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慕儒的秘书发现市长在今天提早下班了!要知道,平时苏慕儒都是忙活到晚上八九点左右才会回去的,但今天不过下午五点苏慕儒便和秘书交代收拾一下提前下班了。
联系起今天早上看到唐昱在苏家吃早餐,秘书心中了了些底。苏慕儒并没有儿女,这唐昱是他唯一认下的干儿子,秘书估计是今晚要到他家吃饭所以苏慕儒才提前回家的。
当下秘书也不敢多问,收拾了一下便叫上司机与苏慕儒一同下了班。当他们回到苏家时果然看见唐昱就坐在苏家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一卷宣纸。秘书笑了笑很有眼色的告辞而去。
顾秋霞见了唐昱也不曾多想,曾经走失了孩子的她见到自家的干儿子到家里还吃饭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那么多,只是赶紧的准备了些好菜开开心心的侍弄起晚饭来。
晚饭弄了一半,顾秋霞发现自家老头子今天居然提前下班了!这下她更开心了,要知道往常苏慕儒可没有那么早回来的,今天干儿子到家里来这老家伙也提前回来了这更让顾秋霞开心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这顿晚饭,开饭的时候乐坏了的顾秋霞还破例让自家老头子喝了一小杯酒,要知道平时她可是管着家里的酒瓶子一点儿酒给不给老头子沾。今天能破例让苏慕儒喝点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吃过晚饭,苏慕儒便和唐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书房。唐昱进去的时候手上还拿着那卷宣纸,待的唐昱进门后父子俩便对面而坐。
唐昱在书房的桌子上摊开那幅宣纸来,上面是一副字。正是下午时分唐昱挂上苏慕儒电话后在自家的书房中狂草的那幅《和学使者于殿元枉赠之作》。
“陈墨涵就让你给他写了这副字?!”苏慕儒站起来,皱着眉看着桌子上那幅《和学使者于殿元枉赠之作》道。
“是,只是让我写了这副字。然后登记了一下身份证加入‘东陵市书法协会会员’。就没有再做什么了。临走的时候他和我说:三天后,吉隆集团会交易他们在万建的股份。一周后章家会完全退出东陵!”
苏慕儒安静的听着唐昱的叙述,轻轻的用手婆娑着那幅狂放而张扬的草书心裏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干爸,你说他若是有向我们靠拢的打算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唐昱思索着接着道“但若是他不打算向我们靠拢又何必向我透露章家的消息?!”
苏慕儒听完了唐昱的叙述后,笑着抬起了头。这孩子虽然比较老成但毕竟政治经验不足啊!陈墨涵让他写的那副字和跟他说的那段话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了。
陈墨涵决定今天就好好的给儿子上这一课,无论他将来是从商还是从政这都是必须会用到的。
“小昱,你知道郑板桥此人吗?!”苏慕儒没有直接回答唐昱的问题,而且反问道。
“知道,清代文人郑燮字克柔,板桥是他的号。康熙时期的秀才,雍正十年举人,干隆元年丙辰科二甲进士。未入仕前在扬州卖画为生,出仕后历官山东范县、潍县知县,有惠政。以请臻饥民忤大吏,乞疾归。诗书画均旷世独立,人称三绝。”
苏慕儒听着儿子恭敬的回答,不禁心中泛起丝丝得意!虽然唐昱仅仅是他的干儿子,但于他来说又和亲儿子有什么区别?!
他与妻子顾秋霞过了大半辈子,唯一的一个女儿都走丢了,半生无子的他现在就把唐昱当亲儿子一般看,指着这小子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小昱,你既然知道郑板桥那肯定也知道他后来离任归民的事情吧?!”苏慕儒笑着问,这孩子基础是扎实了但看事情还是太过表面。
“知道,板桥六十一岁,以为民请赈忤大吏而去官。去潍之时,百姓遮道挽留,家家画像以祀,并自发于潍城海岛寺为郑板桥建立了生祠。去官后,板桥卖画为生,往来于扬州、兴化之间,与同道书画往来,诗酒唱和。”
唐昱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道。
苏慕儒呵呵的笑着,从抽屉里拿出那瓶飞天茅台,直把唐昱馋的流口水。苏慕儒摸出两个小酒杯,给自己和儿子倒上酒。
“就喝一点儿啊!别给你干妈知道了,不然她又得唠叨我!”苏慕儒交代完才把酒杯推倒了唐昱面前。
唐昱赶紧点了点头,拿起那杯茅台“吱~”一口给喝了个干净!
苏慕儒将酒喝完,才缓缓的和唐昱解释道:“这陈墨涵无论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别人:我仅仅是个不在职的老头儿罢了。”
而后,苏慕儒站了起来指着那幅字上的草书道:“我们再看看这副字,他让你写肯定有着他的意思。但他知道你不会懂,可是我懂。”
苏慕儒用手婆娑这那幅字,缓缓的将诗句念了出来。
“十载杨州作画师,长将赭墨代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