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浅予的话,司徒森低下了头。“王爷。”宁浅予的手,还是握着司徒森的手。他的手有些发凉。宁浅予再度开口,道:“王爷还记不记得,我问起过你的那个胎记?”“火焰胎记?”司徒森抬起头,看着宁浅予道。“是。”宁浅予点点头,声音更加的低沉:“我见过同样胎记的画像,就在鬼门门主的桌上。”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确,就差将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司徒森却猛然起身,挣脱宁浅予的手:“不要说了,我的母妃只有德妃。”“我还要接着去审问司徒逸,今晚,今晚我不回来,你先睡吧。”说完,他连宁浅予的眼睛都不敢对视,径直出了门。宁浅予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要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去问问鬼门门主,还有皇上才会知道!她顾不得那样多,吃了午膳,就去了和鬼一想见的老地方。鬼门门主见到宁浅予,倒是有些意外:“还不到拿解药和看病的时间,你上本座这来做什么?”“门主,我想问你一件事。”宁浅予瞧了眼鬼一,道:“只想单独问你。”鬼门门主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朝鬼一挥了挥手。鬼一出去,将门带上之后,宁浅予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门主,之前您的那副婴儿画像上,真的是您的儿子?”“是啊。”说起这,鬼门门主的眼神暗了暗,声音也带着些不悦:“你问起这做什么?”“我想知道,那孩子,真的死了吗?”宁浅予壮着胆子,道:“有没有可能,他还活着?”鬼门门主周身的气温,忽然低下来。语气也像是要结冰一样:“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宁浅予索性道:“没准,我能帮你找到这孩子。”“找到?”鬼门门主冷笑道:“这件事过了二十几年,那孩子,是本座亲手埋下去的,如今尸骨都要化成灰。”“你说你能找到,是不是又想耍什么鬼招式?”“本座看在你能救本座的命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赶紧滚出去,这件事,不准再提!”“我说的是真的。”宁浅予豁出去,道:“我还知道,门主真实的身份!”鬼门门主周身的气氛更低,她忽然身形一晃,到了宁浅予的身前。手攀上宁浅予的脖子,目光狠戾:“你信不信我只要使劲,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宁浅予感觉到之前挨过的那种窒息感,她没有反抗,而是接着艰难的道:“你就是玉珏,是当年的宠妃玉魅!”鬼门门主的声音阴寒,像是裹着冬月的冰棱子一样:“玉魅死了,玉珏也早就死了,你从哪儿知道这两个名字的!”“我还知道八王爷司徒长生,已经决定卷土重来,玉魅,难道你还要接着逃避?”鬼门门主手稍微松懈了一点,表情有些难测:“司徒长生?他还没死?”“玉魅,你的孩子还没死,哪怕是你亲手埋下去的,也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宁浅予趁机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孩子在哪儿?”鬼门门主的手,刚松开一点。宁浅予都还没来得及使劲的吸气,鬼门门主的手,再一次狠狠的掐住宁浅予的脖子:“还不赶紧说!”“杀了我,你杀了我,就永远不会知道那孩子在哪儿!”宁浅予使劲的呼吸着,这句话几乎是挤出来的。鬼门门主依旧是没放开,手下的力道更足,掐的宁浅予眼冒金星。她没有开口,亦没有求饶。且不说暂时只有她知道秘密,她死了,鬼门门主的天生寒脉治到一半,就要功亏一篑,照例活不成。她赌鬼门门主,不会丧心病狂到同归于尽。就在她耳朵都传来嗡鸣声音,以为自己要失算的时候,鬼门门主还是放开了她。不过,鬼门门主的眸子,已经是猩红一片,带着危险的气息:“说!”“要我说,你就先说当年发生了什么。”宁浅予咳嗽了几声,将那股不适压下去。赌赢了,她就有讨价还价的筹码。鬼门门主眯着眼,半晌,还是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又已经知道了什么?”“我知道,你就是宠妃玉魅,却在孕后被打入冷宫,最后消失在冷宫。”宁浅予知道,她不拿出点诚意,鬼门门主也不会轻易开口,只能照实话道。“我想知道,当年你是怎么生下孩子的,孩子又是怎么没的。”“还有,我想知道,你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鬼门门主眼睛微眯,盯着宁浅予。好一会才道:“当年的事情,本座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生下了孩子,那孩子死了。”“至于本座和皇上之间……”鬼门门主表情有些复杂:“和你想的一样,自古帝王无情,还能有什么?”“他听信奸妃的谗言,将本座废弃在冷宫,还设计要将本座的孩子打下来。”“若不是八王爷司徒长生,助我从冷宫之中离开,孩子早在胚胎之时就已经没了。”宁浅予皱着眉。好像事情比她猜测的还要复杂。她不动声色道:“八王爷为什么要帮你?”“八王爷爱慕本座,本座却瞎了眼,爱上那无情的帝王。”鬼门门主的眼中,出现些宁浅予看不懂的神色。宁浅予顿了顿,接着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嗯?”鬼门门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奇怪?”“你是天生寒脉,为什么能怀孕,还能生下孩子?”宁浅予狐疑道:“还是说,你之前就骗了我,你并不是天生寒脉?”鬼门门主脸色微变,道:“是,我是骗了你,我不是天生寒脉,这一切,都是在我生产之后,发生了变化。”“不,不对,就算是生孩子,也不可能将体质变成天生寒脉!”宁浅予摇着头。这下,吃惊的是鬼门门主:“但是的的确确,当时生下来的,就是死胎,大夫也说,我是因为体质寒凉,才导致孩子不能存活。”“不,绝对不可能。”宁浅予还是觉得不对劲。她凝神片刻,道:“你生产的时候,可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