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柔站起身,挥挥手,“姐姐现在得回去享受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千万别来麻烦姐姐。因为姐姐知道的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千万别搅了姐姐听歌的兴致。”
在叶钧哭笑不得的目送下,秦柔哼着小曲快速消失在这家咖啡厅。
叶钧并没有急着离开,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五点半,料想再过不久,方文轩就会回家。
一杯热饮还没喝完,叶钧大哥大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旁若无人取出大哥大,“喂?”
“小钧,你找我?”
方文轩语气透着些疑惑,很显然,叶钧这次忽然打电话到他家裏面,在方文轩心裏,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实际上之前就已经理清头绪,叶钧直接切入主题,“文轩,其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我听着。”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寄住在亲戚家裏面,偏偏这亲戚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为了些蝇头小利就不惜想将她给卖掉。听说这次安排不少相亲队伍,吓得我这朋友都不敢回去了。”
方文轩立刻听明白了,当下露出暧昧之色,笑道:“你女朋友?”
“不是。”叶钧顿了顿,笑道:“不过也差不多。”
“那很好呀,你直接亮出身份,唬一唬这不开眼的一家子。”方文轩脸上暧昧之色更浓,“咱们国家应该没多少青年才俊能跟你相提并论,想将自个亲戚拿出去充当摆设的宵小之人,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家底,更不会有什么通天的背景。”
“问题就出在这。”叶钧无奈的叹了叹,“我对这一家子再了解不过了,如果我公然现身,那么势必就得被这一家子给爆料出去。这家子就是那种典型的小人得志,而且还偏偏生着副苦无遮拦的大嘴巴。我的情况你也清楚,真要是闹出些风波甚至搞出国际舆论,那么,这日子可就难熬了。”
“还国际舆论,放心,你还没这么大影响力。”
方文轩也很合事宜的小小打击了一下叶钧,继而笑道:“好吧,无非是让我冒充一下,唬一唬这不开眼的一家子,其实问题不大,关键是到了年关,可能会很忙,尤其年前那几天,根本抽不开身。我刚到这岗位做事,前阵子因为你的事就请了多次长假,尽管领导因为方家的原因没说什么,但如果在年关再请长假,就显得不伦不类了。不管怎么说,也要给上面一个交代。”
“真抽不出时间?”叶钧并不相信方文轩这种口是心非的说辞,他对方文轩很熟悉,如果帮不了,就断然不会跟他大吐苦水。
“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某个人愿意帮忙照应照应,请几天假,压根就不是难事。”
暗道果然如此,叶钧不动声色道:“谁呀?”
“刘懿文。”
挂断电话后,叶钧一直思索着方文轩之前跟他提到的那件事,就是刘懿文想见他一面。
实际上,依着叶钧贵为南唐第一公子爷的身份,就足够有资格被吸收进天海党,或者燕京党。只不过,一碗水注定是端不平的,叶钧并不希望冒然进入一个阵营裏面,从而得罪另外一个阵营。尤其他目前身份较为敏感,如果不是他跟孙凌曾博弈过,相信燕京党早就先一步朝他抛出橄榄枝。
对于刘懿文的这次约见,方文轩毫不隐瞒,说是刘懿文前几天就跟他提到过,不过方文轩当时推说考虑到叶钧身体刚康复不久,加上年关将至,所以决定过完年再提。而刘懿文这个决定却并非心血来潮一时兴起,毕竟跟孙凌的纠缠不清早已在燕京党与天海党流传,孙凌代表着燕京党青少派,刘懿文则代表着天海党的青少派,于情于理,就该将叶钧吸收进他们的组织裏面。俗话说得好,这敌人的敌人,就绝对是朋友。
关于这点,叶钧一清二楚,可眼看着就要跟夏家在内地市场大展宏图,南北双线都是巨大的市场,物流运输更是扩展至全国。叶钧可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演变为燕京党的敌视,那样,势必就会举步艰难。现在想来,俗語有云和气生财的道理还真就一点错都没有,尽管叶钧自负,但还没狂妄到认为进入天海党就万事大吉。
毕竟,现在还仅仅是他跟孙凌单方面的恩恩怨怨,不代表燕京党其他青少派成员,以及内部另一个派系青壮派,同样持着相同的看法。且不说南唐第一公子爷的身份,就说他外公董文太贵为上南省的封疆大吏,与胡庸春亲孙子、胡安禄亲儿子胡有财的深厚友谊,加上杨家会,份量绝对惊人。真要是硬撼,始终不够理智。
最关键的,就是元旦过后,江宁省省委书记锺正华竟然破天荒来了趟京城,尽管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但种种迹象表明,是为了叶钧来的!
再者,别看燕京党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但实际上却是因为顾及天海党日渐强盛而不得不临时拧在一起的综合体,内部错综复杂,各自为政更是屡见不鲜。否则,就断然不会出现燕京党青少派代表孙凌、燕京军区大小姐王霜、燕京党校彭飞这三位堪称鼎足之势的后起之秀。
相对来说,天海党就内部的框架要更加成熟,更加牢不可撼。毕竟他们都有着相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尊严!
“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不答应刘懿文,尽管最后文轩也会赶过来帮忙,但很显然,刘懿文也同样会明白我的想法。可如果答应刘懿文,且不说到时候说些什么,怕这事很快就会传到燕京党耳朵里,而关系也必然将再次恶化。同理,如果不搭理刘懿文,同样会得罪天海党。”
叶钧眉头皱在一起,感慨道:“还真是夹缝中求生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