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没想到,港城分部的管理人迪达,竟然是一个上年纪的老人,他身体算不上纤弱,给人的感觉还有那么点老态龙锺,不过,像迪达这副穿戴,还有那略微晦暗的脸色,叶钧更情愿相信坐在他面前的老人,只是一个居住在陵墓附近的守夜者。
迪达很健谈,当得知叶钧来的时候,他还有过一些惊讶,这说明叶钧申请进入港城分部这件事,尤金选择隐瞒下来。
看着略微尴尬,站在一旁吱吱唔唔的尤金,叶钧瞬间明白先前对方的诡笑到底从何而来。而从迪达嘴裏了解到一些内情后,叶钧也更坚信了他的看法。
原来,在这个组织除开总部以外的任何分部,有这么一条潜规则,谁如果能够将极有潜力的苗子引进组织,那么这个苗子不仅将是他那个派系的人,而且他还能获得一系列的奖励。日后这个苗子若是为组织做出贡献,那么作为举荐者的他,将获得不逊色于导师一般的额外奖励。
叶钧暗骂尤金的无耻,这不等于坐着收钱吗?根本不需要付出哪怕一丁点的代价,就能够换来他这么一座能不断挖掘的金山,这算盘,打得贼溜。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反正也没任何的损失,但叶钧就是不爽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幸亏签字前留了个心眼。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有点事要谈。”
尤金将叶钧刚才说到的身份、身价都重复了一遍,这让迪达相当惊讶,这可不仅仅是一个有潜力挖掘的好苗子呀,这简直就已经是第二个李诚,不,这简直要比李诚更有潜力,更有财力!
迪达不得不对叶钧更重视了,等尤金以及李楷离开后,他才笑道:“叶先生,既然你拥有这么特殊的身份,那么我想以港城分部是放不下你了,用你们国家的话,这叫小庙装不下大佛。”
叶钧不禁对迪达心生好感,因为说出这番话,也就代表着迪达不会在幕后捣鬼,以举荐他这份功劳来换取前途。
顿了顿,迪达又道:“叶先生,我想了一下,这事有必要跟总部取得联系,你还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庞大的资产。不过一旦汇报上去,总部有可能会派人过来核实你所说的这些话。当然,我相信叶先生没必要在尤金,在我面前说谎,咱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我明白。”叶钧点头。
“在我想好该怎么跟总部汇报之前,我想问一句,是什么原因,驱使叶先生有兴趣来我们组织?”迪达露出思索之色,“而且,要做到两不冲突,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不过叶先生的情况要比许多以前被我们看重的人选要更有优势。这第一点,就是叶先生并不是以一名政客的身份坐在这裏,而且在京华的身份,也只是一名商人,顶多就是跟政治这一环节有些牵扯。这第二点,就是叶先生已经主动跟国际接轨,不再单独守着京华,其实我们以前也接触过一些商人,但他们都很委婉的表态,希望在他们的祖国发展,所以这让我们不得不取消跟他们的接触。”
“原来如此,这么说,就算我拥有这个身份,也不会对我未来的人生轨迹产生影响了?”叶钧笑道。
“可以这么说,但如果有朝一日叶先生忽然对政治感兴趣,想在你们的祖国混个一官半职,那么我们就有权利取消叶先生在组织的身份,同时,还会追究一定的赔偿,这些赔偿来自于前期对叶先生的宣传费用,相信叶先生也应该明白,在这么一个横跨七大洲五大洋的跨国组织里,宣传自己到底有着多么大的重要性。因为,这会让那些站在世界金字塔尖的庞大家族们能够注意到你,并给你带来无限合作的商机。”
迪达仿佛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却让叶钧浮想联翩起来,比方说,有朝一日能够跟罗斯柴尔德、摩根、洛克菲勒这种延续上百年的庞大家族合作。那么,动辄几十亿上百亿的投资不过只是小小的手笔,这些家族如果真要去下定决心做什么买卖,自然会跟垄断沾边。
而行业垄断、能源寡头这种买卖,那可真是数钱都得数到手抽筋呀,想想那些阿拉伯皇室,光是靠石油,就一个个富得流油,就算是一生中不学无术,但含着这把金钥匙出生,就注定这辈子不管怎么瞎混,都能做人上人,吃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豪宴,玩普通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女神,开全球限量版、定制版的名贵跑车,如果哪天心情不好,就驾驶着上亿美金的豪华游艇到海上钓鱼。
叶钧迅速从重重思虑中清醒过来,他瞄了眼迪达,暗道这老家伙还真是厉害,不动声色就让他找不着拒绝的借口,还得铁了心留下,不由暗暗摸了摸汗。
“老先生,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愿意,尽管目前还不能做任何的保证,但我会以此树立人生的目标,也对接下来的人生规划有了更确切的路线。”
叶钧的话让迪达很满意的点头,他没有發表任何的看法,只是静等叶钧接下来的话。
叶钧吸了口气,然后道:“至于我来这的初衷,是因为李先生的推荐,而我也认为如果能进入这种组织,对我日后在商业上的经营会有极大的帮助,光是经商的经验,以及特殊渠道流出来的信息,都能够给我带来更大的收益跟发展空间。”
迪达很满意叶钧的言辞,他笑道:“很好,相信总部会对你很器重的。”
接下来,自然到了快收尾的工作,叶钧能够见到迪达,也算得上是一种荣幸,如果没有尤金的指引,那么他跟李楷恐怕都无法见到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
叶钧并没有说告辞之类的话,他皱了皱眉,然后装出副很疑惑的样子,不解道:“迪达先生,恕我有些唐突,我一个朋友最近遇到一个天大的麻烦,而我听他的口气,似乎还跟组织有关系,好像是组织的什么人,要将他给杀了。原本,这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人,我想,这裏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