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说完,整个人都靠在司徒森的身上。司徒森的手轻轻扶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变天也好,不变天也罢,你放心,万事有我。”“只要你想,永远躲在我的身后就行。”说到这,司徒森想起来一些事情,低头吻了吻她带着幽香的黑发,道:“只是好像你一直就是如此,不喜欢靠着我的大树乘凉,万事都喜欢自己亲力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狠心,什么都不出手,看着你来回应付。”宁浅予抬眼,看着司徒森,道:“我不想一直躲在王爷身后,我想和你并肩而立,一起作战。”“你是我的王妃,躲在我身后也是无可厚非。”司徒森苦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是值得依靠的人,梦里的事情,不会出现的。”“你这样子,都觉着不需要我,让我很是失落。”“哪有不需要王爷。”宁浅予往他怀中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道:“王爷身不由己,还化身竹公子,暗下帮了我多少。”“刚回锦都的时候,哪怕我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但到底身份摆在那儿,逾越不得。”“还好王爷私下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要是别人说王爷什么也没出力,我头一个不答应!”“你呀。”司徒森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道:“睡吧,夜已经深了。”两人相拥而眠,宁浅予虽然没再次梦见蓝姿,却也是混混沌沌,半梦半醒,直到天亮才睡着。第二天早晨,司徒森很早就起来进宫,放轻了声音,没将宁浅予惊醒。宁浅予一直睡到早晨临近早膳,才醒来。立春立夏进来伺候,都带着诧异。立春一边拧着毛巾,一边道:“王妃今日倒是睡的久,这是睡的时间最久的一天。”“是啊。”立夏帮她拉开帷帐,道:“王妃和王爷最近都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能睡好一次。”许是睡的太晚,早晨又醒的迟了,宁浅予头还是发晕不止,见到两人打趣,也跟着浅笑,却没有说什么。起来随便吃了点早膳,宁浅予觉着头还是有些发晕,没什么力气,便靠在软塌上打盹。刚眯着,朦胧间听到立春几人在外头说话的声音。嘀嘀咕咕,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叫人睡不踏实。她睁开眼,手扶在太阳穴上,朝外道:“什么事?”立春进来,道:“王妃,府门口来了个人,说是想见您。”宁浅予手撑在软塌边上的桌上,道:“今儿身体不适,不想见,不管外头是谁求见,都回了吧。”立春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但宁浅予刚闭上眼,立春又进来,犹犹豫豫的道:“王妃,奴婢照着您的话说了,但他说,旁人您不想见,但他您定是想见的。”宁浅予皱眉,道:“什么人?”“他说昨日刚见过面。”立春后边的话渐渐低下去:“还说,您在他谷里宿了一夜,起身就不认识人了,很……很无情……”“这都是什么浑话!”宁浅予气的眼睛猛然睁开,带着一股子怒意,沉声道。“去请进前厅,叫他候着,我一会就过去。”立春这一去,就没有在回来,一直在前厅候着。宁浅予起身磨磨蹭蹭,又喝了一杯热茶,换了身衣裳,才慢慢悠悠的走过去。一只脚刚迈进前厅,就听见卓宇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啧啧啧,你这是为了见我,特意梳妆打扮去了,叫我等这样久?”卓宇一改昨日妖孽的样子,头上带着斗笠,遮住整张脸。“你是见不得人了?”宁浅予反唇相讥:“青天白日就将脸围着,说白点不是不要脸?”卓宇并没生气,而是走进几步,道:“宁浅予,我为什么带着斗笠,你难道不是门清?”“还不是你前天晚上……”眼瞧着卓宇又要,说出什么有辱斯文的惊天浑话,宁浅予赶紧接过话,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咱们把话说清楚,前天是你掳了我去,我可什么都没做。”“是是是,是我掳走你的,但你说个实话,我这样子,是不是昨日被你害的?”卓宇将脸伸过去。隔着斗笠上的纱幔,宁浅予都像是能瞧见,他那张可恶的嘴脸似的。宁浅予赶紧朝后退了两步,对着周围伺候的人道:“茯苓和立春留下,你们先下去,我要帮公子看诊。”等人都走了,卓宇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啧啧啧,你将人弄走做什么?这样上赶着和我不清不楚?”“啊呸!”宁浅予啐了一口,道:“你的脸皮,比城墙都要厚,说出来的,尽是些劳什子虎狼之词。”“若是不将人遣走,你故意说出些什么话,诱导了旁人,端的以为是本王妃身形不正。”卓宇此次没有反驳,而是将斗笠潇洒的取下,道:“你这人还真是会狡辩。”“你将本少爷弄成这德行,本少爷还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这般小气。”斗笠刚掀开,茯苓和立春都是倒抽一口冷气。立春是没见过这妖孽的,但茯苓见过啊。昨日在百花谷门口瞧见的,分明是一个阴柔却不娘气的翩翩儿郎,这会子整个脸都肿的跟猪头似的。原本狭长的丹凤眼,更是像是被蜜蜂蛰了似的。茯苓难以置信,指着卓宇的脸,道:“公子这是捅了马蜂窝?”卓宇眼睛虽然肿着,却挡不住他贱嗖嗖的眼神,扫向宁浅予,带着戏谑:“可不是惹了马蜂?”“这马蜂要命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蛰你一下。”宁浅予知道话里带话,不搭不理,只是道:“我什么都能医治,就是治不好马蜂蛰了的,你赶紧走吧。”“啧啧啧,你还装傻!”卓宇凤眼微眯,本就红肿的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你这女人,心肠真是歹毒,我掳你回去,可什么都没做,你要走了,还留下这份大礼给我!”“说吧,那茶壶中的几种花,为什么泡水之后,会让人变成这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