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博康努了努嘴,显然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沙哑,甚至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刘懿文不得不俯下身,将耳朵凑在廖博康嘴边,一边听着,还会时不时点点头。
等刘懿文抬起头后,才无奈道:“老爷子说了,关于他的身体倒是无所谓,但他希望你帮他这个忙,如果事成后,一定重筹报答你。”
“廖老爷子言重了,只要您老说让我帮忙,我一定帮。”叶钧忙客客气气的摆手道。
当下,刘懿文再次将耳朵凑到廖博康嘴边,也不知道廖博康说了些什么,反正刘懿文的神色相当古怪,甚至隐隐有着为难。
“廖老爷子说什么了?”叶钧好奇道。
刘懿文看了眼廖博康,这才摇头道:“老爷子想让你去一趟大日国,从木端家把那些被盗的珍贵文物都取回来,无所谓你采用任何的方式跟手段。”
“去岛国?”叶钧流露出不信之色,当下看了眼廖博康,见对方目光中隐隐透着一股哀求,心下一动,大义凛然道:“好,既然是廖老爷子开金口,就算前方扑朔迷离,我依然愿意前往。”
听到叶钧这些话,廖博康流露出亢奋之色,这种仿佛是回光返照般的神色,还不足以支撑廖博康激动得坐起身。
不过,这种变化已经让刘懿文相当欣喜,尽管早就清楚叶钧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本事,这方面不说远的,光是天海党内部也断然不乏这类行家里手,不过一说起如胡安禄、杨怀素之流,这些行家里手也得自认小字辈。
永远别跟变态做对比,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老爷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就在几天前,廖家失窃,初步断定是木端家的所作所为,这裏面可能属于报复性行为。”
刘懿文跟叶钧坐在走廊边,透过玻璃窗瞥了眼已经进入安详睡态的廖博康,刘懿文多日积攒着的压力,也少了许多。
“如果这趟毫无收获,或者不是木端家所为,又该怎么办?”叶钧皱了皱眉。
“这次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要搞明白那三样东西到底是不是藏在木端家,所以你去,不一定非得把那三样东西掳回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木端家的所作所为。”
刘懿文顿了顿,缓缓道:“我也清楚有些事可为,也可能不可为,这一点你也别倔,风险大的事情,千万别沾。尽管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要紧,但你的人身安全,同样要紧。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别冒险。”
“我知道的,刘大哥,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相信你很清楚。”
“那就好。”
当叶钧返回酒店时,第一时间就将廖博康的委托说了一遍,这让王三千很费解,“现在你打算怎么操作这件事?”
“回来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证明木端家确实存在明武天皇的三大神器,同时,又该如何挑起这两家的仇怨,这也是重中之重。”
叶钧脸上泛起一抹冷笑,当下阴沉道:“坦白说,廖老爷子活着可对我们没半分钱好处,一旦他活得好好的,必然会根据一些我们遗漏的蛛丝马迹来推测是不是木端家所作所为。再者,他不死,他膝下的儿孙们肯定不敢斗得鱼死网破,那么,我们就没机会到那储藏室里摸索那面墙壁的奥秘。在我看来,廖老爷子必然收藏了一件甚至多件稀世珍宝,甚至出土后,还能震烁古今。”
王三千流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结合当天的情况,廖博康很明显更在乎那面墙,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八尺镜、琼勾玉、草雉剑以及众多平时收集来的古董玉器。
“看来,我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能动身前往岛国。现在,正好先处理手头上的几件事,尤其是孙凌那家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钧两只手撑着阳台上,看着夜间天海市的霓虹灯。
王三千没有去打扰叶钧,只是自顾自靠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与此同时,天海市不足十公里的内海,一艘船静悄悄行驶着,船上坐满着人,但这种坐姿,却很容易让旁人觉得他们不像是地地道道的华人,因为每个人的坐姿,都是脚跟朝后跪坐着。
“这次,一定要将三大神器弄回去,主人吩咐过,如果不能成功执行并完成任务,就自己表达对咱们大日国武士道精神的尊重!”
“是!”
“是!”
“是!”
……
一群人异口同声喊了句,至于那个领头者,却是站起身,凝视着越来越近的彼岸,目光中浮起一抹执着,更有着疯狂。现在就连他,都没有退路,任务一旦失败,就得切腹!
没错!就是切腹!这就是表达对武士道精神的尊崇!
“我决定了,等处理完天海市这边的事情,咱们两个就前往岛国。到时候,我要让你看一场漂漂亮亮的空手套白狼。”
叶钧脸上眨巴着一抹邪邪的笑容,可王三千还没来得及回过味,就听到叶钧大哥大奏起旋律。
“喂,是我。”叶钧习惯性的应了声,可很快,脸色微变,随口应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出事了。”叶钧望着王三千,严肃道:“刚收到消息,廖家现在正被一伙人攻击,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