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陶叔啊,我是唐昱。”唐昱拨通电话后,笑着说道。
“呵呵,小昱啊,你小子怎么想起你陶叔我来了啊,是不是又要请你陶叔我喝酒啊。”和唐昱接触了几回,陶业骅和唐昱也都熟络了起来,说句也有些随意,并没有过多的拘谨。
“陶叔想要喝酒,我可是求之不得的啊,只要陶叔你一句话,小昱我随叫随到。”唐昱寒暄了一句,将话题扯到今天的这件事情上,“对了陶叔,今天工商局的来检查我这个星耀厂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哦,星耀就是以前的红星厂。”
“工商局到红星做什么?”
陶业骅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当然,也有可能装蒜,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找星耀厂的麻烦,对他陶业骅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会有一些负面影响,而且东陵官场上几乎都知道,陶业骅是苏慕儒苏派阵营的,和苏慕儒一个阵营的人,来找唐昱的麻烦,除非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己找不自在呢。
“星耀厂今天有个工人少了点小伤,人刚送医院去,工商安检的人就来了,并勒令其停产接受检查,而且看样子,似乎还要让我们停产整顿,我只是想问问陶叔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貌似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工商那边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是……”接下来的话唐昱还没有说完,陶业骅便打断了唐昱的话,“小昱你别着急,我先去问问去,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好了。”说着,便急匆匆的把电话撂了。
撂下电话,唐昱轻轻的笑了一下,回身走到杨涵宁的旁边,此时杨涵宁的眼神中还带有一点担忧。
“呵呵,走吧涵宁姐,这裏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怎么出去,走,去我的办公室喝杯咖啡,我从法国买回来了一罐咖啡,味道还不错,走,一起去尝尝。”
“这是这裏法?”看着那些在缝纫机周围游荡,状似在检查是否存在安全隐患的工商人员,杨涵宁还是有些迟疑。
“走吧,一会儿他们就会走了,这裏咱们不用管。”说着拉起杨涵宁的一只手向车间外走去,在经过管元坤身边时,停顿了一下说道,“管姐,你去召集一下员工,下午恢复生产,可别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产量啊。”
“下午生产?”管元坤一愣,指着车间中的那几个工商人员说道,“那他们呢?”
“他们一会儿就走咯,难道他们还想在这住下不成。”说完,也没理会管元坤,拉着杨涵宁走出车间,向办公室走去。
就在唐昱刚离开车间不到十分钟,那队工商局中的一个人的电话响了,只见他接通电话后,皱着眉头嗯嗯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走,收队,回去。”
站在办公室窗户前的唐昱看到工商局的那群人远去的背影,唐昱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这件事陶业骅可能真的不知道,能让这件事瞒住陶业骅,这个人是谁呢?
正在思索的时候,唐昱的电话响了。
“喂,小昱啊,事情解决了,你们恢复生产吧。”电话是陶业骅打来的。
“嗯。”唐昱应了一声,“那些人已经走了。”犹豫了一下问道,“陶叔,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有些人看我现在这个区长的位子做的太稳了,想起刺儿呗。”陶业骅嘿嘿一笑,似乎并没有太在意。
唐昱沉默了一下,略一思考,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今天这次的安检,恐怕还真的不是针对星耀,而是针对陶业骅,自己这也算是遭了鱼池之殃吧。
星耀厂的前身是红星厂,如今能够到了唐昱手中,也多少有一些陶业骅牵线的原因,估计人家就是衝着陶业骅去了。
如果星耀厂再次发展起来,成为全区的纳税大户,自然会在陶业骅的政绩上画上一笔,但是相反,如果星耀因为某些原因倒闭了,先不说区里的那笔钱要不要的回来,就是那些因为工厂倒闭而下岗的人,恐怕都不会消停,到时侯如果有某些人煽风点火,将这群人煽动起来,所造成的影响也够陶业骅喝上一壶的。嘿嘿,估计动手的大概也没有去很细致的调查这个收购服装厂的人,还以为是陶业骅的亲戚之类的,这才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碰到个没啥背景的,指不定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想到这,唐昱心中苦笑,自己似乎成为了某些人的匕首了,苦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叹,选择谁不好,选择自己,那人怎么也不想想,匕首有双刃,可伤人,亦可伤己,而自己便是那柄会弑主的匕首。
其实唐昱还是将这件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这件事情是凤城区区委书记陈和森陈大嗓门捅咕出来的。
想当初,凤城区基本上是这个陈大嗓门一手把持,新到任的陶业骅说话的力度微乎其微,即使做事小心翼翼兢兢业业,也有被挤下去的可能。
以当时陈和森在凤城区的地位,虽然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即将步入退休的年龄,但是以他在凤城区的威望,再连任一届区委书记,根本没有多大的阻力。
奈何当初陈松威事件被掀开来后,和陈松威是一个阵营陈大嗓门自然受到了波及,在凤城区的地位一落千丈,恰是陶业骅从中山公园落水事件中解脱出来,一举掌揽凤城区大权,将自己的地位得到了巩固,并且一次次的将陈大嗓门打压下去,原本有机会来年连任的,可是现在别说连任了,能够平平安安的将这一任混完就不错了。
曾经辉煌过的他面对如此境况,怎能不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