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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灿摇头道：“我们也不太清楚，虽说现在下岗潮很厉害，可按理说不该轮到服装一厂，他在省城可是有专业的批发市场，光这个市场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更别提遍布全省的其他产业。”

诸多国营单位扑街，但谁都想不到服装一厂也会是这下场。

因为他的经营情况一向很好，海外业务也不错，甚至可以说吊打很多民营企业。

林文敬笑说：“那倒是个庞然大物，想来最值钱的应该是各种地皮和设备吧。”

吴灿点头道：“其他地方还好，省城这边确实如此，那个批发市场谁都眼红，不过有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那个是难啃的硬骨头，所以把精力都放在其他方面。”

这个庞然大物说倒就倒，在这时很突然没人反应得过来。

不过根据后世的传言，林文敬多少猜到点真相，主要是厂方的负责人中饱私囊也就算了，贪心不足居然作起了大死。

挪用资金，抵押贷款，第一波一头扎进了海南那边去炒房。

结果上头来个贷款限制，第一次炒房热潮瞬间死得透透的，服装一厂的头头们血本无归。

他们要是能收手，团结一致的死抗着以服装一厂的底子，即便资金被抽调一空没准还能糊弄过去，咬着牙不管怎么说都能挺住。

但赌徒心理作祟，他们再次抵押资产甚至转卖定单筹集资金，又一下杀进了火热无比的股市里去。

327国债里的空头死的凉凉的，他们只是陪葬的小蚂蚁而已，但这一下现金流全没了，家大业大根本周转不开一下就要了亲命。

不得不说一厂的头头们真的流年不利，赶上了第一波炒房热被按在地上摩擦，也赶上了第一波国债合同的盛况，结果是国家队亲自下场，死得也算能闭眼。

这是倒霉到了极致，一般人想这样作死都没这个命，不得不说服装一厂的倒闭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也正是这样，房地产和股市都在寒冬中都不景气，现在可以说是实业的春天。

吴灿说道：“大家都托人找关系，私底下已经联系好了一些一厂的领导层，都想分上一杯羹，突然这个何秉坤就空降下来，取代了厂长的位置。”

“原先的头头们，都失联了吧？”林文敬忍不住问了一句。

“肯定是出了问题，所以大家之前的努力都打了水飘，现在都把精力放在何秉坤的身上。”

吴灿道：“宋家的诚意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乎是志在必得，肯定已经打听到了姓何的家伙什么来路。”

“灿叔，那你这边呢。”林文敬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结合上一世听到的传言，加上今天的所见所闻，隐隐感觉这不是好事。

肯定是一厂的领导层太过份了，何秉坤才会突然空降，现在看着是风平浪静，但他人已经来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家老大和其他人也在使力。”吴灿沉声道：“我亲自去广城一趟，是因为服装一厂在那边也有些资产。”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为了避免国有资产流失，何秉坤极有可能会把一些资产打包拍卖。当然整个服装一厂太大了谁都吃不下独食，那就是拆分再组，所以这会所有的人都盯着自己看上的那点，据我所知火车站对面那块地，极可能会捆绑广城那边的仓库一起出售。”

难怪了，吴灿家大业大的，会专门跑广城一趟。

林文敬是感觉不太对劲：“灿叔，之前厂里的头头联系不上，你们就不担心嘛。”

“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处给谁都一样，重要的是能办成事。”

吴灿是嗤之以鼻的一笑，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何秉坤就是来抢好处的，要好处我们就给足他。这个代厂长就是纸老虎一只，一开始大家都有点慌，但现在看来还是那个路子。”

抢肉吃的纸老虎？？？这只老虎是来吃人的。

林文敬不想解释那么多，一是和吴家的关系没那么深，最主要是没牵涉到任何利益。

有再世为人的机会，林文敬秉承明哲保身的原则，能不管的闲事绝对不管。

林文敬转移了话题，说：“灿叔，既然这块表归我了，那麻烦你把包装盒还有发票什么的一起给我吧。”

吴灿笑骂道：“你小子跟我回家是为了这个啊，话说你两块表要怎么戴，左右手各一块嘛。”

林文敬很直接的说：“劳力士的金表之所以流行，主要是hk那边出来混的不管哪行哪业都喜欢，而它最大的价值就是能当不少钱，保值率不错很适合江湖救急。”

“没有盒子和发票，价格会大打折扣，东西齐全的话价钱比原价少不了多少。”

吴灿颇是无语：“你打算卖掉啊！”

林文敬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我出门没车又没保镖又没跟班，戴这东西容易连手都被人砍了去，还不如变了现，把钱花在其他地方。”

“小滑头。”

吴灿也不甚在意，这块表也没什么意义，立刻就叫人把东西送来了。

没多一会，宋家的人也把东西送来了，两块表装进了表盒里，这是一种肉眼看得见的升值。

林文敬是开心的笑了，正愁兑换外汇麻烦，有了这两块表就可以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