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的声音虽然是责怪,但是却软软糯糯。司徒森赶紧上前,温柔的道:“王妃,都是为夫的错。”一边说着,一边将宁浅予的手,轻轻的握住,帮她摇晃着。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司徒森和宁浅予的衣料见晃动,发出摩挲的声音。几个太医谁也没有动,更别说出声了。这一切,就好像是梦境一般,毫不真实!尤其是今日才离开贤王府的太医,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要知道,他们早晨离开的时候,宁浅予高热已经导致惊厥,牙关紧咬,喂药都喂不进去。司徒森给宁浅予松了松手臂,接着帮她揉肩膀,没一会,宁浅予才道:“好了。”司徒森这才将手放开。宁浅予摇晃了下脖子,幽幽的起身,转过来面相各位。脸上虽然有着淡淡的笑意,笑意中的嘲讽,却是止不住的往外溢:“各位太医,非要进来,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们没法子医治好本王妃的病,所以心里生出愧疚,要来道歉?”众人仔细的打量着宁浅予。虽然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但是眉眼鼻梁,分明就是宁浅予!和前两日病在榻上不能起身,不能言语的人,是同一个人!这样短的时间,竟然恢复的如此之快!旁的倒也罢了,但是他们,可是的的确确仔细把过脉的,宁浅予脉象极度虚弱,俨然是大限将至,不可能恢复的这样神速。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宁浅予不仅仅是医仙,她也是用毒药的一把好手。吃点足以瞒天过海的药,就将这群迂腐的太医耍的团团转。太医院首收起惊骇,轻咳两声,话里尽是紧张:“贤王妃,微臣,微臣是奉皇上的命令……”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浅予打断了:“你可是太医院首,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本王妃刚才,的确是筋抻着没法子动弹,但是耳朵,却还是能听到的。”“明明隔着屏风,就能看到本王妃的样子,在本王妃的婢子再三说不能进来,你们还非要闯进来?”“这是不将本王妃看着眼里,还是不将七贤王当回事?”太医院首吓得猛吞下一口口水,道:“不,微臣不敢不敬,只是皇……”“父皇只叫你来确定王妃有无瘟疫,没叫你可以逾越礼数规矩。”司徒森的声音,冰冷异常。“刚才,本王好像和你说过什么,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了!”太医院首一愣,司徒森之前的话,像是炸雷一样,一字不漏的在脑子里回想。震得人头昏脑涨。“若里面的人,是贤王妃,本王要你跪着回去,和你背后的人,一起走向炼狱!”太医院首猛然跪下,道:“王,王爷,不是这样的,您听微臣解释,实在是皇命难违……”“住口。”司徒森冷声打断。太医院首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跪下,不住的叩首。也是他想搏一把,才造成眼下这样困顿的局面。炼狱……太医院首想到这两个字,心如死灰。要是换成旁人,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司徒森……宁浅予瞧了其他太医一眼,不住地摇头,话里话外都是失望:“连本王妃如此简单的病都诊不出来,难怪之前把皇上的蛊毒,当做体虚来治。”“本王妃的命是小,这皇上的病,可是大病,你们说,皇上要是知道你们当中有人要故意害他,会不会铲平太医院?”太医们互相看着,脸上皆是惶恐,一致的跪下,道:“贤王妃,如此重大的罪名,臣等不敢背负!”“不敢?”宁浅予的视线,在几个当中巡视着,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太医院首身上。“那你们倒是说说,究竟是谁,主理皇上的病?”“是太医院首!”众太医异口同声道。其中一个太医还补充道:“除了太医院首,我们其他人,没有资格主理皇上的病症。”“太医院首。”宁浅予意味声长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你好大的胆子!”太医院首跪着的身子,剧烈一颤,接着颤声道:“王妃,微臣,不,不知道您什么意思。”“不知道?”宁浅予反问了一声:“既然不知道,那本王妃和你慢慢的说来。”“皇上中了蛊毒,日益渐重,短期内,是和体虚的症状,有六七分相似,但是若是用心细瞧,定能发现异样。““你们太医院这样多人,怎么会一个人都没发现,一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意图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瞒天过海。”太医院首一直匍匐在地,半个字也不敢接茬。听到她的话,虽然心中一阵阵的发紧,却也不得不抬起头分辩道:“贤王妃,您这话里话外,尽是指责微臣,试问您有证据吗?”“谋害天子的罪名,微臣可担待不起。”宁浅予瞧着他的样子,怒极反笑:“证据?你是太医院首,原以为你处理事情,会谨慎的很,哪知道,你在一味药上,出了岔子。”“药?”不曾抬头的太医院首,现在不得不抬起头,紧紧盯着宁浅予,紧张道:“什么药?”宁浅予最佳微勾,道:“你忘了姜萤草。”太医院首眼睛猛地瞪大,嘴里下意识的道:“不,不可能啊,姜萤草……”说到这,他又一次的停住,宁浅予是神医,他不敢再说什么,在能人面前,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宁浅予看着他猛然顿住,道:“不敢接着说了?”太医院首的身子抖若筛糠,其他几个太医,也是不甚懂。只有一个太医,狐疑道:“姜萤草?”“是。”宁浅予最佳上扬:“你听过这东西?”“姜萤草虽说能增加气血,可是和皇上的症状,完全对不上号。”那太医接着道。“按照太医院首的话来说,皇上是劳累过度,操心郁结后导致实实在在的虚,姜萤草是对其症的。”“可皇上的体质不像是真虚,到像是假虚之症,这二者,根本对不上号啊,虽然两种症状听上去都是虚,但要是假虚,用了姜萤草,会适得其反啊。”“若王妃说的是真的,那太医院首,岂不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