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起钱上什么饭店啊!吃饱了就想跑?没这么容易!炒青菜28,土豆丝38,蒸虾50,烤鱼60,一共176,少一分钱都别想出这个门!”那中年妇女气势汹汹,“老娘一看你们就不对劲,男的油头粉脸,女的穿着一身假冒名牌,没钱装什么高档鸡啊。”“高……高级鸡?”丁诗诗被嘴炮打懵了,一时都想不起来该怎么反击。“我是你们的新房东。”黄文斌连忙表明身份,企图用自己的身份对中年女人进行打脸,“原来的房东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我是来收房租的。”可是人家完全不吃这一套,中年女人哼了一声,“原来是新房东啊,原来的房东已经和你说过了吧,我一直要求降房租呢。你们这鬼地方,根本没人来,生意实在是太差了,一个月3000块钱最少要给我们减一半,否则我立即搬走。”“你要搬可以,上两个月欠着的房租先交了吧。”黄文斌说,“还有这半年的水电费,你还欠着不少对吧?都是上一任房东垫付的。”“水电费?”那女人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鬼都不来的地方。从早上开店一直到深夜,才那么几个客人,根本就回不了本。我告诉你,老娘已经找好地方搬了,到时候看还有谁还会上当,你这儿就等着养老鼠吧!”“你还欠着我们房租和水电费呢,我有权扣下你的东西来抵债。”丁诗诗说。“你有个屁权,私人物品你能扣?”中年女人大叫,“你们给我滚!”“这是我们的房子。”丁诗诗说,“我不滚怎么样?”“你不滚……”中年女人一拍桌子,“阿福,阿健!”从后厨走出来两个五大三粗提着刀的厨师,一个说:“林姐什么事?”一个瞪着丁诗诗和黄文斌说,“是不是有人闹事?”一看到这个阵仗,丁诗诗立即躲到黄文斌身后去了,“你们别乱来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外面好多人的。”“乱来?我怎么会乱来。”林姐说,“阿福,阿健,这两个是我们的新房东,来收我们房租和水电费。我让他们滚,他们还不滚,那没有法子了,他们不滚……我们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紧走了。这些桌子椅子留给这两位养老送终。”然后丁诗诗和黄文斌就看着两个厨师和中年妇女带着几个大包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片凌乱的饭馆。“这算是什么意思?”丁诗诗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像丢了脸又好像没有。被人骂了高级鸡,又被两个厨师吓得够呛,可是直接把人从店里赶跑了。也不知道是应该虎躯一震叫几个小弟过来把中年妇女打一顿呢,还是应该哈哈一笑直接散发霸王之气庆祝胜利。“这其实是我们赚了啊。”黄文斌对形势分析比较快,“没给搬迁费,就把人直接赶走了。而且这里原来是饭馆,简单装修一下就可以当包子铺。”“哪能这么算的,欠的房租和水电费怎么算呢?”丁诗诗很是不满,“就算房租不管,水电费怎么办?拖欠水电费会被人家停水停电的啊。还有,这地方是个普通饭馆,我们要做的是卖包子的快餐店,不重新装修怎么用?”“房租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嘛,水电费上一任房东交的差不多了。还有些尾数,也不过是两三千块钱的事。不交清房租的商铺,怎么可能拿出来卖。到时候我可以告他欺诈的”黄文斌说,“这地方多干净,要重新装修也不用大动干戈。”这话也没说错,一般的小饭馆难免有些污损油迹,这里却是干干净净的,好像刚刚粉刷过一样。走进厨房一看,虽然有些凌乱,至少没有蟑螂老鼠。“生意不好不干净也不行吧,说来说去,还是你选的地方不对。”丁诗诗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她探头出去一看,“那边在修什么东西,完了完了,本来环境就不好,还要加一个工地,肯定灰尘滚滚,这下子可真是赔定了。”“那是林语风诗在建楼。”黄文斌说,“短期内影响不到这边。”长期的话,会造成非常重要的影响——让这边的商铺价格突飞猛进,商铺房东捞得盆满钵满。林语风诗是一个超大型的商住混合小区,从2005年开始一边建设一边卖,到黄文斌穿越的时候都没建完,人气一直很旺盛。他们现在正在修的大楼就是一个商场,修完以后会开一条路直通立交桥黄文斌的铺子旁。这个商场有超市有电影院有无数的名牌店,还附带着大把的车位,自己成为新商业胜地之余,把立交桥这儿的商铺也带旺了。可惜黄文斌现在没钱,如果有钱的话,抢先在商场买十个八个商铺,以后光是收租金就足以过上土豪的生活了。不过现在也不差,有了这四百平米的商铺,也算是赚了几百万,省点花也能过一辈子了。不过这时候谁也不知道立交桥这边的商铺会有如此剧变,开饭馆的中年女人干净利落的跑路,其他商铺也好不了多少。黄文斌一去问,个个都说生意难做要求黄文斌降低租金,有的还软声哀求,有的直接就出言威胁,说如果黄文斌不降价,他们立即就走。黄文斌当然不管他们的威胁,直接和他们说租金是没得降了,爱租租不租滚。对于软声哀求的,黄文斌也不以为甚,告诉他们租金是没得降了,以后还有可能会升租金呢,不过黄文斌可以用房租入股,只要把店铺一半的股份让给黄文斌,并接受黄文斌派出的财务监督(到时候直接让包子铺的财务监管),就可以不缴纳租金。肯接受这个条件的人寥寥无几,都是小生意,习惯了赚多赚少都自己装口袋不用和别人交代,大部分小店主连自己赚多少钱都没算过呢。要他们凡事都入账,不经过财务签名不能拿出来花,可真是要命了十几家商铺,最后肯接受入股的只有两家,其他人都说要走。剩下那两家,都是因为是在没钱搬家才勉强答应下来。明知道这样不是真心实意的合作后患很多,人家肯定要想各种办法减少账面利润。可黄文斌也不去管,反正两年后路修好商场开业,这儿租金肯定要大涨,与其到时候来谈,还不如早点布局。到时候如果他们能做,那黄文斌可以转成收租,要是做不下去,那可以找人转让顺便收一大笔转让费。现在不入股,到时候转让费可没有黄文斌的份——这都是上一任租客和下一任租客收的。要是黄文斌硬把租客赶走,那就是坏了规矩,转让费还是收不到,平白坏了自家的名声。至于空出来的商铺,黄文斌也有办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店主跑不了装修,稍微收拾一下把墙打穿弄几个通道,再随便找两人就可以开业做超市。什么油盐酱醋纸巾矿泉水等等便宜又占地方的东西来一堆,摆着反正不会坏。到时候冬天卖羽绒,夏天卖扇子,下雨卖雨伞,过年卖年货,端午卖粽子,中秋卖月饼,说不定还能赚点钱呢。两年之后转让出去,转让费都能收几十万。“你这究竟是什么脑子啊,把原来的商铺全赶走,自己开超市?”丁诗诗实在是没法子理解黄文斌的思路。“超市全靠人流,这种人气不旺的地方,亏本亏死你。现在的大学生啊,就是眼高手低,拿了几十万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搞个包子铺就好好搞呗,还要同时上超市,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以为在大学读了几年,就会做生意了?真是纸上谈兵。”丁诗诗说。黄文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上辈子丁诗诗的眼高手低那是全公司集体公认的,纸上谈兵更加是丁诗诗的名片。没想到居然被丁诗诗栽到自己头上。黄文斌顺口就说:“我有完整的商业配套开发计划,初期的投入可能会稍多一点,但是后期的回报肯定十分丰厚。”说完他都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就是上辈子丁诗诗在东升公司开员工大会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差,这年头瞎话和实话怎么都一模一样了呢。“太自以为是了。”丁诗诗连连摇头,“还真以为自己是商业奇才呢?看在你给我提供了蔓莎服装这么重要情报的份上,公司里总会有你一口饭吃。到时候这六十万还不上,不论利息多少,我最多就是把这四百平米的商铺拿走就算了。”你倒是想得美,黄文斌在心里吐糟。不过对于丁诗诗能做出这种承诺,也算是很有人情味了。“还是先弄包子铺吧,”黄文斌说,“我现在就去找人来装修?还是你去找?你大概想装修成什么样子?”“你去找吧,我才没空管这些小事。”丁诗诗说,“反正也是做快餐,就按照麦当劳肯德基什么的装修吧。”“我会按照做快餐的店铺装修。”黄文斌不动声色的替换了丁诗诗的要求。这开什么玩笑,麦当劳肯德基的装修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很讲究。人家那是国际大公司,对合作方的资质挑剔无比,墙壁涂料桌椅材质什么的,用的都是国际标准。黄文斌他们家附近开了一个麦当劳,面积也不大,光是装修就用了上百万。“尽快干起来吧,装修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东西。”丁诗诗说,“就算包子铺最后亏本,至少能学到知识,到时候就可以更好的辅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