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钧依然在矢口否认,夏侯云澜瞥了眼四周的服务生,平静道:“小伙子,这裏人多嘴杂,咱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可以,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可没见过纳兰云烟,夏侯先生可得相信我。”
这话不管夏侯云澜听没听见去,反正叶钧还是站起身,而夏侯云澜也是紧随其后。
当下,进入一间包厢后,夏侯云澜先是掩上门,然后才平静道:“小伙子,实话告诉你,纳兰云烟这贱货把我儿子弄得半身不遂,很可能以后就无法人道,而且,现如今我儿子还躺在医院里,能否熬过这一关都是未知之数。对我来说,这是断子绝孙的仇恨,只要你愿意帮忙,不仅是我,就连青帮,也会欠你一个人情。”
夏侯云澜顿了顿,补充道:“相信你的生意很快就会跟国际接轨,在欧美发达国家,肯定有许多事情放不开。即便你在内地有着数不尽的资源利用,可到了国外,却根本做不到触手可及。但是,青帮却能轻易办到,尤其是处理那些让你头疼的麻烦事。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重申一点,既然你能拥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想来也懂得互惠互利的道理,这年头,就是你帮我,我帮你。”
见叶钧脸上现出阴晴不定之色,似乎有所计较,夏侯云澜觉得有说服叶钧的把握,顿时循循善诱道:“小伙子,女人与前程,肯定是后者更重要。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唉。”
叶钧长叹一声,无奈道:“夏侯先生,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大老远跑来,是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
夏侯云澜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就算是想兴师问罪,也没这魄力。董家就足够让他忌惮,更别说跑来搜查杨家会的场子!但显然夏侯云澜并不清楚,今时今日的叶钧可是天海党的核心成员,倘若夏侯云澜知道这事,不一定就会一个人过来,甚至很可能邀请一些牛气哄哄的大人物随行,壮壮底气。
“小伙子,既然如此,把那贱货交给我。从今日起,你,就是青帮,以及我的恩人。”
夏侯云澜露出狰狞之色,显然对纳兰云烟的恨意已经达到极为恐怖的地步。
“她早跑了。”
“跑了?”
夏侯云澜露出惊愕之色,见叶钧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似说谎,顿时不自然道:“到底怎么回事?她跑哪去了?”
“夏侯先生,您不是说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吗?”
叶钧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让夏侯云澜差点就破口大骂,“小伙子,其实我得到的消息并不多,具体怎么回事,你还是仔仔细细跟我说说。”
“唉,一言难尽,原以为那天纳兰云烟忽然找上我,是想着做我的女人。当初她让我给贵公司设计场地装潢时,就曾向她表露过钦慕之心。可那天她只是说打算在这裏住一阵子,我当时没怀疑,就答应下来,毕竟以前想请都请不来,对我来说,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叶钧一副陶醉的模样,这种神色在夏侯云澜眼中,跟以往光顾过纳兰云烟的客人一个德性,暗道内地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也不过如此。不过,相比较叶钧这些在他看来纯粹废话的唠叨,夏侯云澜更在乎的是之后的事情。
叶钧顿了顿,摇头叹道:“也怪我当晚喝多了酒,就敲开纳兰云烟的房间,当时我脑子就在想,既然到了我的地头,就得老老实实做我的女人,就算她不愿意,我可以用强迫的手段让她屈服,大不了以后把她关起来,作为发泄的工具。后来,我差点就成功了,可纳兰云烟不知道哪里使出来的气力,一脚就把我踹开,我想追,却让她给跑了。”
“你刚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夏侯云澜仔仔细细打量着叶钧,发现没有任何可揣摩的蜘丝马迹,只能作罢。
“刚开始以为夏侯先生是来找我讨公道,替纳兰云烟出头的,我怎么敢承认?”叶钧顿了顿,耸着肩道:“如果夏侯先生一开始就道明来意,没有让我胡思乱想,恐怕我会第一时间撇下手头上的工作,下来配合夏侯先生。倒是夏侯先生一来就高深莫测的,就算说起话来也只是问我见没见过纳兰云烟,我怎么敢承认?”
夏侯云澜一阵语塞,听起来叶钧这些话似乎头头是道,但对他来说,完全是狗屁不通。
见夏侯云澜脸上开始阴晴不定起来,叶钧眸子里不经意闪过一丝玩味,笑道:“夏侯先生,对了,自从那件事后,纳兰云烟的房间就没动过,要不你上去看看她那些没带走的行李,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哦?”
夏侯云澜有些意外,但很快点着头,在叶钧的引领下,朝着纳兰云烟那间房走去。
看着凌乱的床榻,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碎布,这些布料夏侯云澜一眼就看出是纳兰云烟经常穿的衣裤,加上那些明显发生过挣扎的皱巴巴的床垫,夏侯云澜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以他的眼光,自然就看出这裏发生过一些肢体冲突,加上这撕掉的碎步,夏侯云澜猜测着,叶钧八成曾对纳兰云烟施暴过,只不过有没有成功,倒不是夏侯云澜关心的问题。
因为,夏侯云澜不经意发现一个眼熟的行李箱,面上有着一些粉尘,看样子,这行李箱也有好几天没打开过。
当下,夏侯云澜已经渐渐相信叶钧的话,同时,俯下身,试图打开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