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了女儿的嘲讽,栾云静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唇欲动,本来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女儿那张冷漠的脸,始终没有说出来。
反而是王振义奇怪的看了她一会儿“若若,你有什么话想说?”
“可笑,我能说什么?”王析若并没有怎么理会她父亲,言语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看着她如此,夫妇二人也没再说什么,临出门时,栾云静回头说道“女儿,这是家里的规矩,要替你爷爷守灵七天,期间不能见任何人,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完他们便出去了,后边静坐着的王析若脸色变幻,最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张黑白照片,没再多说什么。
原来自从回家之后,她便被父母给叫进了这间房屋,说是要守灵七天,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男的、也就是他的哥哥做的,可是那个哥哥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一时半会儿的联系不上,没奈何,她顶了上去,这事儿甚至连夏桀都不知道,她没来得及说,本来还想给夏桀打个电话的,可王振义、栾云静夫妇考虑到守灵事大,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此时守灵的是他们的女儿,要不然王家的颜面可就丢大了,为了杜绝一切可能的存在,他们不管不顾,直接拿走了女儿的手机。
这种关乎颜面的事情往往是他们这一类所谓的世家最为看重的。
夏桀依然悠闲的私下里闲逛着,除了逼不得已那一次给老头子上了一炷香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没有过去,懒得去了,不过他也没有离开太远,已经三天没有王析若的消息了,他真的很担心。
“难道在自己家里还能够出什么意外不成”夏桀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又摇头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随后他又自语道“算了,再等等吧,大不了到时候去问问她爸妈,应该是知道一点儿的”
外边的争吵声每天都在升温,昨天还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块儿谈谈,聊聊的,可是今天就分成了两伙,疑惑嫡系的、疑惑旁系的,争吵个不停。
在随着过了一天,这两伙人又分成了三伙,原来旁系之中也是分派系的,谁和谁的关系好一点儿,就能够成为一伙,这样一来,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儿利益。
在夏桀的眼里,王振义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那所谓的掌控权,每天都狰狞着一张脸,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这样的人居然是王析若的父亲,他很诧异,王析若能够保持着自己的本性,而没有随波逐流。
不过王析若的母亲栾云静还好一些,隔一天都会过来看看她,询问一些在北京、在家里的事情,还问过他春节、元宵节是怎么过的,王析若在那边生活的好不好,诸如此类的问题倒也显现出一个正常母亲的母性来。
只是当夏桀问道王析若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的时候,她总是闭口不言,夏桀还庆幸了一会儿,他并没有矢口否认,这说明王析若还在家里的,只是因为在忙什么事情,一时间脱不开身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岂不知越是如此,这心裏越发紧张了一些。
今天已经是他来香港的第五天了,栾云静也过来的第三次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阴郁,看起来像是堆了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夏桀一阵疑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也是为了那什么财产的事儿。
“小桀,真对不住,本来今天不应该打扰你的,可是栾姨也是迫不得已,有件事希望你能够帮一把,你看……”她脸上多了几分希冀,看起来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可夏桀还没有明白,他能够帮得上什么。
在这样一个充斥着冰冷与利益的家庭里,他能够干什么,在他看来,所能够做的,无非就是陪着王析若回来一次。
但面子上还是要客气一番的“栾姨可别这么说,您先说说是什么事儿,只要能帮得上我一准去做”
栾云静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他果然是非常的喜欢女儿,这样也就好办了许多“小桀,我知道栾姨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很让你为难,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帮帮忙,你也知道老爷子以前还在的时候还好说,家里至少还有个能镇得住脚的人,可是如今老爷子一去,下边那帮人就开始忙着争什么财产,权力,却不知道他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来自外边的……”
“外边的”听到这个词夏桀心中一动,已经有了谱了,不过他没有说完,非得等着栾云静自己说出来。再者栾云静自己都想不到,其实夏桀真的没有要帮她的意思,甚至他都不愿意为这个家庭多花一分钱,在他看来,花了就是浪费。
看着这般摸样,栾云静多少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继续说道“想必你还记得钱家吧,因为之前我女儿和他家钱斌的事情闹翻了,这一会儿翻脸不认人,汇通了何氏对我们的外部产业发起了进攻,哎”
她的想法很好,本想着那这件事情说叨说叨,如果夏桀真的能够顾及到往日的情面,说不得会伸手帮一把。
是的,她只需要夏桀伸伸手就好,如今她也知道了夏桀的具体身份,希望集团的老板,那真不是盖得,在岛内,李嘉诚的名声是最响亮的,可是她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年轻的小伙子,能量比之那位只大不小。
“还钱家、何氏,这岂不成了两家了,钱家我是知道的,不过这个何氏又是哪一位?好像有点儿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夏桀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来。
栾云静是真的有点儿着急了,事情迫在眉睫,这时的王家真的是内忧外患,这短短两天时间,据下边来报,他们的产业之中已经有百分之三被蚕食了,这个速度,想想就让他们心惊。
可是这边又不能够一心一意的去处理那些事情,王振义每每想到这裏,甚至都想直接拿枪毙了眼前这帮人,一点儿眼神都不长,能干什么用,就算是如他们所愿把家里的权利分下去,他们又能干得了什么。
以前只会是吃喝玩乐的一群人,难道能指望他们立即扒了那一层皮,立马去处理事务,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