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一幕,这不得不说充满着讽刺。
当然,这不能怪别人,因为程泽建一直认为他做了那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该低调,千万别让人觉得他有钱,是个贪官!
显然,被评为小心、细心的程泽建,很明显只是把这份难得的情操用在与金钱沾边的问题上,却没有将这优势无限扩大。
既被绑住手脚,又被封住嘴,还被蒙上眼睛的程泽建满脑子都是一幅幅骇人听闻的场面,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紧张、害怕,在所难免。
此刻程泽建无端端冒出一个念头,绑架的人会是谁?对方是求财?还是打算把他直接埋土里?
这脑子里忽然萌生的念头,让程泽建吓出一身冷汗,当下想要呼救,但因为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转了多少个圈,更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就在程泽建昏昏欲睡时,身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
直觉告诉程泽建,这车的轮胎正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行驶!
江陵市没有这种地方,至少在这座城市待了二十年的程泽建,没有见过。
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很可能就是这车已经驶离市区,进入郊区,甚至荒野!
视野看不见,往往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程泽建此刻异常惊恐,浑身直打哆嗦。
“下车!”一阵强烈的推搡,程泽建猛然脚下失控,好不容易着陆,就感觉到一阵撕扯巨疼。
“呜!”程泽建很清楚这一下是扭到脚了,一时间浑身直冒冷汗,“呜呜呜……”
因为口被堵着,程泽建说不出话,但这不代表就愿意沉默。
“瞧你这粗手粗脚的,估计这家伙扭到脚了。”
“哼!本来这钱就给得少,还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不生气?”
“算了,那人有身份,有背景,还能查到咱们的底细,认了吧,就当消灾。”
“哼!死了没有,要不要老子背你?”耳边传来几声交谈,程泽建蜷在地上倾听,可很快,就感觉到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背上,“起来!”
“看样子,这幕后的指使者,有着不凡的身份。”程泽建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唉,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怎么这阵子这么倒霉,就连张局长都撞墙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忍,看来,这幕后指使还没打算杀我。”
“你别使劲,踢坏了,咱们可没钱赔。”程泽建还在思考着进退,忽然,就感觉到右手臂被人搀扶着,“脚没事吧?我扶你,兄弟,我们也是替人办事的,你也别怨我们。如果不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咱们也不会这么对你。你如果能原谅我们,就点个头,怎么样?”
“呜呜呜……”
程泽建忙不迭点头,笑话,若是不识趣,天知道待会是躺着进去,还是爬着进去。
“好,够意思,我们也不难为你,把你送过去后,咱们从此往后,就再无关系了。”
“呜呜呜……”
这次不需要提醒,程泽建就立马点头应着,这让搀扶他一脚一拐朝前走的男人很满意,“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希望这次事情过后,咱们不会再见面,毕竟一旦再见,不是你倒霉,就是我们倒霉。”
对于这男人的话,程泽建也是暗暗苦笑。
看来,这些人八成就是些亡命之徒,这注定与程泽建是一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群。
“人我们已经带来了,希望你遵守承诺。”伴随着一阵尖锐的拉闸门声传来,程泽建身边的男人就开了口,“就是他了,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好。”
一道声音传来,程泽建发誓,这声音他没听过,很明显,是个陌生人!
想到这可能性,程泽建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怕陌生人,就怕熟人!
啪……啪……啪……
“你!”
“啊!”
“噗!”
……
连续三声枪响,将原本缓了口气的程泽建吓得魂飞魄散!
“到了这地方,你们还想着走?”这时,另一个对程泽建来说极为陌生的声音传来,“都是一群手上染血的败类,逃得了法律的制裁,还真以为能苟延残喘活到寿终正寝?笑话!”
呜……
程泽建懵懂之间,感觉到塞在嘴上的毛巾已经被抽开,一边忍着痛后退,一边喊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最开始说话的男人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嗓音,“我不杀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替你摘掉蒙在眼睛上的布卷。”
“不用!我懂规矩!”
程泽建吓出一个哆嗦,若之前还对眼睛被矇着深感恐惧,那么这次截然不同,反而死活不愿摘下这蒙住眼睛的布卷。
这可是一场赤|裸裸的凶杀案!
眼前还站着敢杀人的凶徒!
这要是摘下布卷,看清来人的长相,程泽建根本不敢想象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地方!
不摘布卷,自然不清楚凶手长什么样,这无疑能增加至少一成的生还率!可倘若摘了布卷,怕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