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忙了好一会儿,忙完了省城忙市里边,除了惯例在省里边的走动之外,市里边各个部门之间的走动也是有惯例的,尤其是像政府办这种类似于政府大管家的部门,走动更是频繁,唐天鸿也少不得要入乡随俗接待一下外加常例的拜访。
官场上的人也不容易,年头本来是最欢乐的时候,不过对于领导来说却是最忙碌的时候,大会小会不断,钱启建做足了面子工程,省里边没有会议的时候白天就天天泡在了下边,什么慰问了拜访了指导工作了,总之不忘营造亲民的形象,苏慕儒这会儿自然也免不了俗,虽然不乐意做这些面子工程,不过身在官场,该做的自然也是要做的。
唐昱其实对这样的面子工程尤为不忿的,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罢了,与人民却未必有多大的利益,只不过大家都在这样做,苏慕儒和唐天鸿自然便不能独善其身,好在苏慕儒不热衷于这种面子工程。
如此忙碌了十多天终于稍微清闲下来些,年关也差不多到了。
随着春节临近,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大街上随处可见挂起的大红灯笼,偶尔还可以看到什么春节迎宾特价酬客的广告。这年头过年还不像唐昱重生那会儿,早就不被大家重视,这会儿的过年,还是异常隆重的。九十年代那会儿,大多数人的生活还不是很宽裕的,想饱饱的吃几顿饺子穿几件新衣服,都要看过年的时候,平日里可没有肉吃没有新衣服穿,老百姓家里边自然便异常的隆重,到了后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年节这种可以吃饺子穿新衣服的节日也就不如以往那般隆重了,单纯的成为一个走亲访友的传统节日。
过年,无疑最开心的就是孩子,压岁钱、新衣服、放鞭炮这些都是唐昱小时候最为向往的春节的最主要的原因,再有便是长长的寒假了,寒假,那可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了,可是随着一年一年的长大,小时候的那种期盼过年的心情不知为何,竟然一点点的消散了。有时候,竟然觉得无聊起来,倒不知道是少年人的心性变了还是如何。
……
“小昱,你快点,我这边的浆糊都已经熬好了,你写完没有。”厨房中,传来老妈的催促声。
“马上马上。”餐厅中,唐昱正站在餐桌前,手握着一只大豪毛笔,身前是两条竖着的长条红纸,唐昱正在写春联。
唐昱旁边站着唐天宇和唐天浩,而唐天鸿则坐在大厅中拿着一份报纸。
“小昱,你行不行啊,我以前可没见过你写毛笔字啊,这春联可是要贴出去的,你可别丢人啊。”唐天浩在旁边笑着说道。
前几天,唐昱在杨涵宁家看到杨涵宁正要出去去买|春联,突然生出自己写春联的冲动,怎么说上一世唐昱也是拜过名师的,这笔字唐昱自信还拿得出手。不过九十年代外边就有卖春联的,还是让唐昱有些奇怪,前世的时候,好像在十年之后工艺化的春联才开始量产,然后走进各家各户,这个年代,大家还是习惯自己找人写的,一来是省钱,二来却是喜欢这种感觉,写出来的字儿,到底不一样。
唐昱开始还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卖的春联咋就提前出现了,出去看过之后才发现,却是有人在外边摆了摊现场写的,那老头子笔下着实有些功夫,尤其是那左右开弓两手各写一副的本领,还是很唬人的,不过唐昱却是起了少年人的心性,执意要自己写,对自己的字儿,他还是有些自信的,虽然比岑培伦这样的人比不过,不过还是拿得出手的,算不得大家,可也有些功底。
所以就和杨涵宁一起去买了纸笔和磨,杨涵宁家的和陈怡家的春联唐昱全部都一手包办了。
老街的房子有时一些砖瓦房,有的甚至是民国是留下的四合院,门特别多,自然贴的春联也就多了很多,不想楼房,一家一户只要贴一对春联就可以了。
在老街,唐昱整整写了近十幅春联,行云流水般的字一点不比前世买回来的那种印刷的对联差,而且在韵味上,根本就不是那种买来的对联可比的。倒是街上那个老先生写的很有些功底,不是前世那些印刷的可比的,只不过价钱却要贵上许多的。
这近十幅对联下来,唐昱大呼过瘾,话说,这毛笔字唐昱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写过了,前世便很久不沾这东西,重生过来也没有机会耍两下,那天算是过足了瘾,就是开头浪费了好几张纸来练笔适应手感。
看着唐昱挥毫泼墨的样子,杨涵宁还笑着说道,这以后过年这春联就不用再买了,全都交给唐昱吧,还可以省却一笔开销呢。
听到这话唐昱嘿嘿一下,钱不钱的唐昱根本不在乎,别说这春联根本就不值几个钱,唐昱写这春联最主要的还是享受那种挥毫泼墨的感觉。事实上老街的人也少有买|春联的,不说这年头卖的春联价格不低,老街这种贫困区没人舍得花那个钱,事实上老街可是有着专供的写手的,自然便是岑培伦了,往年的时候,这老街的对联,大多倒是岑培伦写的,他字不错,和老街的人关系极好,又不拿架子,写几幅对联还是极为愿意的,不当是麻烦事儿。
老妈在厨房中催促,对于唐天浩的话,唐昱只是微微一笑,酝酿了一下,手腕轻甩,上联一气呵成的写了出来。
上联、下联加上横批,唐昱总共没用上两分钟,便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