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仔细看了看。之后才道:“好在骨头只是断了,摸着方位,是没有伤到腑脏,先保守点治疗吧。”“嗯。”安乐将衣裳缓缓的合起来,道:“王妃安排吧。”“去后边的客房。”宁浅予衡量了下,道:“本该去诚医馆,但现在我的身份,不方便随便出去。”“梁伯,去将客房烧暖和些,立夏,照着方子去诚医馆,取药材回来。”吩咐完毕之后,宁浅予就回碧荷苑准备着了。牡丹园。蓝灵儿一个人百无聊赖。她在王府这几日,天天闷在牡丹园,很少出去,但她又想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听闻府上来了客人,一下子来了兴致:“春喜,你刚才说,来的是个面若冠玉的公子?”“是。”春喜神神秘秘道:“听闻那公子温文尔雅,举止谈吐一瞧,都身份不低。”春喜一天天闲着,光是去当蓝灵儿的眼线,四处在王府打探消息去了。而这蓝灵儿,也是钻了空子,她前四日,就是要被送回去的。但这连着好几日,宁浅予和司徒森都被琐事困顿,没空搭理蓝灵儿,送回去的事情也被耽搁。蓝灵儿倒是巴望不得他们永远也想不起来为好,最好让她一辈子住在王府。春喜说完,蓝灵儿便嘀咕道:“这贤荣亲王府一直不曾来什么客人,现在却来了个公子。”“而寻常人,宁浅予也不会召见,难道这人,是皇子?”“这就没打听清楚了。”春喜嘟着嘴。说是打探消息,可王府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很少说些有用的信息。这公子的事情,还是她无意间听端茶的丫鬟说的。蓝灵儿心思活络,紧跟着道:“要是皇子,咱们怎么也要会一会。”“来了王府几多日,也不见王爷那边有什么动静,咱们如此好的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春喜赶紧道:“主子说的对!”“走,咱们去偶遇一把公子!”蓝灵儿赶紧起身,坐在梳妆台前,道:“好好的给我打扮打扮!”蓝灵儿出去的时候,那一边,宁浅予诊断完之后,梁伯刚将安乐引向客房。而牡丹园这边被蓝灵儿住着,安乐的客房,在芳华苑,紧挨着牡丹园。她出去牡丹园的院子门,就只是看到安乐的侧脸,随后,安乐就被推着进了芳华苑。“嘶。”蓝灵儿抿着嘴,不悦的看着春喜,道:“你不是外号小鹦鹉吗,怎么连公子是个瘸子,也没打探出来?”“人还坐着轮椅呢,再温润有什么用?”春喜被教训了一顿,委屈道:“但那公子的确是好看,又一身尊贵的样子。”“好看倒是好看,就是不能走路,可惜了。”蓝灵儿叹了一声,摸了把精心打扮过的脸,惋惜道:“回去吧。”但刚往回走两步,就发现了不对劲:“司徒森不在家,宁浅予给人安置在客房做什么?”“这人又是谁?”蓝灵儿越想越不对劲:“你说,会不会这是宁浅予的野男人?”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蠢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蠢丫鬟。显而易见的,就算是有野男人,谁会傻兮兮的带到家里来?偏偏春喜这傻丫头还真就信了,紧跟着道:“这可没准,王爷一天天的见不着人,保不齐王妃就要出墙!”蓝灵儿眼睛微眯,道:“我记得前日,瞧见牡丹园的左围墙边上,有一处石台子,正好够着翻去芳华苑!”春喜接过话,道:“咱们先翻进去吧!”两个闲的无事的人,说干就干,当真从牡丹园边上,翻了进去!两人偷偷摸摸的溜进去,趁机躲进安乐的客房后边。另一边,宁浅予已经准备好东西,带着立夏进了芳华苑。因为要帮着治疗,留下过多的人也不好,宁浅予进去之后,只留了黄莺在边上,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了。这样的做法,在蓝灵儿看来,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要宁浅予真是在偷人,那她就是行为不端给司徒森戴绿帽子,到时候,司徒森脸面都丢尽了。她蓝灵儿再出现,好好的安抚司徒森,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这样一想,她扒在窗户边上,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眼睛都不眨,一动不动的看着。宁浅予进屋放好东西,朝安乐道:“将衣裳都拖了吧。”“天那!”蓝灵儿离得近,这句话,她听的真切,对着边上的春喜悄声道:“宁浅予也太不要脸了,上来就叫男人拖衣裳,急不可耐啊!”“再说,找个健全的男人不好?非要找个坐在轮椅上的。”说完,她又贴上去听。安乐顿了顿,道:“我怕冷,直将衣裳解开吧。”“也行。”宁浅予行医的时候,话不是很多,只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安乐:“吃了吧,一会没那样痛。”安乐面不改色的将东西咽下去。蓝灵儿在窗户外边,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她是将窗户戳破了,可是当宁浅予叫那公子脱衣裳之后,竟然将屏风拉开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不管了。蓝灵儿心一横,朝春喜道:“你去找王爷,找不到王爷,就去找管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春喜有一丝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有什么不好?”蓝灵儿呵斥道:“你难道不想我能坐上王妃的位置!”春喜只能朝外边走去。她不敢从芳华苑的正门走,只能再度找地方翻回牡丹园。安乐吃了药丸,已经发挥了作用,宁浅予按了按他青紫的位置,道:“还疼吗?”安乐摇摇头:“有一丝,能忍住。”宁浅予紧跟着拿出银针,给安乐行针之后,才开始将断骨之处正起来。因为不是新伤,断了的位置伤了皮肉,开始有感染的痕迹。但皮上全部青紫,宁浅予分辨的不甚清楚,只能道:“你忍着些,可能有些痛。”她要将他断骨之处的皮肉稍微划开一些。但是这样就要见血,宁浅予想了想,还是道:“免得血将你的白色衣裳沾上,还是脱了衣服吧。”安乐不是很情愿,但没法子,他也不想一会穿着带着血迹的衣裳,只能照做。衣裳一脱下来,宁浅予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