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要吸血了!”有人高呼。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放开他吧,他只是个孩子。”耶稣居然也跑过来制止。
“住口——!”又是一声竭斯底里的暴吼,所有人,包括耶稣在内当即停下了声音,静静地看。
“这些家伙……”亚当想狠狠地咒骂一通这些人类,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
算了,先搞定眼前的这个孩子。不过他已经昏厥过去了。
亚当直接一手拎住他的脖子,一手伸出指甲,就往他的人中按了过去。
不一会,孩子醒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亚当刻意撞出来的笑脸。再往四周望,那些围观的人正在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他。
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他把那孩子捏死了!”一旁有人说。
刚好,亚当的手就放在那孩子的脖子上。这一下不得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人们不断呼救,四处逃窜。
满满的一大圈人,没个两分钟就跑得一个不剩。唯独留下十几个希腊士兵还固执地拿着长枪,对准亚当,手却抖得厉害。
亚当无语了,这些民众栽赃陷害的功力也太强悍了。
抬起头,亚当对着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队长的大汉说:“喂,你们也很怕吧,赶紧走吧。”
那队长猛地咽口水:“你……我们有任务在身,不管怎么样,没接到命令,不能擅离职守。”
“你真是个好军人,不错。”亚当苦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破坏什么的,我只是来救人。刚刚想问这孩子家里有没有什么亲人是染上瘟疫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连晕两次。”
“你来救人……?”
“是的。”亚当点点头,将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准备找个地方再试试,也不知道连续昏厥对一个人是不是有后遗症。
“你懂治疗瘟疫吗?”队长的眼神就好像发现了金子一样。
“当然,不然我来干嘛?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懂治疗瘟疫。”亚当指着耶稣。
“不会是变成血族吧?”那队长皱着眉头问。
“我还没到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招收血族的地步,况且弄那么多新血族,希腊养得起吗?”亚当自己也玩不起,那等于把他的精血都分了。
“其实……”那队长犹豫了许久:“我母亲也在雅典,她染上了瘟疫……”
顿时,四周所有士兵都朝自己的队长转过脸来:“队长……你……”
“算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说起自己的母亲,队长的眼光十分暗淡。
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到雅典之外的地方,政府设立了隔离区,将整个雅典的民众不管是否已经看得出来受到感染的,全部都隔离了起来。自己的母亲也在其中。
一开始,他受到莫尔卡的鼓舞,作为隔离区东门的小队长,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他连自己的母亲也没放出去。对此,他的母亲也抱支持态度。
这也是莫尔卡捉得最严的事情,随便释放隔离区里的民众,很容易瘟疫就会在整个希腊蔓延,而不仅仅是在雅典蔓延。这其中最值得警惕的就是这些有亲属在隔离区里的士兵。
将自己的母亲留在隔离区里,他的行为得到莫尔卡的高度赞扬,事迹甚至被作为榜样广为传播。
当所有人都将他捧上了天的时候,他后悔了。
显然是这个队长常年呆在雅典,对瘟疫这东西太缺乏了解了,才会对此抱有侥幸心理。事实是,才没几天,他的母亲就真的“如愿以偿”地感染了瘟疫。
他现在后悔了,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就算他敢违禁,将自己的母亲带出隔离区外,也无法救活她。时间,对她母亲来说就只剩下一点点了。
面对这种困境,他深深地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那些脑袋发热的,不现实的想法,自己的母亲早该获救。至于他有可能被免去的官职……这年头,谁还在乎这种看守隔离区的官职呢?
不过时间是无法逆转的,对于即成的现实,他只能接受。
好在他的母亲还没有丧命,现在,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决定让亚当来治疗他的母亲。
走进小小的帐篷,那裏面弥漫着一股令人作恶的味道。
极差的衞生条件,加上疾病,各种病毒滋生,这个地方任何正常人走进来都会感到极其不适。亚当甚至看到有点发霉的被褥。
躺在被褥上的老妇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她头发斑白,面容消瘦,微微睁开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但更糟糕的是她脖子上微微显露的疙瘩。
那些疙瘩,揭示着她感染的是瘟疫。
“孩子……有……客人来……了吗?”老妇人缓缓转动无神的眼球,看着亚当,断断续续地说。
“耶稣,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亚当往后退了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