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听闻也是愣住,可不是,这些太医贵女们即便是有千般的能耐,可是治虐治不好也是白搭啊!况且,他们已然治坏那么多百姓,留在治虐阁,还会令无数百姓遭受痛苦。想到那种痛苦,百姓中已经有人出言道:“是啊,神医,太医贵女们的医者之心令小民们钦佩,可是……他们不能够治虐……倘若继续留在治虐阁,受苦的还是小民们啊!”他这一出言,引来无数百姓的附和,而那富商见此,笑的愈发得意,目光直直的望向姜沉禾,道:“姜小姐,既然太医贵女们心怀一颗医者之心,一定会以百姓为重,主动退出治虐阁,不再让更多的百姓深受其害吧?”你姜沉禾不是说这些人又是大孝,又是大善,既然是如此高洁之人,自然是以百姓为先,更有自知之明,主动退出才是啊!此言一出,太医贵女们便是一惊,这个富商,可真是巧言善辩,就是不知姜沉禾如何对答了。此时,百姓们也是目光紧紧的盯着姜沉禾,他们的手指紧紧攥着,神医救治那么多百姓,总不会真的要护那太医贵女们到底,至他们的安危于不顾吧!那天朝富商自然注意到百姓们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下,这位姜家大小姐压力一定很大吧?然而,帷帽下那丽影仿佛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确切的说,怎么好似有一抹淡淡的忧伤呢?这……不对啊!按照常理讲,既然是哑口无言,怎么也应该是羞愤,为难,焦急才是啊!然而,他正疑惑间,就听那少女的声音中的确是夹杂着淡淡的忧伤之色,她的目光慢慢的投向太医贵女们道:“您说的没错,正是太医贵女们心怀一颗医者大善之心,才在闵县疟疾一爆发后便苦心研究治虐良方,日不得歇,夜不得寝,忧思郁结,而在治虐阁建立之后,也从未有一日懈怠,每日不停地看诊百姓,连一口热饭,热汤都喝不上,想必对此,诸位应当是有目共睹的吧?”百姓们听闻,皆点点头,他们一直排队,自然知晓因患者众多,那些太医贵女根本不得歇,如此想来,他们还真是劳苦呢……姜沉禾见他们如此,继续道:“然而,即便是白日如此劳累,可是,到了夜晚,太医贵女们却并不安寝,而是继续挑灯夜读,研究治虐良方,如此两月余,轻者身形消瘦,重者旧疾隐隐复发,可是,在想到他们的方子在治虐上还没有什么效果,他们却不肯放弃,咬牙坚持……”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愈发动情,目光炯炯发亮,即便是隔着那一重帷帽,也令人望得真切,只听她的音色也是微微颤抖道:“可惜……即便是他们如此努力,仍是将诸多患者治坏,而看着病痛折磨中的患者,他们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对于一个医者而言,简直如同碾压一般,因而,即便是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手中并无几个病愈患者,但是,想到闵县还有那么多的患者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敢问诸位……倘若是你们,会就此轻易放弃么?”百姓们撼然,再次望向太医贵女们,显然不知,让他们如此愤恨不满之人,他们的背后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心酸和锲而不舍啊!这种精神,的确是令他们钦佩,也令他们感动啊!而众太医贵女们听闻,一张脸都红的如煮熟的螃蟹,那个心虚啊!他们研究治虐良方没错,但是……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哪里有姜沉禾说的这般伟大,这般无私呢?天朝富商再次惊呆,显然未料到自己的一句质疑没有难倒对方,反而成了她的一块跳板!没错,他此时有一种好似被利用的感觉,好似他不是在找麻烦,而是在助这位姜家大小姐为这些太医贵女们歌功颂德啊!但是,事情已经进行这一步,他又怎么能够甘心认输,况且,他也不认为姜沉禾能够破解所有的计谋,因而,很快笑道:“姜小姐,太医贵女们苦心研究治虐药方,的确是令人感动,只是,他们研究药方,总不能拿着无辜的百姓试药吧?倘若被治好了还好说,倘若被治坏了,这种痛苦……真是难以言说……而姜小姐口口声声说太医贵女们心怀百姓,难道就是这般眼睁睁看着百姓们煎熬在病痛折磨中么?”这算什么心怀百姓呢?他这样说着,心中直觉的爽快不已,很明显,这一言,一下子搬回了局面!而百姓们仿佛也恍然反应过来,他们方才光顾着想太医贵女们多么善心,多么劳苦,却忘了,他们至今还是拿着他们试药的啊!那么……正如那富商而言,太医贵女们非真的心怀他们,而是只是为了研究出治虐良方?这……一下子,百姓们心中涌出质疑和愤怒来,那武夫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倒是也有了兴致,笑道:“姜小姐,你该不会是让百姓们一直为太医贵女们试药下去吧!”倘若是如此,哪个百姓会愿意呢?而百姓们本来还没有思量明白,此时听这武夫一说,心中那愤怒和不满愈发强烈起来,有个百姓在前头,天生性子直爽,已然忍不住道:“神医,小民也是爹生娘养,断不做这等试药之人!还请神医怜惜小民苦寒啊!”他这一出言,百姓中顿时有无数呼声,拒绝做试药之人。那声音之大,甚至已然传到治虐阁外。此时,太医贵女们可是又要坐不住了!方才明明姜沉禾还处在上风,怎么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了呢!这……这可如何是好呢?林正儿一直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姜沉禾,此时听到百姓这般的呼声,也是吓了一跳,也不知,接下来姜沉禾是否能够破解呢?一瞬间,她的手指又紧紧捏住绣帕,目光直直的盯着姜沉禾。而姜沉禾却始终微笑着,等到百姓的呼声渐渐小了,才道:“诸位莫急,请听沉禾把话说完。”那天朝富商便是一挑眉,心道,都到了这种地步,你姜沉禾还有话说,在他看来,接下来,便是那些太医贵女们被赶出治虐阁了,难道,姜沉禾要来个临别送言?而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就听姜沉禾那清泠之声再次响起,“诸位说的没错,是药三分毒,即便是有效,也会对身体有所损害,但是……沉禾此言,恐怕诸位不信。”这下百姓奇了,有个百姓忍不住问道:“神医,您的话小民怎么会不相信呢?”姜沉禾却是苦笑道:“而事实上,太医贵女们从未想过要拿诸位试药啊!”什么!百姓们吃了一惊,那天朝富商已然是嗤笑一声,“姜小姐此言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太医贵女们已然将人治坏了,还不算是试药?那怎么样才算是试药呢?”是啊!百姓们也心中惊呼!一次一次的把他们治坏了,分明是不会治,这不是试药又是什么呢?而姜沉禾依旧是苦笑,道:“这个缘由说与否,沉禾还做不得主。”什么……解释个缘由还做不得主了?这……难道这后面有惊天的大秘密么?一时间,百姓们皆竖起耳朵,目光炯炯的盯着姜沉禾,只见对方已然转身,朝太医贵女们施礼道:“这个……碧瑶、孙太医,你们瞧,这缘由……说还是不说呢?”啥?说个缘由,还如此请示,难道,真的是天大的秘密?百姓们便又望向太医贵女们,贵女们围着帷帽,看不清表情,但是也能感觉出好似羞辱?而当他们再将目光移到太医们的脸上,终于明了,原来真是羞辱尴尬啊!可是……这是为何呢?而就在他们疑惑间,楚碧瑶已然上前一步,叹道:“哎,此缘由说出来,恐怕让诸位笑话了……其实……本来我等虽然并未研究出治虐良方,但是……其实开的药方对一般的疟疾还是有些效验的,而况且,诸位身上的疟疾也不甚严重,因而,我等并未当回事儿,谁曾想……竟然还能将人治坏了,真是……惭愧,惭愧啊!”她这样说着,便朝百姓深深施了一礼道:“我等医术浅陋,令诸位深陷水火,万望诸位恕罪。”本来,这些话,她是难以启齿,可是,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能够不说呢?百姓们未言,而是一个个惊讶的看着楚碧瑶。他们可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些太医贵女们对自己的医术太有自信了,压根没有想到会治不好他们的病,结果……原来,他们不是被试药的,而是……一场意外啊!那天朝富商听到此处,也是愕然,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出,但是,他也知晓,楚碧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治坏了一部分患者,但是也有一部分患者是见效的,虽然见效不快吧。而更何况,他们当中哪个不是性格骄傲之人,这个理由,很符合他们的性格。但是……可惜,他方要反驳,便听姜沉禾又先他一步出言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太医贵女们,想必诸位也知晓,这疟疾自古难医,而诸想必也是访遍地名医也没有立即效验者吧?”百姓们皆点头,可不是,正是医治无效,才来治虐阁的啊!姜沉禾便继续说道:“而事实上,这疟疾分一十二种,而非一副药便能够盖之,因而,这才是诸位一直吃药,却不能见效的主要原因啊!”百姓们霍然一惊,原来是这样啊!而姜沉禾继续道:“而太医贵女们也正是不知其缘由,才将诸位的病治坏,正同诸位曾经看诊的大夫乃是相似的情况啊!”言外之意就是,你花钱看病也看坏了,如今分文不掏看坏了,没必要有那么大的怨言吧!百姓们听到这里,对太医贵女们的怨气的确是消了大半,可不是,倘若是花钱看病给治坏了,他们又能够怎么样呢?而这时候,那武夫见惊呆了一般看着姜沉禾,未曾想,几句话,对方又搬回局面,因而,他突生不服输之心,冷哼问道:“那么,既然太医贵女们已知有一十二种疟疾,此时能够保证不将人治坏么?”倘若不能够保证,还是要滚出治虐阁的!说完此言,目光便讥讽的望向姜沉禾,然而,望见那帷帽后的丽影,他陡然一惊。这……姜小姐的笑,怎么……看上去好似那么怪异呢?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作者君2月新锐榜第一名,所以,庆祝一下,加一更,如此,作者君欠亲们两更,尽快补齐,亲们。莫要着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