,“你休息吧。”沐宁静抬头看着沈庭西步伐缓慢的朝门口走,他挺拔的背影透着一股让她心碎的落寞,她抿了抿唇,忍了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沐宁静在床边坐了许久,耳朵一直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可她没听见一丁点儿声音,别墅安静得仿佛他压根不在这里。他在干什么?会不会从此以后不理她了?会不会就此离开她?沐宁静越想越担心,再也坐不住,起身出了房间,来到沈庭西房门口,门没关,视线在房子里寻找了一圈,没看见他的身影。沐宁静吓着了,难道他走了?可她明明没听见任何声音,难道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他出门她没感觉?沐宁静脚步急促的走进房间,阳台,浴室,都找了,还是没人,出了他的房间,沐宁静脸都白了,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他走了,不要她了吗?沐宁静在别墅四处寻找,来到书房门口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他背对着门口站立在窗前,双手插在裤袋里,挺拔的身影被光线明暗打得寥落恍惚,那份难过,从他清冷黯然的背影上显现出来。沐宁静在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一直没睡。夜渐深。直到后半夜沈庭西的房间才传来动静。沐宁静在床上转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天刚朦朦胧,她洗漱好来到沈庭西房间门口,他的床干净平整,床上的被子仿佛还是昨天她折叠的模样,他晚上没睡么?沐宁静在别墅找了一圈没看见他的人,在客厅餐桌上看见了热腾腾的早餐,御和楼的粥和煎饺,餐盒下面压了一张字条,字体饱满大气,苍劲有力。写着:好好吃饭。四个简单蕴含担心的字。接连好几天,沐宁静都没看见沈庭西的人,但是她每天都会接到东仔好几通电话,都是说沈庭西很忙,很好,这些话,他这是让东仔向她汇报他的行踪,让她放心么?可是却不愿亲自给她打电话。晚上,他每天都会回来睡,可都很晚,有时候甚至凌晨才回来,只是回来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又出门了。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将近十天,沈庭西有事出差了,沐宁静回家在餐桌上看见了他留下的字条,没说归期,只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沐宁静盯着手里的字条看了许久,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然后就蹲在地上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这些天一直在隐忍,现在突然发泄出来,便如打开闸门的洪水,哗哗的往外流,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