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回来了,不仅仅是他,身后还跟着三个面容冷峻的酷哥。很明显,这三个酷哥不是他的保镖。就他现在的级别,还没资格配保镖。其中两个走到门口就停住了。看似不经意的站着,但若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他俩的站位十分讲究,专业。另外一个则紧跟着陈扬一块走到了他时开会时站的讲台上。陈扬的表情同样严肃,站定后就开口说道:“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喧哗,配合一下,把我之前发下来给大家学习研究的新经济读物按顺序交到讲台上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闵柔在内。陈扬倒还没什么,但这两个酷哥的气场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压抑了。光是往那儿一站,下面的人就大气也不敢出了。紧接着,众人按办公桌的序号,依次把那份简易内参交到了台上。每交上来一本,台上那位酷哥都会很认真的核实内容和页数,确认无误后才放到一旁,然后再叫上来第二个人。不知为什么,每个人把材料交上去后,无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把烫手山芋给扔出去了一样。陈扬站在该酷哥身边,想帮忙都插不上手。闵柔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当她走上去时,陈扬突然间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头的尴尬事儿,目光刚一跟闵柔有所触碰,立刻就挪到了旁边。虽然早就想好了等再看到陈扬时,一定要好好的臭骂他一顿。但是,真正见到陈扬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那天的事儿只是个意外。因此,除了刚才那第一秒钟她的眼睛尚能喷出火外,越走近陈扬,她反而越失去了愤怒的勇气。仿佛每走近一步,她就会多失去一分力气。快走到讲台旁时,她已经开始脸红了,手忙脚乱的扔下内参,转身就往回走。陈扬这才得以把目光挪回来,也是尴尬不已。不见真人还好些,一旦见了真人,他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一片雪白。就仿佛被烙进了脑海里似的,挥之不去。旁边的酷哥心细如发,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锐利如刀的眼神立刻就向陈扬看了过来。陈扬赶紧回给这酷哥一个笑容,拍拍他肩膀道:“小候,都点验清楚了吗?”酷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色颇有些不悦。显然是对陈扬喊出他的名字不满,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但陈扬的身份特殊,他也不好说什么。也不说话,把那四十九份简易内参用一块黑色的塑料布包好。其中有三份比较新,是他的秘书万伟交上来的。他的手脚很麻利,十秒钟不到就搞定了。然后朝陈扬又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走了。陈扬便跟在他身后,先后出了办公室,跟门口那俩哥们一会合,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几个人从出现到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呼~~~直到这时候,办公室里才响起了一片喘粗气的声音。“陈主任领来的那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啊?瞧得怪吓人的!”“看他们那冷酷的样子,该不会是国安的吧?”“我看有点像,我表弟是交州国安局的,以前挺爱说笑黏人的一个小孩,才工作了半年多,现在也是这副德行,架子比我还大。”一时间,八卦声四起。大家聊得兴起,仿佛都忘了“陈主任”这个会被和谐的禁语了。“小闵,你说陈主任该不会是被国安控制住了吧?那些文章我看也没什么国家机密啊?”邢大姐小心翼翼的凑到闵柔身旁问道。“鬼才知道呢,像他这种人最好早点拉出去枪毙掉!”闵柔恨恨的一咬牙,巴不得陈扬倒霉,这样她那羞人的秘密就不会泄露了。陈扬当然不会被枪毙。只是去院办保密处喝了一杯茶而已。至于他编制的那些简易内参,只有被销毁的份儿。当然,那份曾经被总理阅读并做了重要批示的除外。一杯茶喝完,他就得知,自己可以离开了。此时的他仍然一头雾水,自己包里原来放着的那份究竟落在哪儿了呢?前面喝茶时,他绞尽脑汁仔细回想了一遍,突然间一拍脑门,想起了刘海泉办公室里的沙发茶几还有烟灰缸。没错,一定是的。前段时间为了打探消息,自己三天两头就往刘海泉办公室跑,肯定是闲得无聊拿出来翻的时候落在他那儿了。想到这,他当即去取了车,直接开到了刘海泉所住的干部大院里。“笃笃”两声,他敲开了刘海泉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保姆。显然她已经领导吩咐,也没问就把陈扬放了进来。陈扬直接进到饭厅,还没打招呼,刘海泉已经笑呵呵对他招了招手,道:“就知道你要这几天肯定要找过来,还没吃中饭吧?”陈扬尴尬的点点头,拉张靠椅坐下了。很快,保姆就帮忙盛了碗饭过来,然后很守纪律的退出了饭厅。刘海泉家中午的伙食一般,三菜一汤,一个小炒肉,一碟腰花,一碟炒青菜,最后是一碗蛋汤,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陈扬肚子饿了,当下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捧起饭碗就大口扒了起来,边吃边问:“刘叔叔,怎么就你一个人,林阿姨和小兵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吗?”“呵呵,你阿姨到辽东去考察了,都去了小半个月了。”刘海泉笑着回道。陈扬一愣,去了辽东?他知道刘海泉的夫人林若风是教育部政策司的司长,正厅级干部,估计肯定又是那里有哪所学校要从某某学院升级为大学了,近几年这都成了时尚了。林阿姨刚好又是管这块的,可忙坏了。跟着就随口问道:“刘叔叔,那小兵呢?我就过年来你家拜年那会儿见过他一次,现在也好久没看到他了。”“谁知道他尽瞎忙些啥啊,大学都毕业快两年了,整天就知道跟几个狐朋狗友混在一块,正经事不做,整天想着要开公司发大财。要是他能有你一半,我就省心喽。”说起家中独子刘红兵,刘海泉就皱眉不已。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不假。陈扬看到刘海泉愁眉不展,当即放下筷子,劝道:“刘叔叔,您别操心了,小兵这么大人了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等过几年就会收心了的。”他记忆里,刘红兵毕业后好像的确是跟几个同学弄了一家公司,但不怎么成功,亏了一笔钱,当时被要债的逼得实在没办法,这小子才给自己打了电话,自己就让秘书帮忙把事情搞定了。因为钱不多,才一百来万的样子他就没时间去打听刘红兵到底搞的什么生意,只是后来专门抽了个空把刘红兵叫到深市来臭骂了一顿。这小子被骂过之后就彻底收心了,先是考进了国家科委当了个最基层的办事员,之后这小子的官运倒还不错,在陈扬穿越前,已经在辽东的一个地级市当上副市长了。刘海泉没有陈扬那种料知先机的本事,又叹了口气道:“小扬,你跟我说说,你跟小兵也就差三四岁,他怎么就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省点心呢?哼,搞生意,就知道搞生意,真是掉钱眼里头了,整天只想着吃喝享受。我看啊,国家再过几年就不会允许干部家属经商了,到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搞得下去。”陈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道:“刘叔叔,您放心吧,小兵出不了什么事儿,我会帮您说说他的。”刘海泉听到这话才笑了笑,“呵呵,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沟通,平时我一说他两句就变得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都还学会顶嘴了。”“刘叔叔,您以后也别经常有事没事就骂小兵了,本来挺聪明的一个孩子,都让您给骂傻了都。”陈扬撇撇嘴道。刘红兵可没少在自己跟前吐苦水,就抽个空帮忙说两句好话吧。“你以为我喜欢骂他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身上那种资产阶级作风,钱没两个也学别人穿名牌开小车,说什么他的钱来路干干净净的,哼,要是让我知道他打着我的幌子出去招摇撞骗,我非敲断他两条腿不可。”陈扬看到刘海泉似乎越说越气愤了,赶紧换个话题,问道:“刘叔叔,我这还有正事要问您呢。”刘海泉呵呵一笑道:“瞧我,一提到那臭小子就没完了。”又说,“好了,小扬,你来我这是想打听你编的那本小册子吧?”陈扬一听果然如此,忙点头道:“是啊,刘叔叔,我就奇怪了,今天刚起床就被薛叔叔的人带走了,还跟我一块回我那办公室把存货全搜走了呢。”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