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关于省内十大杰出青年选举的事宜,叶钧从未到过现场听讲。毕竟这种选举,一般有着很大的猫腻,大多都是暗箱操作,除了进入尾声,到了颁奖的那一天,一般候选人都不需要上台做那些即兴表演。
不过,像康弘盛这类将名头看得极重的人,肯定会将这一天视为人生中比较重要的时刻,自然不会落下。
当叶钧被董尚舒推着进入选举的大厅,恰巧就看见康弘盛正在哗众取宠式的高谈阔论。
看得出来,兴头上的康弘盛可压根没看见叶钧进入会场,可他心不在焉,不代表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苏琳芳亦是如此,自从在机场被折了脸面,苏琳芳就一直对叶钧怀恨在心。
当下直挺挺站起身来,也不理会陈国芸的阻扰,朝着叶钧质问道:“臭小子,我找你很久了,上次搞得我们一家人都没心思到国外旅游。这也就罢了,你现在还有脸到这地方来,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这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
叶钧可没心思搭理苏琳芳,视野里就只剩下面露歉意的陈国芸,可这不代表董尚舒就能忍气吞声:“死八婆,你算个什么玩意?滚,这裏不欢迎你!”
“哟,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年轻人说话也太狂妄了吧?你妈难道没教过你,做人要懂礼貌吗?”
苏琳芳冷笑一声,满脸讥讽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注定就只能交上什么样的朋友。还有脸让我滚,年轻人,你好歹睁大眼睛看看这四周,哪一个不是成功人士?有你们这样穿着吊儿郎当的吗?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家人感到羞耻。”
董尚舒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道:“八婆,有种就将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苏琳芳满脸嗤笑,似乎觉得董尚舒现在就是找不出词反驳的羞愤,依仗着有这么多人在场,自然不怕董尚舒乱来。可忽然,一道身影跑了过来,正死死拽着苏琳芳的衣袖往后走,脸上毫不掩饰对叶钧的恐惧。
这道身影,正是陈国玲。
原来,在返回途中,陈国芸就跟陈国玲约定好,不能将在美利坚发生的事情透露,只是谎称到了那边,就惦记着苏琳芳的安危,只能连夜赶回来。
所以,苏琳芳根本不知道叶钧在美利坚的所作所为,毕竟对陈国玲来说,叶钧可是敢用刀杀人的狠角。生怕苏琳芳吃亏的陈国玲,自然得护着自个亲妈。
“国玲,别闹!”
苏琳芳满脸不耐烦,似乎觉得兴头上被人搅合,感到不爽。
陈国玲也急了,刚想说话,但一道声音却缓缓传来:“伯母,怎么回事?”
这时,康弘盛在媒体以及死党的簇拥下缓步走来,先是阴沉的瞥了眼叶钧,这才笑眯眯道:“伯母,别跟这种神经病一般见识,我一直认为,国芸交上这种朋友,实在很危险。”
面对媒体的闪光灯,苏琳芳一时间虚荣心大涨,笑眯眯道:“放心,我的话,国芸还是会听的,回去后,我就让国芸跟这不知从哪跑来的野小子断了关系。”
康弘盛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伯母,您真是识大体。唉,我也是替国芸着想,毕竟像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是少沾上比较好,毕竟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国芸日后肯定要对着媒体,怕到时候被人翻旧帐抹黑。”
这话里有话的浅暗示让叶钧极为不爽,听着这康弘盛的口气,似乎陈国芸就像是他的未婚妻一样。
尽管董尚舒还搞不清楚叶钧跟眼前这伙人有着什么仇怨,但之前就受了一股子闷气,加上康弘盛嘴上的冷嘲热讽,顿时沉声道:“哪里跑出来的狗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骂谁?”
“有话好好说,怎么能骂人?”
“保安!这种出言不逊的人,怎么能进这地方?”
董尚舒话一出口,就遭到康弘盛亲友团的一阵抨击,而康弘盛却高举着手,笑道:“各位冷静一下,这次参会的都是有学识、有涵养,以及识大体的优秀人士。尽管我很相信举办方的审核标准,但难免会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趁机混进场内,试图搅乱会场的秩序。像这种事,我们只需将事情原委告诉举办方就行了,没必要做一些过激的事情。”
苏琳芳笑眯眯道:“还是阿盛懂事,会做人,不像某些人,自己不怎么样,交的朋友也尽是些流氓痞子。”
“怎么回事,这裏乱糟糟的?”
这时,举办方也发现这裏的动静,在陈国芸欲言又止的目光下,一伙人神色不善走了过来。
为了尽可能在举办方跟媒体面前赢得好印象,康弘盛第一时间上前,跟这些人添油加醋解释了事情原委。而且,康弘盛领来的亲友党,以及部分媒体,也表示事情大体就是如此。
这让举办方一时间恼羞成怒,毕竟这次邀请的都是省内外的知名人士入场,却没想到流氓地痞也偷偷混了进来。本打算立即质问负责检票的门衞是不是打盹瞌睡,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当前先是要将这偷偷混进来的流氓地痞给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