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转过去。”从浴池出来之前，景淩对莺儿吩咐道。

“？”莺儿疑惑了一下。

“叫你转过去就转过去。”景淩伸手把莺儿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没说可以之前，你绝对不能转过头来，知道不。”

“知道了，公主。”莺儿点了点头，应下了，对于公主害羞的行为，她还是愿意迁就的。

“一定不能转头知道不！”似乎是不放心，景淩又一次嘱咐了一声。

“公主放心，公主的命令，莺儿从来没有不遵从的时候。”莺儿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公主其实不必这样躲闪的，莺儿不是登徒子，就是见到了公主的躯体，也不会升起任何的邪念的。”

“你说什么？”景淩眯了眯眼，看着莺儿的背影。

“莺儿……”莺儿刚想说什么，就被景淩打断了。

“你想说，本公主这幅身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吗？”景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公，公主，莺儿不是那个意思。”听到景淩言语间的不悦，莺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匆忙地想要表明心迹。

“算了。”景淩挥了挥手，通过浴池旁边的穿衣镜，景淩看到了自己幼小的身躯，叹息一声。这幅还没有发育的身躯，的确，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不知为什么，景淩总觉得有意思泄气。

“公主，你是最美的。”感受到景淩的失落，莺儿说道。

“这种敷衍的话说给谁听呢！”明明是称赞的话，可是看着莺儿清澈中不夹杂其他情感的双眸，景淩没由来的一阵怒火。

“给本公主转过头去！”景淩冷哼一声，迅速将套在自己身上的衣衫收拢，对着莺儿恼怒地说道。

莺儿虽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得公主生气，却也不敢忤逆公主，只好背过身去，“公主，莺儿失礼了。”

“哼。”景淩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理狠狠骂了莺儿几句，这个满口敷衍的混蛋！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随即，一件白色的衬衫扔到了莺儿头上。

“给你。”景淩将自己之前换下来的外衫扔给莺儿。

“公主，这……”莺儿刚想拒绝，景淩却再次打断了她。

“把你的衣服弄湿，是本公主的过错，本公主当然要负责。”景淩说道，“你要是因为穿着湿衣服而病了，岂不是本公主的罪过了。”

“公主的好意，莺儿领了。”敏锐察觉到景淩言语间的意思别扭，莺儿微微一笑，擦干净身子，披上了景淩的衣衫，跟着景淩回到了寝殿内。

*

景淩的床铺已经被其他侍女整理好了，景淩倒进了柔软的床铺。泡了个热水澡，再睡一个好觉，真是人间最大的享受了。

“公主，不早了，早些歇着吧。”莺儿熄灭了一盏蜡烛，微笑着说道。

“我不想睡。”景淩从床铺上坐起来。这一整天，她经历了重生和失而复得两桩大事，的确是身心俱疲了。可是她害怕，一闭上眼睛，第二天再睁开，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依然是那个失去了一切的可悲之人。

“公主，怎么了吗？”看到景淩眼中的不安，莺儿蹲在床铺旁边，开口问道。

景淩伸手摸了摸莺儿的脸颊，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莺儿，我不敢睡，我怕我一醒来，发现你们都不见了。”

“公主别担心。”伸出手，握住了景淩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莺儿微笑道，“莺儿会一直守在公主的床边，这样，公主醒来以后，一眼就能看到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