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玉珏?”朝阳公主喃喃的念着:“这名字,怎么又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原本已经灰心的宁浅予一滞,道:“是吗?皇姑姑,您再好好想想,究竟是在哪儿听过?”朝阳公主抬脚继续往前走去,不过眉心却是越拧越紧,直到缓缓的走到不远处的长廊下,才道:“我想起来了,不过皇上那妃子,我记得不叫玉珏,叫玉魅还是什么的?”一边说着,还觉得不解,揉了揉太阳穴:“你们问起皇上的妃子做什么?”“今日帮父皇解蛊,父皇说起,最近出事想害父皇的品美人和温妃的时候,提到一个人名字,说是玉珏,好奇之下,想知道罢了。”司徒森接过话,道:“皇姑姑既然只知道玉魅,说说她也行。”“她?”朝阳公主冷哼一声,面上尽是不屑:“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为何皇姑姑好像很讨厌那玉魅?”宁浅予的狐疑更重。“她这人,心怀不轨,明知道自己不能有孕,还出现在皇上身边争宠,要拿别个妃子的孩子,充当自己的,最后被皇上打入冷宫,现在算起来,也过去三十几年了,那时候,我都还很小,不过是事情闹得收不了场,所以记得。”朝阳公主抬头盯着两人:“你们俩又遇到什么事情了?”“没什么。”事情还没明了之前,涉及皇上,还是暂时不出口为好,司徒森不着痕迹道:“说起来,这玉魅也是个为争宠的女子,不过,她现在还在冷宫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进了冷宫的女子,哪里还有出来的?”朝阳公主转过头:“她进去这么些年,估计早就死了,一个被废弃之人,谁会在意?”宁浅予和司徒森再次对望了一眼。冷宫凄凉,很多人进去熬不过漫长的时间,疯了傻了的事情,是常有的,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死了的,三十几年,若是那人真的死了,骨头估计都找不到。“多谢皇姑姑。”宁浅予还是道:“不知道皇姑姑可否还帮个忙?”“你说便是。”朝阳公主拢了拢鬓边的发髻,道:“你如今是我的救命恩人。”“哪里敢当皇姑姑这声恩人。”宁浅予谦逊的一笑:“我想请皇姑姑帮着去调查一下,这玉魅,是不是真的死在冷宫,亦或者,还顽强的活着。”“小事一桩。”朝阳公主倒是爽快:“明日你进宫,去太后殿里等我,给你答案。”“多谢皇姑姑。”宁浅予赶紧道谢。三人是留在别院用餐的,喻鹤负责下厨,宁浅予和司徒森还有幸,尝到了一回卿凤国世子的手艺。这一夜,宁浅予又睡的不甚踏实。也不知道是天气愈加炎热,还是因为白天朝阳公主的话,她辗转反侧,还是在过了午夜才逐渐睡着。可是睡着了,也不安生,总是做着千奇百怪的梦,一会儿是蓝姿模糊的样子,一会儿是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对着她咯咯咯咯一直笑。天微微发白的时候,她已经是半梦半醒,却又梦到那个迷雾中的男人,现在那男人,轮廓已然分明,正是前世面若冠玉的司徒森。他拿着哀怨痛楚的眼神瞧着她,磁性的声音,包含着无限的相思,低沉的念着:“浅予,浅予。”那声音逐渐远去,随后出现的是两个男人。一个面若寒玉,随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另一个眉眼带着淡笑,温和的眸子下,闪烁着狠戾。是司徒森和司徒逸!两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她就是听不见声音。良久,忽然司徒森双膝一曲,跪下道:“皇上,微臣和皇后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越之举,请皇上明鉴,莫要因为无耻流言,而坏了皇后的声誉,更不要因此,破坏帝后和睦。”终于能听到声音了。此刻的宁浅予,就好像是在上帝的视角,她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的任何一个表情,能清楚的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甚至,连两人个微小的动作,都能尽收眼底,只是,她不能出声罢了。听到司徒森的声音,站着的司徒逸,高傲且不屑的居高临下,看着司徒森,嘴角逐渐勾起一抹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是无比温和,只不过,眼中的恨意和狠毒,却是毫无遮拦:“七贤王的为人作风,朕如何不信,不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是这样多的人,说你们之间的事情,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是朕的左膀右臂兄弟手足,着实是叫朕难堪的同时,又很难办啊!”司徒森依旧是诚恳的跪着,他看不到司徒逸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只能死死盯着地上的大理石地砖:“皇上,流言止于智者,皇后跟着您的时候,您还未登上九五,甚至,甚至……只是个皇子,皇后贤良,帮着您辛苦铺路。”“为了太后的身子,皇后刻苦学习医术,将太后医治好,办学堂,办医馆,义诊,布施行善,甚至纡尊降贵,亲自去前线为军医,为了您吃了不少的苦头,说起皇后,谁都会尊一声贤后……”话还没说完,司徒逸的眸子,猛然变得猩红,一脚踹向地上的司徒森:“住口,朕的女人什么样,朕不清楚,需要你在这指手画脚,口口声声告诉朕她做过什么?你这样了解她,是不是真如外界的传言一般,你对她心怀不轨!”司徒森顿了顿,敛住眼神里的某些情绪,惶恐不安道:“臣绝对不敢觊觎皇后!”“没有?”司徒逸冷笑了一声:“朕如何知道你没有?你们在前线,有人亲眼看见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是皇后的心腹丫鬟,推开帐子进去的时候,你们竟然睡在一起!”司徒森的眸子,剧烈的收缩,随即再度低低伏在地上,道:“皇后高热两日,人昏迷渐渐迷糊,几个太医束手无策,眼看着不退热人就要不好,臣在无奈之下,才以身给她降温,但是,臣愿意以三军以及臣的身家性命发誓,未对皇后,有半点出格的行为!”“发誓有什么用!”司徒逸忽然竭嘶底里起来,咆哮着道:“你那点龌龊心事,路人皆知,没准皇后和你一条心!”“冤枉!”司徒森身子发颤:“皇后对皇上,是一片真心,在前线,您中了毒,是皇后……”司徒逸没给他将话说玩的机会:“朕是一国之君,安危关系北云的生死,她是不是皇后,也得事事为朕,更何况她是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