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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双手都被墙上钉死延伸出来的粗沉镣铐给锁着,一头苍老的白发长得曳地,毒虫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不知为何,让人觉出一种那些毒虫在他身上十分温顺的感觉。
毒虫往他的鼻孔和耳孔里钻进钻出,都没有伤及他,更像是在给他挠痒痒。
他闭着眼,隐约可见脸上皱纹横生,一动不动,俨然死去一般。
可大家都很清楚他没死,之前这洞口被发现之时,里面还有他吁气的呼吸声。
苏长离对于这样一位老者,毫无轻慢之色。
一个人的道行高低,有时候光是看这一眼便可见一斑。
苏长离开口向他道明来意,想请他出去帮忙解蛊。
只是他一直未有反应。
姜寐终于再按捺不住,出声道:“老人家,求你帮忙救救他可好,他危在旦夕,除了您,可能再无人能救了。”
那老者耳朵里钻出了一条像蜈蚣一样的黑虫,随着镣铐声响,他终于动了动,抬起枯老的手把耳窝里的虫子逮出来,而后像嚼零食一样放到嘴里,一截一截地嚼着,声音在洞里听来异常清脆。
难怪他还能一直活在这地底下,恐怕都是靠吃这些虫子活着的吧。
这时牢笼里的长老鄙夷地笑起来,笑意充满了讽刺和憎恨,道:“别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了,就是他的挚爱至亲,他也能亲手送她们去死。别白费力气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救。”
长老咧着嘴,又道:“要说疯子,丧心病狂,麻木残忍,这世上他敢称第二,那便没人敢称第一。”
老者继续清脆地嚼着虫子。
苏长离道:“如能得老先生相助解蛊,苏某感激不尽。”
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亦是苍老,粗嘎道:“我不需要某的感激。”