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王妃,要自称奴婢,竟然敢我来我去,是大不敬,该打。”立春说完,又是啪啪两下甩过去。“你!”贞淑捂住被打的生疼的脸,眸光带着凶狠,盯着立春,另一只手,已经暗暗拽成了拳头。以她的功夫,只需要一拳,就能把立春打的半死,可,显然现在不是逞英雄,扬眉吐气的时候,淑珍紧握的手,稍微扬起一些,又渐渐放下,半跪着,道:“奴婢知错。”“你这态度,哪有半点知错的样子。”那眼神吓死人,立春可没有因为一句知错,就饶了她,又是几巴掌过去,甩的自己手掌都有些发麻。贞淑这次挨过打,就死死低下头,伏在地上,掩住眼中的狠毒,道:“奴婢知错,望王妃大人大量。”宁浅予这才施施然的上前,道:“身为奴婢,就要有奴婢的自觉,不要觉得做小动作,没人知道,可以越过主子去。”说罢,她目光落在贞淑半松的发髻上,哼了一声:“老太君睡下,你就自己也睡下,还真不将自己当做外人,传出去,还以为我们相府的人,都是这样没轻没重。”贞淑伏在地上的身子,稍微抖了一下。“好了,起来吧。”宁浅予睨了地上的人一眼,道:“罚也罚了,以后长记性就是。”“多谢王妃宽宥。”贞淑眼中的怨恨,一扫而过,缓缓的站起身,道:“老太君睡下了,您是等着,还是?”“睡下了,也不耽误本王妃把脉。”宁浅予连眼皮子都没抬,边走边道:“我在这替祖母把脉,你去将冯婆子云嬷嬷叫过来。”“是。”贞淑恭敬的退下,她的摄魂瞳,把脉根本把不出什么来,她自然是放心离开的。她刚走,宁浅予赶紧上前,替老太君把脉。才短短几日,老太君的脉象,已然又虚弱了不少,看来,定是那摄魂瞳的缘故,否则,萤石的毒已经解开了,怎么还会这样。闭眼沉睡的老太君,因为宁浅予的动作,稍稍有了些反应,幽幽的醒了过来。只是神色不是很清明,望着宁浅予满是戒备:“你,你是什么人?”“祖母,我是浅予。”宁浅予柔声道:“今日回来探望您,可觉得好些了?”“浅予,浅予。”老太君喃喃念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的,一把抱住宁浅予,惶恐道:“浅予,你可算是从繁花县回来了,你受苦了!”话还没说完,又慌张的语无伦次:“不,浅予,你不能留在这,有人要害你,要害我,害你……”宁浅予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任由老太君抱着,不敢动弹。“老太君,那您,还认识奴婢吗?”立春也被吓了一跳,怯怯的上前,道。“你是谁?”老太君昂起头,满脸迷茫:“是我哪个孙女?”宁浅予踉跄一下。老太君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这该死的贞淑!等贞淑叫来云嬷嬷和冯婆子的时候,就看见宁浅予铁青着脸,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边上站着一个凶神恶煞,从未见过的嬷嬷。屋内,则是由立春几人守着老太君。云嬷嬷冯婆子两人朝宁浅予行礼完,冯婆子才上前,着急道:“王妃,您可算是来了,我们也有了指望。”“本王妃派你们守着老太君,怎么躲去后面偷懒了?”宁浅予没搭理冯婆子的话,而是装模作样的呵斥道。“王妃有所不知,是老太君亲自下令,将奴才们赶出去伺候,不让靠近的。”冯婆子快人快语,道。云嬷嬷也将声音压低了些,免得被里间的老太君听见:“老太君现在谁也不认识,就认识贞淑。”这些话,宁浅予早就从玉面狐那知晓了,现在不过是做戏罢了。“贞淑,看来你伺候的很到位啊。”宁浅予轻笑一声:“祖母连我都不认识,竟然还认识你。”“这,这是奴婢的荣幸。”贞淑冷汗只留。这也是她计划之外的事情,老太君从三日前的早晨,忽然昏厥失去意识,再醒来,就谁也不认识了。她的摄魂瞳从未失误过,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的确是你的荣幸。”宁浅予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将桌上的香炉都给震翻了,冷冷道:“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说,谁指使你来害老太君的!”“奴婢冤枉,奴婢不知道王妃什么意思。”贞淑已经打定主意不承认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曼娘。”宁浅予叫了一声,道:“将东西给她喂下去,要是敢反抗,就地绞杀!”曼娘正是化妆成婆子的曼陀罗,看上去佝偻着背,但手劲极大,贞淑也是练家子,两人暗自较劲,还没抵抗几下,贞淑就觉得一个东西被塞进喉咙。贞淑赶紧暗自使劲,想把那东西逼出来。“是不是很想吐出来?”宁浅予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不屑的道:“没用的,这可是我养的宝贝,黑蚁蛊,你要是听话,我就将你的蛊解了,否则,就会遭到万蚁噬心的痛苦。”贞淑惊骇的偏向一边,不住的干呕,却呕出来一个黑芝麻大小的东西,定睛一看,那不是蚂蚁,又是什么?贞淑本想奋起抵抗,但一想到手段狠辣的二姑娘,坏了她的好事,死的更惨,反抗的心又弱下去,跪着道:“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王妃要这样屈打成招。”“老太君的病情,乃是忽然发起来的,也有太医来看过,可没有法子,奴婢也不知道啊!”贞淑声泪俱下,俨然一副遭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宁浅予眼底漫出嘲讽的神色:“老太君病成这样,若是只认识宁泽还说的过去,只认得你,就很蹊跷,不过,你也不要担心,那蛊,三日之后才会发作,这几日只会浑身痛痒罢了。”“奴婢真的不知道。”贞淑伏在地上,心里却是暗自发怵。根据他们查出来的信息,向来只知道宁浅予是个神医,没想到,还会养蛊!“很好。”宁浅予的声音陡然变得冷下来,道:“曼娘,你也是会养蛊的人,就在这,看着贞淑毒发,将她处理干净,免得污了静心苑。”“是。”曼娘声音都透着沙哑,道:“奴婢定看着万蚁,将这贱婢啃成一张皮,再回去复命。”贞淑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恶心,但宁浅予认定了她有问题,求饶也无济于事。宁浅予起身,鄙睨这地上狼狈的贞淑,道:“这几日,你就不要出现在老太君面前了,免得吓着老太君。”贞淑依旧是不敢违逆,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