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过两日,陈清媚都没发现四周有任何的可疑之处,依着她过人的观察力,以及对细节的把握,很清楚董素宁身处的地方并没有任何来自于吉光这些人的威胁,这让陈清媚不得不怀疑当初吉光撂下的那些狠话是不是只是危言耸听。
只不过,陈清媚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既然吉光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料想就断然不会只是空口说白话。当然,陈清媚也清楚广南市可不比港城,吉光就算乱来,也不会大张旗鼓。所以,只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心,吉光断然没机会朝董素宁下手。
实际上,吉光也有些头疼,暗恨当初就不该鬼使神差去跟陈清媚摊牌,他身边就带着两个人,这两人是他养着的死士,至少以目前的处境,吉光唯一能信赖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之前冒然去接触陈清媚,一方面是不相信陈清媚会跟叶钧告密,另一方面也是依仗着敌在暗我在明。当然,吉光也曾怀疑过到底是不是叶钧跟林啸羽想暗算他,起初他也不愿相信这件事,可若是排除叶钧跟林啸羽,吉光怎么想都想不通到底谁有这么大份量,竟然在惊动大圈的前提下还敢对他下手,更匪夷所思的无疑是偏偏就连自个的知交好友也不愿掺合。
这份量,断然不是那些老仇人,或者是打算踩着他上位的小辈能够拥有的!
所以,综合诸多因素,吉光在排除那些明的暗的甚至假想的敌人后,最后得出了叶钧跟林啸羽就是打算暗杀他的结论!
当得出这层结论,吉光第一时间就决定逃之夭夭,当初叶钧血腥屠戮阿廖等人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象至今历历在目,吉光自认不肤浅,也不弱智,清楚若是给叶钧逮着机会,他身边就算有着上百号人,恐怕这安全都无法保障。更何况,既然连大圈的工作都做通了,吉光可不认为这周记内部就毫无作为。
“哼!这贱人!”
吉光举着望远镜,满脸阴沉站在某幢公寓的窗台前,冷冷盯着正跟董素宁上车的陈清媚。
“吉老,要不干脆今晚我跟我哥过去一趟,反正我们身上都带着家伙。”
身后的两个男人五官近乎雷同,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对孪生兄弟。这是当年吉光从潮城领回家的一对孤儿,从小就培养他们练习各种近身搏斗甚至杀人的技巧。这些年也因为这对孪生兄弟,除了阿廖那一次大举进攻,吉光才得以出行平安。
“不急,免得打草惊蛇,我可不相信以叶钧的警惕心,就真把他妈不当回事。再说了,陈清媚这小蹄子的身手不凡,就算有枪我担心你们联手都不一定能制住她,更何况这裏是广南市,是叶钧的老家!若是因此打草惊蛇,传到叶钧耳朵里,到时候全程戒严封锁,咱们就只能困在这地方了。”
“吉老,那怎么办?这么等下去可不是个事,我跟我哥已经搜到情报,似乎再过一个星期,目标就会前往南唐市。到时候,想要对付她,更难!”
听到身后男人这些话,吉光脸色更加难看,当下冷声道:“我心裏有数,你们休要多提,咱们等,一定得等!会有办法的!”
吉光越说语气越轻,忽然,脸色一喜,豁然转过身,死死盯着身后的两个男人,“你们说这女人下周可能前往南唐市?”
“对。”这俩男人点点头。
吉光锤了锤手,很快一扫先前的阴霾,笑道:“从广南市到南唐市,就算是走高速路,也要至少三个多小时,加上沿途还需要经过至少五十多公里的普通国道,你们不觉得这才是真正方便下手的地方吗?进可攻,退可守,在广南市下手,势必不方面退走。可若是在高速路上下手,咱们可以迂回到其他省市,必然不会被人察觉。”
“吉老言之有理!”
俩男人只懂得杀人越货,对于这种费脑细胞的事,就是用单细胞思维思考。对他们来说,吉光吩咐什么,就做什么,那么就准没错。
吉光也不继续废话,而是取来整个上南省的地图,开始细细研究起来,似乎在找寻最易下手的地方。
“叶少,我们很快就回来!”
接到阿辉的电话,叶钧也没想到阿辉这么快就说服王三千,这让叶钧极为惊喜。自从前天阿辉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进入白马市,叶钧就凭借着记忆给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址,而阿辉跟阿牛作为胡有财的心腹,至少在整个亚洲各国都有着足够的人脉资源,毕竟当初都能将一个大活人给投运到阿拉伯皇室,找人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叶少,您让我找的这个人还真能吃,就好像饿了三年五载似的,一晚上就吃了我差不多半个月的薪水,还专门挑贵的吃!什么燕窝、鲍鱼、鱼翅这些,他还觉得掉档次。说这年头就该好好吃上一顿孔雀、猴脑这些,真是个怪胎。”
阿辉显然极为肉疼,叶钧却笑眯眯道:“你是怎么劝服他的?”
阿辉显然愣了愣,本打算添油加醋吹嘘一番,可很快就萎了,尴尬道:“叶少,其实我也没跟他啰嗦,就问他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内地。他就问我,有吃的吗?有喝的吗?如果还跟在这鬼地方一样忍饥挨饿,那么就让我立马滚蛋。”
“后来呢?”叶钧显然很难想象此时此刻的王三千到底窘困到什么地步,依稀记得上辈子醒来后,王三千曾告诉他几年前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但具体苦到什么程度,却只字未提,加上当时叶钧也懒得去研究王三千以往到底是怎么苟延残喘活到今天的,所以确实对王三千今时今日的生活现状比较陌生,叶钧只知道,当年王三千就说过那几年他缺钱,缺一笔能让他偿还以往所作所为的还债金。
所以,叶钧才让阿辉拿着钱过去。
“他有没有跟你提钱的事情?”
“有啊。”
阿辉整了整神色,笑道:“叶少您不说我还忘了,他说跟我回内地可以,要他做事也行,但必须提前支付一年的薪水。当时我有些没底,担心他狮子大开口,又担心自己带的钱不够,就问他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