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好说好歹,都管辖着一方水土,这封疆大吏的职责,自然不等同于儿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搁置不理的。
“孩子,小伙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锺正华的老伴慈祥的握着董素宁的手,轻拍了几下,才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小伙子心肠好,愿意帮助我们这些饱受癌症折磨的苦命人。这些,老天爷都会站在上面看着、听着,同时,暗暗保护着。”
“谢谢阿姨。”
董素宁脸上闪过一丝慈爱,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叶钧,暗暗祈祷着叶钧能快些苏醒过来。
探望的时间也有两个小时了,似乎也察觉到叶钧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刘启星忙笑道:“这次探望的时间够长,我觉得,应该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环境继续休养。”
“谢谢刘医生。”
尽管满脸不舍,但董素宁还是点点头,与其他人一样,离开这间病房。
等病房大门再次锁上后,一旁的护士凑到叶钧耳边唤了几声,叶钧才睁开眸子,同时在护士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如果再看下去,我看八成就得露马脚了。”
叶钧说完,摸了摸肚子,“一晚上什么都没吃,快饿扁了。”
刘启星会意,笑道:“叶先生,那请你再忍耐一会,再过半小时,我们就送饭进来。若是没其他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好的,对了,待会取一支笔跟纸,我要写些东西。”
叶钧忽然想起与刘启星的约定,毕竟只有送上一些比较权威的资料,方才能让那些对癌症有见地的权威加盟研究所。
光靠一个人是做不成事的,上辈子,陈国芸确实花了不少心思,才请来一大批在防癌治癌上的行家里手。
自从走出房间后,白冰就再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朝苏文羽以及郭晓雨瞄上一眼。
对白冰来说,若是杨静都与叶钧有着这种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很难相信,苏文羽跟郭晓雨这两个女人,与叶钧就会清清白白。
实际上,自从嗅出一些味道后,白冰就有意无意的让王莉待在家裏面,避免让这位遇事比较冲动的母亲闹出一些风波。
同样的,实际上苏文羽跟郭晓雨,都先后察觉到白冰的不正常。
且不说白冰无论放到哪,都有着能吸引异性的姣好容颜,以及魔鬼身段,单说这几天日复一日的等在病房外,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郭晓雨还好,对人性的把握即便有了建树,那也仅仅是在商场上。至于情场,始终还是跟那时候一样,白纸般的纯净。
倒是苏文羽,却是瞧出了一些苗头,只因叶钧与王莉不清不楚的关系。试问,以叶钧的心性,怎么可能与王莉这种家庭主妇在电话里头聊得如此起劲?
现在谜底倒是解开了,原来是因为王莉的女儿,白冰。
“看情形,小钧不仅跟小静好上了,似乎跟这位女警,也有着一层关系吧?”苏文羽并不生气,她对叶钧的感情,早已经达到能够包容叶钧一切瑕疵的程度。在苏文羽看来,只要叶钧还能叫她一声苏姐,肯回她亲手布置的温馨屋,这日子,就还能过。
因为苏文羽很清楚,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男人,甚至不可能再对其他男人假以颜色。
因为叶钧的一言一行,都早已深入苏文羽的灵魂之中。这是一种不可磨灭的痕迹,尽管苏文羽曾经尝试过去抹掉叶钧在她心裏制造的身影,可到头来,苏文羽才清楚,叶钧的身影,早已不仅仅深藏在她心裏,更是与她的灵魂一样,无法分割。
“苏姐,那位白警官跟小钧是什么关系?”郭晓雨望了眼苏文羽,脸色有些古怪。
“我也不清楚,不过,咱们暂时还是别讨论这些事情,免得影响到小钧的恢复。”
郭晓雨闻言点点头,尽管心里面满是疑惑,还有着一些猜忌,但性情的天性使然,注定郭晓雨目前的立场,依然是属于那类被动承受的类型。
董文太这些天,一直都饶有兴趣打量着病房外的这几个女孩子,瞧谁都顺眼,尤其是杨静。
一想到杨清照从杨婉嘴中了解到叶钧这些风流债后气成的模样,董文太就暗暗偷着乐。心裏琢磨着似乎上次在南唐守着叶钧苏醒康复的女孩子竟然没有到场,这让董文太小小遗憾了一把。
“唉,不管怎么看,每一个,几乎都是生儿子的料,也不知道小钧能弄出几个小家伙让我这位曾外公抱抱?”
董文太脸上的古怪笑意并没有逃脱胡庸春的眼睛,当下若有所思在白冰、杨静、苏文羽以及郭晓雨这四个女孩身上扫了眼,脸上也是露出荒诞之色,似乎觉得为什么自个生出来的儿子以及孙子,就没有叶钧这么争气?
对于胡家的香火鼎盛,胡庸春可是一直都深深期待着。
“文太,是时候做决定了吧?”汪国江缓缓站起身,“相信谁也不希望继续来医院,以这种方式对着屋子里的小伙子吧?”
“老汪,你的看法是?”
“尽管这件事,并不是孟老鬼家的那头犊子干的好事,但我总觉得,小伙子也需要休息一阵子。等出了院,估摸着也快过年了,看情形,大家都想过个好年吧?”
汪国江神色如常,就仿佛死水一般沉静,“在我看来,要闹,过完年再闹。你也别担心孟老鬼不给面子,他既然将孙凌派来江陵,无非是做给别人看,让那些忠于他的人知道,他不是那类过河拆桥的人。但是,既然张博这家伙干出这种事情,那么依着孟老鬼的心性,很可能就愿意就此罢手。”
“话是这么说,可这电话,谁打?”董文太脸上闪过一丝狡猾,“反正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三十年前我就是火爆性子,这三十年后,就算起起伏伏,也不代表这性子就能改变。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用在我身上,一点错都没有。”
“还是这种倔脾气,确实是一点都没变。”锺正华笑眯眯站起身,“这样吧,电话由我来打,毕竟在北方时,我也跟老孟共事过,彼此现在都时有联系。至于用什么方式说服他,我就说玲茳身体不好,需要那小伙子帮忙诊断,相信老孟不会拒绝的。”
“但若是他拒绝呢?”胡庸春不冷不热来了句。
“那么,这几十年的交情,也就彻底放下了。”前一刻还满脸淡笑的锺正华,这一刻,整张脸沉了下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到北方走一走了,但为了玲茳的健康,就算北方现在积雪满天,也阻挡不了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