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先生目中再次闪过赞赏之色。许多神主,只是将自己的部属神民当成了争权夺势的工具,像陈信这样当成家人者,实在是不多了。天玑先生缓缓地道:“于私,我欣赏你的决定,然而,于公,我亦得为蓝月神府负责,蓝月神府有着蓝月神府的规则,新人的报到期限,最迟不能超过百年!”陈信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是陈信和蓝月神府有缘无分了,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先生!”“等等,我这话还没说完!”天玑先生道:“不过,为了某些特别的新人,蓝月神府亦可偶尔破例,可延长报到时间,陈信,如果你能拿出更多东西,能够打动得了我的话,蓝月神府便会为你保留这个名额!”“好!”陈信似是想到什么,立刻便有了主意。眉心之间,绽出一团光晕,神轮中画面不断变化。在其定格为山峰之象,天玑先生陡然感知到了什么。这力量,莫非是那个……怎么可能!一座座巨岳,浮现于陈信身旁,犹如雨点般地坠落。当其势绝之后,大地上那蜂巢般的深渊洞穴,有许多竟已被巨岳封上。“禁咒!”天玑先生倒抽了口凉气。对他而言,禁咒自然不算什么。然而,一个神轮境的菜鸟,竟然施展出禁咒,这就是骇人听闻的事了!可怕的家伙,这位凡俗人神,在神界亦是天才中的天才!陈信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证明自己的东西,就是这式移山填海了。若它都无法打动得了天玑先生的话,其他的也都没用。“很好,陈信,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天玑先生做出了决定:“蓝月神府的这个名额,将会为你破格保留多两千年的期限,两千年后,各大高阶神府的招收也彻底结束了,下次是十万年后,想来你已无理由再在摩诃圣地逗留下去了吧!”“可以,两千年够了!”他只能尽量帮助更多的神民部属,但肯定没时间等下一个十万年。“好,既然这样,蓝月神府等待你的到来,这个信物,你好好保留着!”一道蓝光飞了过来,陈信下意识地接在手中,却是一轮小小的幽蓝弯月印章,不知以何材质打造而成,触之既温暖而又冰凉,极其坚韧,内中蕴含某种特殊神力。“两千年内,不管何时来到蓝月神府,凭这蓝月神章你便可报到,过期不候!”陈信喜道:“谢先生!”“陈信,期待你的到来,那就这样吧!”完成了这次招收工作,天玑先生便飘然而去。“信,你被蓝月神府的神师看中了!”当倾城神后等陈信亲眷听到这个消息时,均是大为高兴。这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一旦踏入蓝月神府,通往更高神道的大门便已敞开!“师父,你也未免太厉害了!”穆贝儿瞠目结舌:“这蓝月神府的要求老高了,据说过去的五百万年,都没在摩诃圣地要一个人,现在圣地也不知多少巨头都望着自己成为那个幸运儿,他们肯定没想到,这信物已经落到师父你的手上,嘻嘻,我这就去告诉其他人!”“慢着!”陈信喝停了她:“暂时不要把这消息告诉别人!”穆贝儿不解道:“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陈信微微一笑:“是好事没错,但我还没打算立刻去蓝月神府报到,而是在摩诃圣地多呆上一段时间!”穆贝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啊,我明白了,师父,你是舍不得我们吗,呵呵?”凌风神后了解知其心意:“贝儿,你师父是放心不下每个人,想帮我们继续成长,直到我们有了着落,他才愿离开,但他不希望别人为此而愧疚,所以不希望你告诉别人!不过,神上,这样一来,你恐怕就要耽搁自己的事了呢!”陈信淡淡地道:“耽搁我一个人的时间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个团队,所有的人,所以,我会留下,直至大家都能去各大高阶神府,又或者两千年后,因为蓝月神府给我的最长期限是两千年,到时高阶神府的下界招收也结束了!”“师父,你真的是太伟大了!”穆贝儿很是感动:“为了这个团队,你牺牲实在太多!”陈信笑道:“呵呵,也说不上牺牲了,因为我确实舍不得你们啊!”得到蓝月神印的陈信极为低调,除了一众关系最为密切的亲眷之外,无人知情。蓝月神府是第一个来到摩诃圣地的神府,因为它有着招收优先权,这样又过得两百年后,高阶学府的招收迎来第一波高峰期。数十所高阶神府的神师,同时降临摩诃圣地。这次就要热闹得多了,来的神府多,招收人数更客观,条件亦没那么苛刻,有些进行公开考核的,碰运气者众。这一波高峰期,有大量的天界人被录取,身怀修罗神脉者具备巨大潜力,得到许多神府青睐。其中,就包括了倾城仙后,凌风仙后,九曜等陈信的亲眷,几乎都在这波高峰期中到了某神府的信物。该神府名慈航,虽比不上蓝月神府,亦为高阶神界一老牌著名神府,它有着个特殊的规矩——只招收女性。若是男性的话,便是能力再强,潜力再高,依然会被拒之门外。这波高阶神府招收高峰期结束之后,有将近四分之一的人被各大神府看中。这是一件让人欢喜,亦让人忧之事。欢喜的自然是获得通向学习更高神道的机会,忧愁的是,这支团结得如同一个大家庭般的团队,终究还是要渐渐解散,各奔东西了。以后若要相聚见面,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些神府的报到期限普遍为百年,绝大多数人均主动要求留下,他们怀着和陈信相同的心思,在这百年间尽可能地继续帮助团队中的弱者。不过,一百年的时间,在神界也就相当短暂,很快便已接近。陈信并不打算走,蓝月神府为他开了后门,他有着两千年的最长报到期限,还可以继续留守。然而,其他人却是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