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这么一说,杨静这才意识到现如今叶钧身体的糟糕情况,脸上原本一副欲吃人的神色很快平静下来,当下露出一丝担忧,一丝心疼,还有一丝温情,一边抚摸着叶钧受伤的后背,一边轻声道:“疼吗?”
“不疼。”
叶钧忙摇头,不过杨静似乎依然存在着不忍心,当下爬上床,躺在叶钧身边,目光凝视着叶钧,“下次不要为我做傻事,好不好?医生都说了,如果这子弹稍稍偏那么一丁点,很可能就会洞穿你的心脏,到时候,我会疯的。”
“傻妞。”叶钧伸出手,一边替杨静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梢,一边笑道:“在我心裏,你的命,要比我的命更重要。同样的,你也会认为,我这样不值得,因为我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若是我能活着,你情愿死去。”
“你怎么知道?”杨静睁着双大大的眼睛,“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当你还在动手术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之前是我替你挡下那颗子弹,该有多好。”
“所以说你傻。”
“我才不傻。”
杨静撅着嘴,有些不乐意,叶钧却笑道:“其实,这就是爱情,你喜欢我,情愿为我付出,为我留血垂泪。可换言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如果我不愿意为你挡下子弹,你会认为我喜欢你吗?同样的,如果你不愿意为我挡下子弹,又怎么证明你喜欢我?”
叶钧顿了顿,凝视着似乎幡然醒悟的杨静,“所以,爱情本就这样,没有谁亏欠谁,只有谁更愿意去为对方付出。”
杨静凝视着叶钧良久,忽然,闭上眼,探出头,粉唇凑到叶钧身前。
望着越来越近的这粉艳的红唇,叶钧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揽住杨静的后脑勺,然后亲了过去。
“你怎么了?”
或许是亲吻的力度太大,又或者是这种姿势维持的时间太长,当杨静听到叶钧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就轻轻推开叶钧,满脸关切,“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对不起,我不该使太大劲。”
“不碍事,很可能是我不小心扭到腰了。”叶钧不希望杨静胡思乱想,笑道:“好了,扶我一下,老这么趴着,手跟脚都会很累的。”
“恩。”
杨静俏脸通红的爬下床,然后扶起叶钧,并在叶钧背上垫了一团软绵绵的毛垫,等叶钧顺利躺下时,杨静撑着脑袋,坐在床边,笑道:“是不是舒服了些?没弄疼你吧?”
“没有。”叶钧笑了笑,以前感觉杨静挺泼辣,动不动就是说一些阉了那玩意之类的,现在倒好,驯服了的野马果真听话,尽管有时候依然有一些大小姐的脾气,但这完全是真性情,如果不是这样,叶钧只会觉得遗憾。
“啊?方便进来吗?”
邵成杰推开门,大老远瞧见叶钧正跟杨静眉目传情,一时间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进不该进。
“没事。”
叶钧摆摆手,杨静却红着脸站起身,“我去给你打一盆热水,尽管开着空调,但你昨天受了伤,也没擦身子。”
杨静撂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离开病房,走之前还特地戴上墨镜,显然也是担心别人认出她来。
“什么事?”
叶钧望着有话要说的邵成杰,只见邵成杰先是轻轻将房门掩上,然后才正色道:“叶少,刚才局裏面的梁大队长跟我说,在金海大酒店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个三十五六的男人,真实身份正在核实中,死亡的原因,是身中四枪。”
叶钧清楚邵成杰不会跟他说废话,皱眉道:“莫非这中枪的男人跟我有关?”
“不清楚,但死者身边发现一个袋子,袋子裏面,存放着一个长型的小木箱,木箱装着拆卸好的巴雷特,还有几发子弹。”
邵成杰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昨天也是叶少中枪的时间,同时又发生了这么一起命案,刚好案发现场还发现了装有巴雷特的小木箱,这如果联系起来,很难说没有任何关联。”
叶钧微眯着眼,直觉告诉他,怕死去的那个男人八成与袭击杨静的神秘人有关,可现如今却遭到灭口,这显然耐人寻味。当然,叶钧也不排除这仅仅只是巧合,可仔细想想,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对了,叶少,警方去前台问过,还有梁大队长也查阅了昨天的监视器,并调取了昨天的监控录像。”
听到邵成杰这么一说,叶钧心下一动,皱眉道:“发现什么了?是不是查到是谁曾开过那房间?”
“没有。”邵成杰摇摇头,“前台没有任何办理房号的记录,最离奇的事情,就是昨天其他楼层的监控仪器都运转正常,可唯独案发现场那一层的监控仪器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