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干咳了声:“公子说笑了,奴家不过为一小小侍女,能帮上公子什么忙。”“是么?”陈信看着她,笑而不语,那笑容让罗刹有些心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陈信看似弱者,却是令人看不透,而对方却似乎看穿了自己底细般。好在陈信并未就这个问题追究太多,他淡淡地道:“好了,烦人的苍蝇走了,我还是继续练琴吧,呵呵。”又弹奏了几曲,陈信再次来到司法部,找到刑司:“刚才,呼延家族的人来找我了。”刑司一怔,随即干笑道:“是吗,他们的消息,可真是灵通。”“他们消息灵通是没错,不过,我刚要重审那些案子,这消息就传了出去,未免也太快了吧,刑司,你说是不是?”陈信的话耐人寻味,别有所指,显然猜出了是自己所为,刑司连忙强行解释一波:“下官对郡守大人的事情很是重视,一听得消息,这就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了,或许是哪个家伙多嘴,泄露了出去吧。”“刑司啊,像这种多嘴的手下,若是追查了出来,一定要重责。”陈信拍了拍刑司的肩膀:“我这人做事,向来不讲什么人情,属下也罢,朋友也好,一律依法照办,这才不辜负大帝的一番信任哪,你说是不是?”刑司面如土色,心中惴惴不安。郡守大人此话,似在向我警告,倘若那个人是我,他也是毫不留情。看来,这郡守大人很是厉害,以后和呼延家族来往的时候,要多加小心了!“好了,你这么重视我吩咐的事,我很欣慰,好好干吧!”丢下这番话,陈信便飘然而去,他这次找刑司,也就给他一个警告,否则的话,司法部中若有内奸,那半起事来,自然也就太不方便。当然,刑司未必会因为这么几句话而和呼延家族断绝往来,他在远东郡这么久,很可能和呼延家族有着利益瓜葛,不是自己随便就能压的,但多少能让他有些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徇私或阻碍重审那个案子。呼延家族。“家主,我按照你的意思去警告了那小子,但是他似乎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执意要和我们家族作对!”呼延图如实将在城守府和陈信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呼延家主呼延寿。听完之后,呼延寿闭上双目,陷入了沉默。呼延图知道他的习惯每当这个时候,家主便是正在思考,打算做出重要决定。过得半晌,呼延图方才睁开眼睛,问道:“此人修为如何,你可试探到了?”提到这点,呼延图便大感疑惑:“这小子给人的感觉很是古怪,就连我也是看不透,不过,一个凡俗草根,而且还很年轻,料到修为也是有限的,大概是修习过某些防窥探的法子吧!”呼延图沉吟道:“你的心眼可看穿比自己阶位高上两筹者,却无法看穿他,我想这小子恐怕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呼延图点了点头:“家主之言在理,此外,他身边那个侍女,也是无从捉摸,我似乎看到了一团黑暗,无边的黑暗,里面什么都不清楚,此女应是修炼黑暗神力者,且绝对不弱!”那神子呼延离烦躁道:“爷爷,莫非我们就这么看着他翻案,若这事闹大了,搞不好弄到皇都去,只怕我真的会有麻烦,即便大帝不将他看在眼内,但做做样子总是要的。”“放心,离儿,你绝对不会有事,这小子就算再如何不凡,加上身边那个侍女也就那样,爷爷不放在心上,须知我们呼延家族高手如云,在远东郡,还怕他们能翻天,不过,我们要除掉这小子,就一定要干得漂亮,要让绝对不能留下把柄,帝位不可犯,就算大帝再怎么不倚重他,若得知我们公然杀他,也会拿我们开刀!”呼延离皱眉道:“爷爷,那要怎么办?”呼延寿胸有成竹,似乎已有主意:“我们要除掉他,那是必定的,但是并未亲自出手。”呼延离试探性地道:“爷爷,你的意思是?”呼延寿取出那支毛笔,在虚空中烙下四字——借刀杀人!“借刀杀人!”呼延离精神一震:“你是说,让我们家族之外的人去干掉他?”呼延寿微微一笑:“没错,离儿,若陈信死在其他人手中,大帝再怎么怀疑,也是拿我们没办法。”呼延图问道:“家主,这小子,尤其是他那位侍女实力不低,我们找的这个人选,可得慎重些,既不会出卖我们,又能确保十拿九稳,否则的话打草惊蛇,下次要再除他,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个人选,绝对称职!”“谁?”“魔神谷中的那位血煞魔神,其胞弟被关押在我们远东郡重牢中已有数千年,这数千年间,血煞魔神一直都想将他弟弟救出去,劫了几次牢均功败垂成,只要我们保证,只要他能够帮我们将这城守给杀了,便让刑司找个借口将他胞弟放走,血煞魔神必定同意!”呼延离抚掌道:“爷爷此计甚妙,魔神谷中的那些魔神,个个都是厉害角色,这血煞魔神更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且兄弟情深,答应我们的条件绝无问题!”“光是血煞魔神还不够,城守府高手不少,不过,这些高手并非陈信亲卫,不会死心塌地听命于他,只要在血煞魔神下手当晚,我们让人将这些城守府高手支开,那边便能十拿九稳,哦,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呼延寿又道:“还有皇都随陈信来的那些神卫,我听说他们来到远东郡这个偏远之地,很是不高兴,对这郡守有些成见,这段时间,多些贿赂他们,晚上常带他们去喝个花酒什么,想来这些神卫应该会很高兴!”呼延离兴奋道:“爷爷考虑得实在周全,整个计划天衣无缝,这小子死定了,嘿嘿!”“那就这么决定吧,尽管派人去魔神谷,离儿,你留下来,陪我练练字!”“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