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败尽金曦从始至终,陈遇的态度都是高高在上。仿佛云端上的仙人,在俯瞰地面上的蝼蚁。那种眼神,让人愤怒。尤其是身陷仇恨漩涡中的长老会众人,已是怒不可遏。但他们不敢大意。陈遇之前已经展露了不同寻常的修为。隔空一掌,便压制了四名大宗师。能做到如此程度的,只有先天!真真正正的武道先天!所以众人屏气,凝神,心情无比沉重。接下来,一招的胜负,将决定整个金曦门的命运。他们……输不起!寂静中,洛天雄苦涩地开口:“陈爷,我……”“你过去吧。”陈遇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洛天雄大喜:“可以?”陈遇瞥了他一眼:“你本就是金曦门的人,就过去他那边吧。和他们一起,用出全力,然后接得下一招,我还你自由。”洛天雄目光炯炯,纵身来到步须归等人身边。独眼老头已经是伤痕累累,无法加入战局。所以金曦门这边的战力是两名半步先天,四名大宗师。这种战力,堪称强悍!即便放眼整个江北,也足以雄霸一方。更何况……步须归再次将瓷瓶的瓶塞打开。金曦大还丹的药香弥漫整个议事厅。众人闻了几下,都变得满脸红润,神清气爽。陈遇稍微眯起眼睛,低笑道:“怪不得敢挑战我,原来早有准备啊。”步须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这不算违规吧?”陈遇一摆手:“无妨,只是几颗短时间提升功力的丹药而已,随便你们用。”“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步须归眼神一闪,将药丹分下去。六人同时服下。气焰顿时飙升。轰——无形的气势以六人为中心,化作飓风,席卷四周。在这骇人的气势下,陈遇脸色如常,负手而立。只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已是猎猎抖动,皱起激烈的涟漪。那些人的实力,都在短时间内提升了一个档次。步须归无限接近于先天境界。洛天雄成为半步先天之顶峰。其他四名大宗师,也触摸到了半步先天的门槛。这六人加起来,别说只是抗住先天级强者的一招了,就算是硬打一架都不知道是鹿死谁手。另外——步须归凛然一喝:“结九阳焚天阵!”六个人,六道身影,占据六个方位。把陈遇围在中间。六个人之间,相互呼应,仿佛搭建出某种诡异轮回,形成生生不息、绵绵不绝的气机回廊。陈遇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下,点点头:“有点意思,不过这阵法是要九个人施展才能达到最巅峰吧?”步须归沉声道:“没错。”“但你们现在只有六个人。”“对付你——足够!”话音落下,气势飙升。阵法的六个方位,好像升起六轮烈日。无比耀眼,无比灼热。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连光线都被焚烧得扭曲。“六阳腾天!”霎时,气焰再涨。六人的功力催升到最巅峰,再经过阵法的融合,放大,最后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后天的极限,达到了先天的领域。陈遇眯起眼睛:“凭借此阵,你们可以力战先天。”步须归傲然抬头,信心满满地大叫道:“陈遇,我们六人豁尽全力,甚至不惜动用六颗作为镇山之宝的丹药,还组成金曦门代代相传的秘阵。此时此刻,能杀你否?”桀骜之态,溢于言表。可惜——陈遇淡然摇头:“不能。”依然是轻描淡写,依然是不屑一顾。白袍老人勃然大怒:“你也只能在此刻耍耍嘴皮子而已了,十秒钟后,让你化作飞灰。”陈遇轻声道:“原句奉还,十秒钟后,让你们败得心服口服。”“废话少说,接招!”“来吧。”“六阳腾天!”位于六个方位的六人,同时爆发出竭斯底里的呐喊,更爆发出自己身体内的全部力量。阵法感应到变化,显现出一道道诡异晦涩的轨迹,将那些力量串联在一起。融合,放大。最后形成惊天动地的一击,朝陈遇涌去。陈遇呵呵一笑,轻轻一踏步。“黄泉引渡,如来大悲!”眼中的光彩迅速暗淡,变成一片死灰色。但这还不止——“怒血荼黎!”另一招增强功体的法门同时使出。他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鲜血的纱雾。瞳孔也从死灰色蜕变成嗜血的猩红。以他为中心,方圆三米之内,进入绝死之领域。与此同时。体内九转轮回决在疯狂运转。陈遇身形拔地而起,来到接近于天花板的半空。双手一扫。虚空震荡。“九转轮回第一式——生死有道!”那是他最强的招数之一。“你们……能让我用出这一招,足以自傲!”虚无中,好像出现了一个轮盘。以众生万物为蝼蚁,碾碎之!此时此刻,轮盘轻轻转动。霎时,天地有感。外界的天空,原本晴空万里,此刻却有乌云聚集而来。脚下的大地,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人性化地颤抖。苍天失色,大地惊颤。这便是九转轮回之招的力量。在这一招下,步须归等人觉得自己无比渺小。虚幻的轮盘转动。所谓的“六阳腾天阵”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全部消泯于无形。再然后——无比强大磅礴的力量降临。阵型轰然瓦解。阵内六人,纷纷吐血。议事厅内像是飘起了血红的雾。再点点滴滴地洒落在地面上,形成刺目的斑驳。最后,六人同时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十几米外的地面上,发出痛苦的"shenyin"。金曦门,败了。而且是在一招之内,败得凄惨无比。陈遇举手,轻轻一拂。甚至都没转完一圈的虚幻轮盘消失。议事厅内,恢复了平静。只不过,痛苦的"shenyin"声还在继续。陈遇表情淡然,缓缓开口:“一招,你们败了。”陈遇并没有下杀手,那些人只是受伤了而已。听到这句话,他们深深地低下头颅。陈遇再次开口:“服,还是不服?”声音平淡,却凛然。令人不寒而栗。步须归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跪下去,把额头贴在地板上,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