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吩咐完之后,转身已经坐回了椅子上。人还没带上来,姜思雨也顺着她朝主座上一坐:“王妃,你可不要欺负我们母子。”“您是皇贵妃,谁敢欺辱。”宁浅予示意丫鬟倒茶,一边道:“只是一会在铁证面前,希望姜皇贵妃不要抵赖才好。”姜思雨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十里和玲珑很快将人带了上来。众人谁也不认识姜思雨,被带上来齐刷刷朝宁浅予跪下,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先别着急求我。”宁浅予幽幽的道:“这位是当今的皇贵妃姜氏,也是四皇子生母。”“你们将招供的话,重新说上一遍吧!”众人再度齐刷刷的朝姜思雨请安。马戏团主事身上还带着不少的伤,请安之后,又跪下带着哭腔道:“皇贵妃,王妃,事情草民昨晚上都交代了。”“是四皇子,还有蓝小姐,昨儿下午找道草民几人,承诺只要草民按照他们的话去做,不日之后,就将草民的马戏团,请去皇宫。”裴珮实在是气急了,沉声道:“糊涂不堪的东西,事关王妃的性命,你竟然就为了进皇宫表演,草率答应了!”“是不是嫌自己全家人的性命活的长久,太无知无畏了些!”马戏团主事吓得身子一抖,惶然的道:“草民若是知道是要害王妃的,就是借草民熊心豹子胆,草民也是断然不敢造次!”“四皇子哄着草民,说只是在火圈上做点手脚,吓一吓王妃,并且在周围放好了暗卫,不会伤及人的性命。”“除此之外,还给了草民一包银子,说是马戏团上下一人一锭,给草民的则是一锭金子,作为好处费。”“实在是……实在是……这一锭金子,值草民一家老小五十年的开销。”“草民想着四皇子是王爷的兄长,自然不会要了王妃的命,可能就是和王妃开开玩笑,做做恶作剧罢了。”“于是草民将金银收下,晚上在调整火圈的时候,故意将火圈固定的位置,绑的另一种材质的绳索。”“火圈温度过高,不需要多久,就将绳索熔断,掉下来……”说完,马戏团主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宁浅予,又飞快的低下头,连声道:“但是草民发誓,草民真的实现不知情!”宁浅予冷笑一声,没理会马戏团主事的言语,而是转向姜思雨:“姜皇贵妃,你可听清了?”姜思雨也冷笑一声,道:“口说无凭,本宫怎么知道,你贤荣亲王府关押了马戏团的人一夜。”“会不会是你们,逼着他们胡说八道,嫁祸本宫的皇儿!”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只有用实质性的证据实锤,她才能消停。宁浅予懒得和姜思雨多费口舌,道:“接着带证人。”碧荷苑的洒扫丫鬟被带了上来,还没行礼,看到这阵仗,已经腿一软,跪了下去。行礼之后,宁浅予幽幽的道:“说罢,四皇子是怎么和你说的?”丫鬟瑟瑟发抖,道:“回,回王妃,四皇子昨日下午,在碧荷苑不远处拦住奴婢,说奴婢好看。”“在这碧荷苑打扫太委屈,想将奴婢收作侍妾……”“荒谬!”姜思雨的手狠狠的落下:“本宫的皇儿,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看得上你这样下等的货色!”鎏金护甲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尖锐却又有些沉闷的声响。丫鬟吓得直接哭出声音来,一声之后,又不敢出声,只能压抑着呜呜咽咽,泣不成声,道:“回皇贵妃,奴婢不敢说谎,说的都是真的。”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玉佩,道:“这是四皇子给奴婢的。”“说只要帮四皇子,将一种透明的水倒在王妃的衣裙上,不仅是玉佩是奴婢的,宴会结束,就朝王妃要了奴婢去。”宁浅予淡淡的看着姜思雨,眼中却带着嘲讽:“姜皇贵妃又准备替四皇子怎么开脱?”那玉佩不会有假,是她送给司徒云的,她又怎么会认不得!姜思雨的表情僵住,原本散开放在桌子上的手,陡然之间收紧。因着过于用力,鎏金护甲将她保养极好的手,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她的眸色更深,毒蛇似得盯着丫鬟,暴起呵斥道:“是谁教你这样说的!”“没人教唆奴婢!”丫鬟头抵着地面,额间尽是汗珠:“奴婢说的全是事实!”“看来皇贵妃还是不信。”宁浅予也跟着起身,道:“马戏团喂老虎的人可抓住了?”“回王妃,抓到了。”茯苓回答道:“那小厮见老虎伤了人,吓得躲在衡暖阁的假山中,也都招供了。”“还等什么?请上来吧。”宁浅予慢条斯理道:“另外,去将知州和宗人府的人,全部请过来!”“免得有人不相信这些铁证,本王妃怀着身孕,懒得和人计较。”茯苓很快带了马戏团喂老虎的人来。那人年纪很小,却长得獐头鼠目,常言道相由心生,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小厮倒是爽快,行礼之后,竟然还嬉皮笑脸,陪着笑意,道:“王妃,小人要是都从实招来,您是不是能从宽处理?”“毕竟小人只是贪财,并不想害人性命!”“先说吧。”宁浅予皱了皱眉,道。小厮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道:“四皇子找到小人,说之前王妃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又不能拿王妃怎么样。”“所以想借着马戏团的老虎,吓吓王妃,锉挫王妃的锐气,还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做酬劳。”“小人一想,马戏团的老虎都是从小奶虎开始训练的,还拔了尖牙,不会伤人,便同意了。”“哪知道昨晚,绳索松开,两个畜生和平日大不相同,暴躁的朝人群冲过去,还……还伤了四皇子……”姜思雨微眯起眼睛,眼底都是怀疑:“冲向人群,怎么会端直朝着本宫的皇儿而去!”“在场的那样多人,咬谁不好,说着竟像是有预谋似的!”小厮的笑脸赶紧收起,换成哭丧的脸,道:“银子都还在,您可以去看,绝对是真的!”话音刚落,梁伯便进来,通知知州便到了。一起到的,还有宗人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