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詹红贵家的西屋常年不住人,主要是放一些破破烂烂,但收拾出来也算是很亮堂的。
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都被堆到了炕梢,用一块就苫布盖着显得还算整齐。
从炕头到炕梢空出来的地方足够万峰和韩广家休息用了。
炕席被擦拭一新,还铺了一条半新不旧的薄毯。
万峰对这裏还是很满意的,起码比他家在四十二住的时候,他和弟弟住得那些小屋强多了。
韩广家看着万峰买回来的行李直皱眉。
“你眼睛玻璃花了?怎么全买些褥子回来?”
“你好好看看,这全是褥子吗?没看见这两条比那两条大了一巴掌吗?”
韩广家无语:“就大了一巴掌就能当被盖了?”
“这没招,就这样的被子,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晚上我都盖着。”
詹红贵这时过来,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了兄弟,我家困难了点,没有多余的新被褥,你们只能自己将就了。”
“詹大哥,没事儿!十月初温度还行,等晚上烧炕的时候给我们这屋炕稍微多烧点就行了。”
“好好,这没问题。”
“哎!对了,詹大哥!嫂子呢?怎么没看到嫂子?”
“你嫂子在地里收割大豆,的晚上才能回来。”
万峰瞄了一眼詹红贵空荡荡的左手臂,一只手用镰刀割大豆确实做不到,他也只能在家里干点能干的活儿了。
“你家有多少地呀?”
“三垧,两垧小麦,半晌玉米还有半晌大豆。”
这裏虽然地处三江平原,但是人均土地面积并没有红色农场那里多,因为这裏涝洼地特别的多,不适合耕种。
半晌大豆,七亩半地。
不多不少,但是靠一个妇女一个人收这就是一项比较浩大的工程了。
“你们这裏的大豆收割也是用镰刀割倒后用拾禾机拾禾吗?”
北方大豆收割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收割机直接开进去在大豆秸秆站着的情况下进行收割,这叫联禾。
优点是人可以不出力,缺点是损耗率惊人,豆荚被收割台一碰就会破裂豆子嘣得哪里都是,一亩地连一半都收不回来。
因此这种方式只有在收割小麦的时候还有时会用到,收大豆几乎早就没有人使用了。
普遍采用的方式是拾禾,就是用人工把大豆放倒铺成一个一个趟子,然后用拾禾台拾禾。
虽然拾禾也有损耗,但与联禾比起来它的损耗率就小的多了。
八九十年代北方大豆都是采取这种收割方式。
“嗯!拾禾,等放倒了雇收割机来拾禾。”
万峰没再说什么,在韩广家铺行李他走出屋子,在詹红贵家的院子里东看看西看看。
院子东边贴着墙根有一个鸡架,裏面养了十多只鸡,其中有一只红冠子公鸡,可能万峰面生得很它不认识,因此当万峰走近的时候警惕地盯着万峰。
万峰没搭理鸡视眈眈的公鸡,走过鸡架来到猪圈外。
猪圈里有一个二百多斤的小猪,小猪一看有人出现以为是来给它送吃的,噌地就从猪圈里趴出来了。小猪跑到猪槽子跟前发现猪槽子里连片菜叶都没有,就开始哼哼地发出抗议。
这离过年也就三个来月了,这猪长得有点小呀。
冬天的猪几乎生长速度就慢了,这头猪再有个三十二十斤够它长了,到杀过年猪的时候撑死也就二百三十多斤。
这算是小猪了。
虽然那时候的猪没有后世的猪长得大,但不超过二百五十斤的猪怎么看都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