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家玉公主看到五福晋神色,赶紧解围道:“父王,这小丫头是我和母亲在街上遇到的。”“遇到的时候,她正在买身葬父,跪在地上,虽然身上的衣裳很脏,小脸也是灰头土脸的,但是掩盖不住眼中的那股子机灵。”“我们看了两眼,都觉得这小姑娘不错,所以将她买下来,身世都是清白的。”五王爷没理会家玉,而是转头,朝伟东道:“管家觉得呢?”“哎呀,这样的事情,您问一个管家做什么。”家玉一跺脚,道:“母亲喜欢,您同意了就是。”“不要胡闹。”五王爷板着脸,道:“管家本来就是要管这一方面的事情。”伟东不动声色的看着小丫头,眼睛对上她乌溜溜的双眼,似要将小丫头看穿一样。小丫头也丝毫不怵,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着伟东。良久,伟东才道:“回王爷,老奴觉得就是个小丫鬟,福晋喜欢,留着倒也罢了。”“好,那就留着吧。”五王爷这才点头:“不过规矩还是要学的。”“嗯。”五福晋露出一个笑脸。毕竟是个八九岁的丫鬟,谁也不会和细作联系到一起。伟东是怀疑过,不过在观察了几日,没发现异常,就作罢了。他事情多,不可能事事观察着,而且他又不是真正的管家。那小丫头的确有些本事,深得五福晋的喜欢。五王爷府中,谁也没有料到,就这么大一点小姑娘,其实是高手。小丫头叫吴英,小时候生了大病,眼下都二十好几了,还困在八岁的身子里,再也无法长大。不过,带给她烦恼的同时,也给她了便利。这些年,吴英作为小姑娘,谁也不会怀疑她是习武之人,习的还是和摄魂瞳一样诡异的功法。她,正是司徒森安插在五福晋身边的人。这三日,除了五王爷府有动作之外,最焦心的不是贤王府,而是鬼门门主,和安乐。安乐得罪了宁浅予,宁浅予转头走后,安乐虽然怒极了,却没别的人能知道火麒麟草怎么用。他只能按照之前和宁浅予的约定,命人将火麒麟草已经找到的消息放出去。果不其然,和宁浅予料的丝毫不差,鬼门的人主动找上门来见安乐。来的,还是极为重要的鬼一。大姑娘和鬼门彻底翻脸之后,鬼门的人,登时收敛了许多,好像想要掩盖什么似的。所以一向主张打打杀杀的鬼门,在见到安乐之后,非常的客气,只将门主的意愿转达。最后,到底还是按照宁浅予的意思办,鬼门门主,用解药换取火麒麟草,约在三日后交换物件。同时,鬼门门主和安乐,都在找宁浅予。奈何贤王府戒备森严,谁也不敢先行动,只能等到三日之后,等王府的人斋戒完了,再登门。斋戒三日总算是过去,但贤王府,没有半点动静。别说是人了,就是麻雀,也不见飞出来一只。正当安乐等不及,派黄莺上门准备请宁浅予的时候,贤王府出事了。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总之就像是八月的桂花香味一样,一夜的晚风,就吹得全城人都能闻到味。一夕之间,全部都在谈论贤王府闹瘟疫一事。不仅仅是城中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外出,上朝时候,破例没来的司徒森,似乎完全佐证了传言一样。人人自危,深怕被贤王府的瘟疫波及。梁伯愁眉苦脸的来禀告消息的时候,宁浅予和司徒森在院子里下棋。两人执着棋子,默契的相视一笑。消息不是他们府中的细作放出去,那就定是五王爷府传出来的。实际上,这三日,府中的下人,除了海燕,没有人发病,包括和宁浅予亲密零距离接触的司徒森,都没有一丁点事。不过,虽然都能回到自己的岗位,但是禁足并没有解除,所以别人沉不住气,先动手了。“王爷,鱼儿上钩了。”宁浅予抿嘴一笑。“线要放的长,才能钓到大鱼。”司徒森话里有话,道:“是时候,将埋在朝中不怀好意的人,连根拔起了。”鱼跃和茯苓看着笑容满面的两人,默默的为对手提前哀悼一声。流言传了一整日,街上的人都明显少了许多。次日早朝的时候,好几个大臣都提及这件事,想要查贤王府。却是又有大臣反对,认为真是瘟疫,七贤王不会这般不知分寸,不但不上报,还保持缄默。两方争执不下,最后是接替宁长远右相的新相进言,可以先派太医前去,就说去给七贤王复诊旧疾,打探下是不是真有人病了。折中之下,皇上听取新右相的意见。早朝之后,太医院首和另外两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包的严严实实,进了贤王府。贤王府安静的很诡异,没见什么人,三个太医战战兢兢的在前厅候着。管家梁伯的样子,倒是跟正常人无异,见到太医,眉心的结总算是消了些:“太医来的正好,我们王妃病了,像是风寒,吃了两日药,也不见好。”三个太医听到这话,身子不约而同的一抖。太医院首声音都发抖:“王妃病了两日?”“可不是。”梁伯狐疑道:“院首怎么发起抖来了,是不是冷?”“不,不是。”太医院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既然没事,那麻烦三位太医移步,去碧荷苑瞧瞧我们王妃吧。”梁伯更是客气,双臂床前一伸。他的动作,是指引碧荷苑的方向,但是在太医眼中,那方向,无异于死神的方向。要知道,贤王妃的医术,可是比他们高明,真是小风寒,怎么可能三日不好!碧荷苑中,不管是丫鬟也好,小厮也罢,脸色都不好看。太医们的心,更是拧的紧了些。刚到房屋门口,就听见里面司徒森带着浓浓的担忧在说话:“小鱼儿,你感觉如何?”宁浅予的声音很低,在外边听不到。茯苓上前,隔着屏风道:“王爷,王妃,太医来了。”司徒森又低声和宁浅予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焦急之色,根本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