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无外乎是充斥着大量虚伪名流客套的交际场所,这种地方几乎是以炫耀、标榜为目的由古到今传下来的,叶钧对参与这种性质的活动谈不上厌恶,但也不乏反感。
不过,见杨静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也不好搅了杨静的兴致,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拍打声。
暗道该不会是林蕾折而复返吧?
叶钧有些心虚的望着杨静,见这位疑心病渐重的美人并不介意。相反,还摆着副让叶钧“请便”的姿态。
心裏祷告着开门后千万别再见到如林蕾这样会让杨静吃干火的大美人,当下紧张兮兮打开房门,或许这心裏的祷告起了一丝作用,只见站在门外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这让叶钧暗暗松了口气。而杨静见来的人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女人,就顿时没了兴趣,只顾着打开电视机,操纵遥控器转换着感兴趣的栏目。
“怎么来了?”
来人是林啸羽,今早分手前,叶钧就已经将下榻的酒店以及房号如数告知,并说如果发生什么急事,可以过来找他商量。
林啸羽似乎没想到叶钧房间里有个女人,而且还是近期大量曝光的杨静,顿时有些尴尬,“叶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事。”
叶钧笑着掩上门,然后掏出一支烟递给林啸羽,“是不是三家有动静了?”
“何止是有动静,这动静可大着!”
林啸羽接过烟,没有像叶钧一样点燃,只是夹在耳背上,“昨晚王天养、谢成文跑到周记的地盘上谈判,主要是说一些关于周记下届话事人的问题。依着我搜集到的情报,在谈判时,王天养跟谢成文都主张让在场的牛雀接管周记话事人的椅子,却被吉光义正言辞拒绝。所以,最终三方闹得是不欢而散。”
“如果我没猜错,王天养跟谢成文离开后,这倒霉的,第一个就是牛雀。”叶钧弹了弹烟灰,看也不看林啸羽震惊的脸色,“王天养跟谢成文为了能光明正大跟周记宣战,竟然不惜牺牲掉向着他们的牛雀,真是鼠目寸光。”
“叶少,你都知道了?”林啸羽依然没有平复脸上的惊讶之色。
“猜都能猜到,谈论这种敏感的话题,一般当事人不应该在场。再说了,王天养、谢成文代表着的可是周记的死对头洪义社跟新安社,这么光明正大力挺牛雀,这牛雀若是当真能当上周记的话事人,这让周记内部的那些头头们怎么想?再说了,王天养、谢成文摆明了是在试探周记的虚实,如果吉光答应考虑,或者犹豫不决,这就说明周记内部已经空虚到不足以抵挡住洪义社、新安社的侵蚀。可吉光却义正言辞拒绝了,相信现在王天养跟谢成文都要深思熟虑。”
叶钧的分析让林啸羽暗暗点头,当下皱眉道:“难道说王天养跟谢成文仅仅是为了试探周记虚实,就赔上心里面向着他们的牛雀?”
“哼!所以我才说他们两个鼠目寸光。”叶钧掐灭已剩半截的烟蒂,“留着牛雀,起码还能获得一些内部信息,日后真跟周记对上了,起码还有着内应。当然,这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能让王天养与谢成文知道周记的内部虚实,更是给了他们一个发难的借口。”
“借口?”
“没错,古有清君侧,进京勤王。今有正其言、立其行,让旁观者心服口服。”叶钧若有所思将烟蒂弹掉,“看情形,今晚,王天养跟谢成文就要出手了,他们必然要打着幌子,造谣说吉光试图统治周记,让周记本就群阀割据的局面更加混乱,以便一击得手。”
林啸羽倒吸一口凉气,不自然道:“那吉光在这节骨眼上邀请咱们干什么?”
见叶钧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林啸羽忙解释道:“今早你刚离开不久,吉光就派人来,说是想邀请咱们到他家裏面作客。叶少,现如今场面这么混乱,咱们去还是不去?毕竟依着你原本的意思,是打算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三家斗得头破血流后,林氏才出手。”
叶钧琢磨一会,分析着吉光此举的用意,可每次想到对方在他面前那股镇定自若的模样,就清楚这头老狐狸的心思并不是他目前能够揣摩干净的。尽管猜到对方的一点想法,但这种自己都不确定的揣度实在太过冒险,所以,叶钧还是决定亲自走一遭,反正不认为吉光敢对他使什么手段。
“去,而且还应该立刻去。”
叶钧拍了拍林啸羽的肩膀,然后转过身,打开房门,“我可能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不能陪你去参加展会了。”
“哼!我就知道!”杨静狠狠将遥控器丢到一旁,直接抱着枕头,嘟着嘴嚷道:“忙忙忙!天天就一大堆事情知道忙!在江陵是这样,到了港城,还是这样,你每天都过得这么忙,干嘛不搂着你那些公务呀、下属呀躺床上折腾?”
叶钧哭笑不得走到床前,见杨静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赶紧伸出手,抚摸着杨静的脑袋,讨好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忙完后,就推掉所有事,然后好好陪你两天再回江陵。”
“这可是你说的。”杨静也不惺惺作态,却满口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如果敢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一定一定。”叶钧信誓旦旦拍着胸口,暗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当前就应该先哄住眼前这位大美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等叶钧穿上外套走出房间时,只见林啸羽朝他投来暧昧的目光,“哄住了?果然不愧是叶少,这哄女人的本事真是高得离谱。”
说完,林啸羽还煞有介事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佩戴的金表笑眯眯道:“这才两分钟不到,就能连哄带穿一并完事,这差距可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