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过去四天了,每一天,都有好消息传来,早已憋着股火气快憋疯了的邵成杰等人,当拥有这么一种爽人心肺的反击机会时,自然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全力勇攻,没有任何的松懈迟滞。
当然,之后的各方反应他们也管不了,就算想要煽风点火,也毫无办法。
可是,他们无法给燕京党制作麻烦,不代表张娴暮这些人就真能淡定的坐山观虎斗,因为此刻,不说江正这些人,就连张娴暮也是绞尽脑汁,一副头疼的样子。
言溪溪早已将叶钧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很让人意外的是,这节骨眼上,即便言溪溪跑到天海党青少派总部大闹,指名道姓要给叶钧好看,言家却一副不打算插足的架势。
要知道言家这种态度极为反常,依着以往的经验来看,甭说天海党没有得罪他们,就算得罪了个底朝天,也不敢捅这马蜂窝。
没错,言家在东南区确实牛气哄哄,可不代表就没人制得住他们,而且言家的老爷子也没这气度惹这么大的麻烦,更何况还是在这节骨眼上!
因为,言溪溪这种做法,很大程度上,已经等同于跟叶钧宣战,甚至于跟天海党青少派宣战。依着往昔言家老爷子的作派,根本就不敢把事情往这种绝路上带,不是没胆子,也不是没魄力,而是玩不起!
可是,言家玩了!还真就玩了!这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另一方面,张娴暮极为头疼,因为伴随着各大媒体的陆续披露,那家跟他们来往密切的电视生产商,这几天一直不停的找江正的麻烦,不是邀请他们帮忙,就是希望贷款,因为被质检部门严办后发现确实在加工中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而不得不面临被封厂的地步。再加上股东们闻讯不断抛售手头上的股份,造成股票市值的大幅度跌落,还传出很可能会被公证处撤牌,这导致得到消息的股民疯了似的抛售手头上几乎被套死的股票,甚至不得不跑到厂房处举牌声讨!
到了眼下这局面,面临着即将破产清盘的威胁,以及诚信度的饱受质疑,这已经够头疼的了,但真正令他们雪上加霜的事情,是各大代理商跟一级批发商,竟然打算无条件退货退款!
天呀!
这可真是一笔惊人的赔付,到了这节骨眼上,厂家的管理层想起了那份协议,第一时间就请求兴邦电器的帮助。
其实刚开始不管是厂家,还是江正,都没有太往心里面去,直到公证处的警告,以及质监部门的彻查依次到来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真幡然醒悟的时候,骇然发现为时已晚,根本没有任何的缓和机会,这破产的速度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作为一名商人,江正也对这家电视机生厂商的破产速度咋舌,稍稍分析后,才知道原来这家电视机生产商还真是够冤屈的,原本不至于破产,也不会面临这众叛亲离的地步,但由于那份预示着液晶显示屏将大批量入市的科研报告,导致目前电视机行业全面遭受质疑,这才真正是要命的环节。
当看着那份协议摆在面前,看着上面他亲笔签上的名字,江正嘴角苦涩,他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如果伸出援手,那么最起码要调动十几亿的现金,因为现在是全面的退货阶段,而目前这家电视机生厂商内部也是乱七八糟。
如此内忧外患之际,很明显,厂家方面就算愿意去应付各大代理商跟批发商,也有心无力。而那份协议书是张娴暮亲笔所写,当初为了能够获取这些厂家的信任,让兴邦电器城在价格与营销上取得足够大的优势,甚至于比叶钧那份协议书还要过分,还要吸引人。
可以很负责的说,同样的一家厂面临这种情况,叶钧或许只需要借贷两个亿左右,而张娴暮,却要借贷至少八亿!
这也难怪张娴暮忍不住暴口,整张脸跟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可如果不伸出援手,那么,将彻底寒了所有生厂商的心,因为这是兴邦电器城第一次面临借贷的困扰,几乎所有跟兴邦电器城签署过协议的电器厂家都在观望江正的态度,这可真正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不管是江正,还是张娴暮,亦或者整个燕京党,每个人都脸色不好看。
他们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当初为了急于求成,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张娴暮暗暗叹了口气,在财力上,燕京党根本无法跟天海党相提并论,这是死理,就跟在政治上的运筹帷幄,天海党也不如他们燕京党一样。
张娴暮并没有责备天海党青少派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太过偏激,甚至于有很多做法他都清楚绝非叶钧授意,他只能暗叹这阵子为了打响名气,把天海党那些人逼得实在是太过头了。
“看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挖了个坑让我往里跳,不对,这家伙应该是给孙凌准备的,没想到孙凌没往裏面钻,我却不小心掉裏面了。”
张娴暮一脸苦笑,当下摆摆手,平静道:“好了,你也别解释了,该赔的咱们就赔,这第一笔,就算赔死,也得往里赔。更何况,亏损的又不是我们,我们只是借钱给他们,他们需要偿还的,而且这又不是无条件无限期的借贷。”
顿了顿,张娴暮瞥了眼江正,缓缓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江正露出沉吟之色,“可是,另外一些电视生产商也开始有了行动,这次闹得有些离谱了,只能说这家电视生产商是牺牲品,其他的,才是需要关注的重点。”
“我知道,他们一旦被股民误会,被社会误会,势必会造成股价的波动,可还不至于破产吧?没到破产的程度,我们担心什么?”
张娴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江正却苦涩道:“张先生,易购电器城跟厂家签署的才是到破产边缘才提供帮助,而我们签署的条款好像不太一样。”
“有何不一样。”张娴暮心不在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