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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沁然看着眼前这一片桃花,努力将自己心中的不安放松下来。她心中盘算良久,从姝妃与这名男子话语中的熟稔来看,显然对于苟且之事已经轻车熟路,必然是勾搭成奸许久了。
能在大祈朝的后宫中勾搭成奸,姝妃和这个男子的势力必然是不小的。
若两人相会已经是常事,而后宫中无一人能觉察,那么周围很有可能就有姝妃放哨的人。只是听着两人声音便知晓自己与他们挨得如此之近。颜沁然既是心惊,又是疑惑,心中千头万绪纷起,唯有屏气凝神,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只盼着两人早些离去。
花飘声动,娇喘连连。
这两人却愈演愈烈,大有放浪形骸,不知今夕何夕之感。颜沁然头上垂下三根黑线,一时间咬死两人的心都有。
谁耐烦在桃花树下灌木丛中听叫||床啊?
她心中狠狠地诅咒两声,蓦然男子凌厉的声音,“谁?”
颜沁然悚然一惊,几乎以为是自己发出了声音。
强自镇定下来,刚才自己只在心中吐槽,并未发出声响。前世自进了后宫之后,站姿根本就是小意思,纹丝不动是必然的要求,万不会露了半点声音出来。
莫非是在耍诈?
颜沁然舒缓心情,将呼吸平稳地放松下来。牢牢地站在原地,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颜沁然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蓦然听到衣料摩擦之声,男子冷厉的声音传来,“出来!”
一声女子的痛呼声,随即是重重的叩拜声,“求……主子饶命。奴婢只是贪图这里桃花盛美,不知打扰了主子的清净。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女子叠声求饶,声音凄惨而绝望。
颜沁然心头一毛,这宫女并不喊出男人的名讳或者职务,颜沁然心知必然大有文章。只是男子既然发现了有人,警惕心必然更加强,她万万不能露头观察这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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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姝妃斜斜地瞥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宫女,眼角阴狠之色划过,“你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说着,她轻轻拽了拽肩头微坠的云肩,掩住了白玉般的香肩。
小宫女约莫只有十多岁,虽然恐惧之色布满了整张脸破坏了美感,却依稀能看到脸上的一抹稚色。“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奴婢偷懒睡了一觉,醒了便是此刻了。”
姝妃心中气恼,落雪苑荒废良久,他每次来俱都是清理过周围人的,哪想今日竟然撞上一个偷懒的宫婢。
姝妃心知此事必然不能败露,这宫女必然要灭口。但是他一直沉默不语,兵不动手,姝妃也不好直接让取宫女性命,以免显得自己心狠手辣。
姝妃看了一眼男子漠然的脸,嗔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她的一双眼眸中水光潋滟,声音因为适才的欢好显得慵懒娇弱,怕是见面就要软了三分。
男子乌黑的头发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冷若冰霜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显出几分凌然的风度。他轻哼一声,眸子里波澜不惊,“姝妃娘娘,你问我作甚?宫女既然求饶了,放了便是了。”
跪着的宫女泪潸然而下,更添了几分可怜。“谢……主子,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她眼神四下里飘荡,显然不甘于身死,想要逃脱出去。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能牢牢钳制住她,所以还未曾实施。
“你……”姝妃望着他,一脸受伤之色,而他神色不动。姝妃眸中划过一丝痛楚,不由得偏了偏头,看向他的衣袍下角。他月白色的衣衫不曾沾惹半分泥土,即使处于现在的处境依旧临风而立。而自己却衣衫凌乱,形如荡||妇。这一切却都是自己自找的。
“嗯?”他含笑反问。他五官本就深刻,一声轻嗯似笑非笑的脸,更显出几分冷峻。
姝妃忽的柔媚一笑,徐行两步贴近他的身子,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纹丝不动,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姝妃蓦然从他手臂旁摸出一把匕首,一抹寒光闪过他的眼眸,不禁眯了眯眼睛。
“不!”小宫女见到姝妃抽出匕首时候,便知性命难保。慌忙站起身来,刚跑了两步,却被人紧紧的勒住脖子拖了回去,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圆,然后只感到一股刺痛从胸前狠狠袭来,鲜血顺着匕首蔓延到宫衣上,染红了衣襟。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头对着姝妃,断断续续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姝妃娘……娘……我是……”
接着整个人倒在地上,埋进了绯红的落花之中,再也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